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瑶镇，梅宫，遇尸（8）(3/3)

“小医女？可算找到你了！”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姝涵警惕的回过头，才发现是刚刚在山上遇到的那个村民。那村民看到姝涵怀里抱着的阿婆，瞬间跪倒在地，“阿婆……这帮畜生！”这可是救过全村人性命的阿婆啊，域疆贼子竟然连老婆婆都不放过！

眼看烈火越烧越旺，姝涵曾经和婆婆一起居住过的草屋瞬间崩塌，那村民急忙抱起姝涵，拖住婆婆的尸体一直拉到安全的地方。

最终，姝涵在那村民帮助下，把婆婆葬在村后的大树下。那时的姝涵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面目发呆的看着婆婆的坟头，不论村民怎么劝，她都一动不动的跪坐在那里。

“小医女，我的家人还在山上等我，我……我得走了，你要不跟我们一起逃吧。”

逃？能逃到哪去？爹娘都走了，婆婆也走了，如今自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山上的那些村民吗？呵，姝涵可没有忘记那些人之前是怎么说自己的，没娘养的孩子，克死爹的灾星。

村民见劝不动，只好从怀里掏了掏，扔下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后，便急忙跑回山中。

待人走远后，沉寂的村庄只能听见烈火燃烧的声音。姝涵终于眼眶一酸，再也抵不住心中的悲恸，泪水决堤般双涌而出。

“婆婆——”她伤心欲绝，扑到坟头上，任尘土夹杂着泪水，迷了眼也无法止住她的心痛。

“后来，我想起婆婆的竹筐还在山上，那时跟婆婆采药时，为了躲雨我们找到一个山洞，我便搬到洞里生活。山里荒芜，我只得靠吃草根、拨树皮勉强撑过冬天。这么多天，山里都不曾来过一个人，姝涵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过下去，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哥哥。”姝涵回想到那些苦日子，不禁皱起眉来。

可怜的孩子。

华玉寒目光黯淡，自己也是个被爹娘遗弃的孩子，不过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反而一个人更自由自在。

“玉寒哥哥。”小家伙拉了拉他的手，轻轻叫他。

“恩？”

“玉寒哥哥是仙人吗？刚刚姝涵看到你从这飞上去了。”毕竟是孩子心性天真，想到刚刚华玉寒飞身上树的样子，便满眼羡慕，一扫刚刚的愁容。

华玉寒被她的天真问得一阵宠溺的笑，声音也变得宠溺：“哥哥不是仙人，那个是轻功，哥哥会武功。”

“哇，好厉害。姝涵也想学，玉寒哥哥也教姝涵武功，好不好。”姝涵拉着他的手，摇摆的更热烈了。

“你想学吗？可是这个一朝一夕是学不会的，得天天练习才行。”华玉寒很厚颜的想要留下来，呆在这个小姑娘身边，因为他发现，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心，还有她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梦境中看到的那个姑娘，难道就是她吗？

梦里漫天花瓣飞舞，花海之上满是星辰。华玉寒打灯立于一座桥上，回身望向花海之上。那同回望而来的姑娘，莞尔一笑，只对他说着什么。华玉寒只记得那口型是“漂亮”二字，只是每每他想飞过去看清那个姑娘的容貌，梦便到这里就结束了。

“那玉寒哥哥可以留下来教姝涵吗？”果然小姑娘请求他留下。

他低头笑道：“姝儿为什么想学？女孩家打打杀杀多不好。”若她只是想要去找那域疆族人报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教她的。他活了这么久，看遍了那些恩恩怨怨，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些寻仇一生的人，到头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不想，姝涵也变成那样。

“姝涵之前一直想要学一身武功，那样就可以保护婆婆，甚至为婆婆报仇。”可后来，她在山洞中独居的那些日子，她想明白了，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现学现卖，她的爹娘死于瘟疫，她便想要学医救人，她的婆婆死了，她便想要学一身武艺。可是她学了医后，没有救了婆婆，就算她又学会武功后，婆婆依然救不回来了。她只恨自己学术不精，以前学医的时候总是偷懒，没有多问婆婆。

“那现在呢？”华玉寒见她又陷入沉思，便问道。

“现在，姝涵只想好好学，因为哥哥的轻功真的好漂亮。”

漂亮。就是这两个字，梦中的那个姑娘也是这么说着吧。华玉寒唇角上扬，他轻轻笑了笑，俯身抱起姝涵，一跃而起，在山林中轻轻穿梭。

“像这样吗？”

“哇！姝涵也飞起来了！”小家伙咯咯咯的笑起来，开心得不能再开心。

那开心像是能传染般，带着华玉寒也开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姝儿若是喜欢，我天天带你飞，好不好？”

“可是，姝涵还是想学会了自己飞，玉寒哥哥，教教我嘛。”

终于，华玉寒还是忍不住，征服在她的撒娇之下，“静待会神，动无常则。轻云幻穴，足下生风。”他带着她飞向不远处的那个山洞，将轻功的心法口诀说与她听。“先把口诀背下来，以后慢慢练习，自会明白口诀的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