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4/6)
推开墓道尽头的红漆大门:“我在这里等了百年不肯魂飞魄散,就是为了等到你来,告诉你真相。进去吧,你便知道了。”里面是一个巨型棺椁,看这尺寸应是合葬所用。
棺椁里有两副棺材,一副是岁笙百年未腐的ròu_tǐ,而另一副棺材却是通体透明的玄冰棺,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里面躺着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面容宁静而美好,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天然美玉。她的双手交叠合在腹上,胸膛平静起伏,睡得一脸安详。
“这是我们臻弋帝国皇族,最后的血脉了。”
百里风间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苦涩:“她是……”
“是苏澈,她五岁生辰席上你见过面的,你还送了她一枚留像镜。只是她长大后,你便再没见过了。”
即使答案呼之欲出,可百里风间却仍难以置信,企图得到另一种回答:“苏澈不是师姐的孩子吗?”
“她不是我与苏驸马的孩子,”她抬起眉眼,说得极其平淡,但那一股哀,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根深蒂固了百年,“是我和梓晋帝的。”
囚魂地,竟是囚爱恨之地。
阴风裹煞气,吹得衣袍猎猎。而那白影只是漠然地站着,沉淀了百年的爱恨纠缠,终是可以淡然处之。
八十一颗夜明珠镶在穹顶,照亮整个主墓室,正是前朝糜烂而奢华的风格。
只觉得石破天惊。那两个字艰涩地哽在喉间,磨蹭着百里风间的心,却始终都问不出口。岁笙自嘲地笑了,替他说了出来:“没错,是乱&;伦。梓晋是我的亲舅舅,我却同他做了苟合之事,在我十五岁的时候。”
“可是舅舅却赐死了我……当年的事情……呵,不说也罢,”摇了摇头,岁笙眉目惨淡,语气平静而透着幽怨,“他知道我执念深,怕我做鬼也要缠着他,于是将我厚葬于囚魂地。而我呢,犯了百年的愚蠢,如今还要巴巴替他守着血脉。”
“师姐是用情至深之人。”语气里却是不解,不信,以及自信不会再陷入爱欲中的傲。
岁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只要遇到了,哪怕是乱|伦,哪怕是荒唐至极,都不重要了。”
百里风间只觉得这乱&;伦,听在耳里极其刺耳。纵然他fēng_liú,他桀骜,他随心所欲,但越是这样,他越是对禁忌之事极其在意,绝不会越雷池半步。他微微侧开头,望了眼棺椁里的少女。
这世间的相遇啊,真是分分秒秒都不曾落下。
第五章 累世情深
多年后百里风间回想起这一幕,总会觉得造化弄人。
然而未来终是不可知,这时的百里风间不自然地错开话题:“那师姐打算让阿澈一直沉睡在古墓里吗?”
“我守着阿澈的岁月已经够久了。如今我已经鬼气不足,只剩一股不散怨气撑着形,若把怨气渡给阿澈,对她是极不好的,”岁笙神情黯淡,依依不舍地探手拂过阿澈的脸,“阿澈本也快醒了,正巧你来,将阿澈托付给你我信得过,你便带她出去吧。”
深知阴阳相隔的苦痛,师姐对女儿的不舍又是如此显而易见,想让她宽心,百里风间斜起一个笑:“还是让阿澈醒来后多陪你几日,我再带她出去也不迟。”
岁笙深深地凝视了一眼从自己骨肉中分离出去、以自己百年鬼气滋养的女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虚无缥缈的形,终是含着感激地摇了摇头:“你用真气渡她,等醒来之后再带她出古墓,我只看一看……便可。不必让她知道太多,阿澈的性子跟我一样,太烈……我怕她知晓的越多,就越偏执……”
已是鬼魂的母亲几近哽咽,百里风间忙安慰道:“师姐的意思,我明白。”
百里风间用念力将冰棺移至空无一物的左侧墓室,并以纯阳之气渡体,冰棺里的少女身上渐渐透出屡屡黑气,一遇到透明的空气便消散了,她苍白的脸庞也显出红润的趋势。
岁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凝视着。
这百年古墓里一沉不变的时光,终于要被打碎了。
渡完真气,百里风间衣袍一掀,随意坐在冰棺边,解开腰间酒壶,仰头啜了一口酒。
“从前都未觉得你如此嗜酒。”目光未从女儿身上离开,口吻里是对这个师弟的无奈。
长叹一声:“师姐可曾怀念在迦凰山上的日子,一壶酒喝了多年也没喝完。”
“那时天下还未乱。”
点头笑之,眸里却是战火不息的沉痛。恨不能以一己之力救苍生,可终归势单力薄,无法逆转命运,索性避世不出,长久以嗜酒之面示人:“这一乱,就是上百年啊。如今我们臻弋族人乱成一盘散沙……大部分的臻弋人,都被囚在云魂虎睡地里。”
“云魂虎睡?这是临沧人的地盘?”
“一个……可怕的地方。”百里风间眸色隐痛,被戳到痛处,不欲再多解释。
两人都沉默半许,岁笙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沉然笃定道:“风间,臻弋没有亡!”
惊诧地抬眼望向眉目冷静的女子。
“此后天下必定掀起争夺六合神玺的战争,你一定要寻齐六颗神玺,等时机成熟,带阿澈到皇陵底层,所有的秘密都在那里。切记,一定要是要阿澈亲自去。”
六合神玺?这分明已经从世上消失多年,亦真亦幻,却仍有无数人有不计其数的人前仆后地为其挣破头。传说它是世间所有力量的来源,这个“所有”包含了千罗万象,小到握手之力
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