第一一五回 我们可还能看到(1/2)
霍岩与蒋玉回返六门总衙门前时,百里有红刚好走了出来。
两人行礼过后,霍岩也不多言,取出念萱花留下的那枚簪子,呈至百里有红面前,道:“禀统领,属下奉命传令,途中却给那念萱花突施辣手暗袭,幸得蒋衙统恰好于侧,这才免遭一劫,然如此失态,实是愧对统领厚望,还请统领责罚。”
百里有红望了眼簪子,眼神颤动,又立时收起,神色平静地道:“非你之过,何谈责罚。但不过,江湖人以武犯禁,本为常态,我等秉承圣意,尽心协力而治,方令此况锐减,这念萱花明知故犯,非止胆大包天,更是不知好歹了。”
霍岩与蒋玉听过,便已知道事情的发展,的确已偏向了念萱花的预期,自是不免心下欢喜。
然百里有红却只是一顿,道:“但不过今日上头有令,让我等去办一件更为要紧的事,因而只得将此事暂且放下,让那念萱花且能偷乐几日了。”
霍岩和蒋玉自是变了脸色。
如此听来,百里有红显是未曾放弃原本的打算。
可霍岩已让人传令而去,此刻若无意外,数个分衙同僚应已先后出城。
当下让人去追回,霍岩失了面子都是小事,若令得六门上下离心,且先前接到命令的同僚亦与蒋玉一般,不愿接受如此命令,硬要前去协助,无论安然无恙,甚至有所闪失,一切责任,自然都要归算到实可谓擅自下令的霍岩头上。
轻亦贬,重则谪,视状况而言,便是掉了脑袋,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蒋玉转念想到这些个关节之处,自是怒上眉梢,便要发作。
却给霍岩抬手按住。
他望去,便只见霍岩神色凝重,微微摇首。
百里有红亦是望了一眼,而后故作未见地道:“但不过这件事,功劳亦是极大,汝等也知,本统领最善贪功好位,因而此刻命汝等当做未闻,视若未见,各行其事。”
说完望着面露愕然的两人,很是不屑地笑道:“简单来讲,便是实在遗憾,此事,汝等当是无缘分上杯羹了。”
道完不再多言,拂袖便朝皇宫方向而去。
待得百里有红走远,霍岩与蒋玉方回过神来,神色古怪地相视继续无言。
看了一会,蒋玉才实在忍不住问道:“明早的太阳,该不能真会从西头起来吧?”
霍岩却很是严肃而认真地道:“前提是,我们可还能看到。”
蒋玉深吸了一口气,颔首随着霍岩朝城南而去。
无论百里有红此刻究竟做出了什么决定,又会给六门带来怎样的影响,此刻的事实便是,六门部众,但凡知晓事态的,定然皆都前往铸币厂进行支援。
争斗既无可避免,魂断异乡,当不过寻常。
追魂,索命,不过只是一部分敌人。
百里有红亦是同样的想法。
他此刻当然也不会欲返皇宫。
他不过只是去拖住一个人。
也只能拖住这么一个人。
他去的也不是别处,正是“三泰安和楼”。
可当他去到当时遇上念萱花与金戊的地点时,不但同样遇上了两个等待在那的人,更是令他很是意外的两个人。
一位是一十六楼武楼楼主,“镇河铁塔”,武天行。
一位则是玉楼峰上“摘星苑”,江湖人称“摘星手”的苑主,向符。
天外摘星十六楼。
妙仙玉手莫知道。
天下谁人不识君。
东西南北皆照应。
这四句江湖传口所指代的势力或人,虽并未严格地以所谓的实力排出个先后高低,且也非是没有人的武功比其中指代之人更高,更也非是没有其他势力,能够与其中之一一较高下。
至少以嵩林寺与太清门为首的门派,其实力底蕴,皆敢言不弱分毫。
然摘星苑既能列入其中,便自是有其独到之处。
事实亦是如此。
摘星苑作为传承了百余年,然仅是如此,就已几逢大变的门派,其底蕴相比嵩林寺与太清门,又或那些名门大派,自是差了太多。
更莫说与那些个隐世门派相较了。
然对于现今常于江湖走动的那些门派而言,便是将摘星苑视作庞然大物,也绝不过分。
向符现年三十有七,衣着寻常,干净,面上一派和气,以江湖人而言,反倒更有一股书卷气。
他三十一岁时接任摘星苑苑主,至此不过六年,更已是第八任苑主,却能一手将日渐凋零的摘星苑带领至如此地步,其能耐就已可见一斑。
然而对于向符的出现,百里有红倒并不太过意外。
反倒对于武天行的到来,显得很是诧异。
诧异得百里有红忍不住地问道:“武楼主今日莫不是转了性?”
武天行冷冷地哼笑了一声,阴阳怪调地道:“再如何,也比不上你啊。”
待他说过,向符才向百里有红行礼道:“百里统领,久违了。”
百里有红淡淡回过一礼,道:“向苑主,久违。”
向符依旧执礼道:“百里统领升任之时,在下琐事缠身,未能及时祝贺,还望莫怪。”
“向苑主多虑了,时候未晚,又怎会责怪?”百里有红说着朝皇宫方向拱手道:“圣上今日才宣令,向苑主可说来得,刚刚好。”
句尾那短暂一顿,就已经足够武天行与向符会过意来。
武天行却是趾高气昂地道:“那还等什么?进去会会这位‘刚刚好’吧。”
百里有红却是沉声道:“武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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