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大花和小花(1/3)
“彩霞,什么时辰了?”我懒洋洋地问。
“小姐,巳时快过半了吧。”彩霞慢悠悠地答。
“小姐,您再耐心等会儿,偏院的姨娘们就快过来了。”彩云边向厅口张望边接道。
我其实是不急的,早晚都能见到,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经历中考、高考和大学毕业论文三番严酷的锤炼过后,耐力和毅力绝对经得起考验,只要大脑放放空,就可以把这点“无聊”打发过去。
反而是彩云彩霞比我更等不及,她们只当我还是以前那个小毛娃,是个坐不住的年纪呢。
我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心里默念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威宁。”
我忘了说,我没有什么高大尚的业余爱好,除了攻读我的专业,其余时间除了看看电影就是读书,我并不喜欢热闹,也很能耐得住寂寞。对“易经”的酷爱,源于初中时看国学大师曾仕强在《百家讲坛》讲“易经的奥秘”。纵使有曾大师在前指引,但几番研究,我还是没有弄懂其中的奥秘。可易经中的道理和智慧,我却是拜服的。一遍遍地通读,思考,琢磨下来,道理懂了不少,智慧嘛……我的悟性还不够高。可有一点可以炫耀的是:易经全书我能倒背如流。从高中起,我写的所有议论文基本都会引用到“易经”里的名句,如果这算得上是“绝技”就好了。
现在,我用它来放空自己,“初九曰:潜龙勿用。何谓也?……”
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几声娇笑。
“咯咯咯……姐姐说得哪里话,您才是越来越有风韵了呢!”
人未到,笑先闻?《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吗?
我抬眼望去,就见一簇“花团”从门口袅袅婷婷飘移进来。
两朵“大花”:衣着华丽,钗环压鬓,打扮美艳的少妇。
看容貌,似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还真是极有风韵。
从她们每人手里都牵着的一朵“着急怒放的小花”来看,肯定是我的二姨娘和三姨娘无疑。
我像是被眼前的色彩斑斓和粉香扑鼻震撼了,一时间呆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看。
两位姨娘在我对面那侧的前两把椅子上坐了,各有两个侍女站到了她们的身后。
另有几个侍女扶着两朵“小花”在我这侧的椅子上也坐了,其中穿粉色襦衫和翠绿锦裙的那个挨着我。
原先就在厅里的那两个侍女又依次送上茶点来。
“我就说吧,四妹妹这个慢性子定是还没来呢!”
“许是又在到处寻二公子去了。每回来正院,还不是刚出了角门就不见二公子人影儿了,这会儿说不准正爬在哪棵树上捉鸟呢!”
“已经气走了一位先生,前几日新请来的那位怕是也快受不住了。”
……
两人你瞟我一眼,我瞟你一眼,你笑一声,我笑一声,你说一句,我说一句。
我从她们的对话里接收到一些碎片信息,我的那位二哥是个淘气包。
也是,七岁的男孩,“人嫌狗不待见”,成长过程中的必经阶段,我对此有相当明确的认知,小学时班里的男同学多数都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类型的,把我们女班主任老师气到抑郁。
基于我的“无知”,我选择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保持沉默。
从无到有的过程,是默默累积的过程,我时刻牢记,高中班主任张老太太每日n遍敲着黑板重申的那四个字:“静能生慧”。
在这个世界,我没有娘,也没有“度娘”,我的进化过程,应该是缓慢的……
不过,我有……“姨娘”。
可我的这两位姨娘,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拿正眼看过我,我只是以敏锐的直觉感应到了她们的余光,冷冷的、淡淡的、毫无温度的余光。
不是说在古代,“妾”的家庭地位很低么?
不是说都不及自己生养的儿女的地位高么?
我这将军府的三小姐,她们根本没看在眼里好吗?
是因为我没了娘的缘故?
可张妈妈不是隐晦地表达过,我现如今住进了正院,是跟了夫人的,地位提升了一大截么?
我边暗自思忖,边听她们继续八卦。
“四妹妹可真是好性子,就这,不打不骂、不气不恼的,一口一个‘乖儿’地叫着。”
“要说这性体好,还属垂柳园的那位,不然,将军也不会十日里有九日宿在她那里。”
“性子好有何用?日日宿在她那里又如何?一片荒地,白费力气撒了那么多的种子!可惜了……”
“唉,谁说不是呢!将军还说她柳絮才高,是个扫眉才子,就那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儿,倒真是柳絮不假……唉,本就是个短命的,不说也罢。”
“可怜啊……”
她俩这话题转的,从四姨娘到我娘,过渡得流畅自然,水到渠成!
两人之间的配合,就跟提前对好了台词一般,无缝链接,超有默契!
我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她们看着,突然发现自己的腮帮子鼓得发麻。
我之前说过,我没见过我娘,对她没记忆也没有感情,可为什么,当她们议论“垂柳园的那位”时,我的鼻子却突然发酸,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了几下,隐隐作痛起来?
我快速地给出结论:我的身体,毕竟是她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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