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定不再犯(1/2)
七少爷神色淡淡,顿了一会方才伸出手来却没说话。悦儿把面具从背后拿出来放到他手上,还同时说道:“之前少爷没在,星儿求小川儿从自个儿的私房里拿出首饰当了做的这个,没花少爷的银子。”
他的手僵了僵,眉头也蹙了蹙,却还是没说话,也没去试那面具便拿在手里起身走了。
这一走就又消失了一般,悦儿紧张的找小川儿问了一次又一次:“少爷到底喜不喜欢我送他的面具呀?”
小川儿也只能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主子不让他跟着,而他猜想,主子是去了淮水东楼。
傍晚悦儿又来找小川儿,问他:“你说我是不是太不像个丫头了?所以少爷才会生气的吧?”
小川儿又是摇了摇头,却说什么都不是,索性闭口。
悦儿慌了,真的慌了,她拉着元宵和端午,跟她们学着怎么做好一个丫头。
不知道七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悦儿便不敢去睡。她一直等在院子里,院子里很冷,可这样她就不会困了。
两个丫头劝不回她就找来了小川儿,小川儿劝她时她只是笑笑:“我不困,你们去睡吧,我是出来赏月的。”
小川儿忍着被主子责罚的恐惧,跑去了淮水东楼。跪在七少爷面前道:“主子,您就回去一趟吧。小姐一直等在院子里不肯去睡,怕自己困了也不肯多穿一件衣裳,奴才实在是劝不住。”
小川儿一个人回来了,担心又不知如何是好,就只能站在角落里看着悦儿。
这两个人可难为坏了他,一个不肯回来,一个坚持要等。他手里拿着小姐的斗篷,却是送不出去。
悦儿站在石桌前仰头看着月亮,她脸上出现了十岁之前的那种倔强。
突然身上一沉,一件在惨白的月光下被映成紫黑色的斗篷落到她肩上。她知道那是她的大红斗篷,只是在月光下像是干涸的血一样。
她突然被抱了起来,却没忘记自己是个丫环,赶忙说道:“少爷,放星儿下来吧,星儿去给少爷泡茶。”
因为冷她的声音打着颤,唇都冻白了,说话时还止不住的抖。
小川儿看看自己空了的手,又看看那先前还说不回来,这会儿却抱着人家的主子,嘴角抽抽着转身回去睡觉。
元宵送上姜汤来,七少爷喂到悦儿嘴边,她却像是吓到了一样赶紧就躲开了,还伸出手来道:“少爷,星儿自己喝。”
接过来她喝了一口有些烫便放下碗道:“星儿过会儿再喝,先伺候少爷洗漱更衣吧。”
七少爷没说话,却是面色冷的像能刮下霜来。
悦儿手忙脚乱的接过端午送进来的茶壶,伺候着七少爷喝茶。又吩咐她们去打水送到少爷屋里,她要伺候少爷洗漱。
他一句话不说,便由着她伺候着。在帮他更衣时,她顺利的解开他的腰带,他当时便怒火中烧,扯过她的手甩出去低吼道:“你对男人的衣裳到是了解,这腰带你解的很顺手啊?”
悦儿被他甩了个趔趄,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头贴在自己的手掌下说道:“自十岁起舅母便请人教导星儿,如何打腰带,如何解腰带都学过。”
他敞开着外袍,蹲下身子一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在男人身上试过多少回?”
她想摇头却动弹不得,便艰难的说道:“这是头一回?哪里错了吗?”
她的眼神里是惊恐,那种随时想逃跑,躲在一处再也不出来的惊恐。
他突然就后悔了,一把就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抱紧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悦儿,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怪我吧,打我吧,我不该那般疑心你。”
她的心里一揪,突如其来的痛让她止不住的哆嗦一下,随后她就收敛眼中的痛,天真的看着他讨好的笑着:“没事的没事的,少爷对星儿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没事的,星儿不介意的。”
他的心更痛了,手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抚着,声音压的很低,甚至有些哑:“悦儿,不要这样,不要对我这样,我会无法宽宥自己的。你要怪就怪我,要骂就骂我,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生你的气。”
她暗暗的,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本是心肠早就冷了硬了的,干嘛为他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人心里还会痛。那是一种近乎感动的痛,为什么要为他感动,他是你沈悦儿的谁啊?他谁都不是,还不是在算计着你,就像当初舅父舅母一样,也像吴家一样。
她轻声的说:“星儿伺候少爷就寝吧。”
“我送你回去”他抱起她往她的屋子里去了。
把她放到榻上弯下腰来问她:“你不喜欢睡在床榻上吗?”她赶忙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没有没有,这床榻太好了,星儿舍不得睡罢了。”
他摇了摇头:“不够好,我要给你最好的,你值得。”
替她放下幔帐,唤来丫头在她脚踏上守夜,他才自回去歇下。
自这夜,他再也没同她生过气,再也没在她面前有过不温柔的表情。她却更加恭敬了,几次跪在他面前被他拉起来,下次她还是要跪。
这是距离,是主仆之间的距离,也是她沈悦儿必须要与人保持的距离。
因为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父亲不在了,她的家不在了,那偌大的相府再与她无关!
她再不敢问他任何事,都是悄悄的去找小川儿:“你能帮我跟少爷说说吗,求他帮我找找兰心和惠质吧。有什么花用,都从我的私房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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