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许公子(二)(2/6)
却多此一举地说:“不准叫我小鹊儿!我叫你小红儿你开心不?”“开心啊!”红坟嘴角咧开欣喜的弧度。
“你!不可理喻!”灵鹊拂袖。
这次女子没有继续禁锢她,而是任由她离开,“小鹊儿慢点走呀!下回还要来啊!我等你!”说罢,兴致冲冲地将所有甜品一股脑全塞嘴里,大力又费力地咀嚼,不住呛个几声从中喷出几粒残渣。
……
铜镜前的灵鹊兀得笑出声,原本心中对缨公子的担忧不知何时变成了对红坟那笑靥憨傻模样的怀念,记忆当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她拿起桌上常备的点心,到底是从什么开始的,自己爱吃绿豆糕这类甜食了?“当真是年纪大了……”灵鹊将绿豆糕放入口中,清甜的滋味再次晕开在味蕾上,边咀嚼着,嘴角上的笑意却渐渐敛了下去:“红坟,你在那可吃的好,住的暖?没有人伺候还习惯吗?”
寒露点点坠星辰,萧风瑟瑟惹人寒,遥在轶城外的屋檐上,布衣女子重重打了两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耸着肩用手拍打脸颊:“这大半夜的……又是哪个长辈在用我的传说吓唬小孩子……”内心一番腹诽之时,身后冉冉一缕金光。
睡梦中的宸儿似乎听到屋顶有打斗声,然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待到第二天方才大惊失色,找来初五补休屋顶,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西屋房顶一片狼藉不算,连着庭内也一塌糊涂。
少年一边修理房屋,一边看向红坟的屋子,心下定是她晚上做了什么怪。
而此时的红坟并没有老老实实躺在榻上睡觉,而是鼻青脸肿与人形金光相互瞪视。
“我说了,那日我根本没听到你的召唤。”阿祈插肩怒目与他表情如出一辙的红坟。
“就算你没听到,难道不该出来看看情况吗?平日里神出鬼没的,关键时候一点屁用都使不上。”红坟脸上铁青,喘着粗气怒道。
“我记得是你跟我说没事少出来的吧?”阿祈冷哼道。
红坟被呛,她咬着牙起来:“那天你至少该出来一下吧!”尾音不住地颤抖,待语毕之时,才觉自己无理取闹到令人发笑,她平复呼吸,苦笑着凝视自己的手掌心:“我从没想过……这双手连一个人的命都保不住……”只要一闭起眼睛,那血淋淋的画面就会在眼前重演,到底是多困重的内疚,才令自己作茧自缚,画地为牢?
“可是,为何,我会听不到你的召唤?”阿祈才想起来事情的关键。
“无忱说,宁安寺会令我灵修暂失。”红坟目光黯淡。
“……真有这个说法吗?”阿祈蹙眉:“你的存在当真被天道认成了邪魅?所以才会被佛寺克制?”
前者木讷地摇头:“若真是这般,我应像那些话本志怪的魔物一样被超度消失才是……”
“可又怎么解释你失了灵修这一说法?凭空完全消失到连我都感知不到你……”
“感知不到我你怎么不出来看看?!”
“以前看过你数次,都被你骂回去了。”阿祈想起从前进宁安寺时应感知不到红坟的存在出来探她,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日子。
“……”红坟噎气,哀伤地叹息:“怪不得旁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笃笃笃——”
“谁?”红坟被敲门声吓了个颤。
“墓诔姑娘起了吗?”
是宸儿的声音,“还没……”心虚地摸了摸下颚:“怎么了吗?”
“西厢房屋顶破了大洞,想请你去看看是否有秽物……”
“秽物……”宸儿于那些光怪陆离的事情原来是这么称呼的,红坟有些失神。
“墓诔姑娘?”门外人又唤了声。
万怨之祖一愣,迅速穿戴好衣物:“喔,嗯,来了。”
初五顶着早已爬上三竿的烈日修补屋顶,他看到红坟花猫似的悠哉从房中出来,心下的笃定又加深了几分,宸儿则一旁关切红坟脸上的伤一旁对窟窿一头雾水。
为了使房子的主人安心,红坟装模作样走了几圈,不是她吹,就这一支狻猊法器即便只承无忱一成灵修也能保皇宫百年无恙,更何况这小小的住宅。
“辛苦啦,初五哥哥!”顺着竹梯下来,宸儿踮着脚尖掬来水递到少年跟前。初五莞尔,埋首宸儿双手间,喝完了水,小丫头又替他拭去额间的汗水。
始作俑者若无其事地靠在槐树下乘凉,顺手掰了两瓣初五带来的芦桔丢进嘴里,“我说,你俩打算什么时候成亲?”万年单身的某位怨祖努力不让自己心头的那涌名为“酸”的汁水涌出来。
“诶?”小姑娘的双颊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酩酊,她双手局促地攥紧褶裙,小脸蛋埋进胸前。
初五神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余光扫了扫身旁的宸儿,随后将陈铺在外的视线一并收回,定睛红坟:“这件事情……”
“墓诔姑娘莫要寻我们开心啦!”宸儿靠着初五,涨红着脸鼓起勇气说。
被打断的人嘴唇微启咽下想要说的话,他舒展眉宇,轻抚宸儿的脑袋,眼中满缀宠溺与蜜意。
红坟轻车熟路从布袋中又掏出个桔子剥了起来,皮屑子撒了一地,她用脚将其拱进花圃中,“我是认真的……”红坟正了正肩,她的视线汇聚在二人相缠的手臂上:“让我做你们的傧相可是你们的荣幸哦~”大言不惭地撅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宸儿脸上晕开甜甜的笑:“真哒?那咱们约好了喔!墓诔姑娘要做我们的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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