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瑶镇，梅宫，遇尸（8）(2/3)

“不可以的，婆婆。娘亲说过，做人要善良。虽然我不记得娘亲的样子了，但娘亲说过的话，我一直都记着的。”小姝涵抿着嘴笃定的说道。

“好孩子，你和你娘亲一样，都是善良的人。若不是你娘她走的早，又怎会让你被别的孩子欺服……”说罢，婆婆的眼框便泪如泉涌，忍着心酸低声涰泣。

“婆婆别难过，我以后一定听婆婆的话，再也不让她们欺服我了。”姝涵以为婆婆是因为自己叫人欺服生气的哭，便急忙认错，说了一番更令婆婆难受的话。

“傻孩子，婆婆不是怪你，婆婆是替你难过，以后有婆婆在，看她们谁还敢欺负你！”

从那之后，姝涵便跟着婆婆学医，一方面是可以在婆婆给村里的村民看病时打下手，另一方面她自己也希望以后能找到解决瘟疫的办法，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死于瘟疫。

可惜好日子不长，姝涵刚刚对草药了解了一些皮毛，村子里便传来噩耗。

那天天阴的厉害，姝涵一大早便出了村，来到此山，拿着锄头砍起草药。本想着趁阴天不晒多采一些，省的婆婆身体不好还要爬这么高的山来采药。谁知刚采了不到一半的草药，就见村子那边一片通红。姝涵扔下锄头和草药筐往山头前跑了几步，才看清那红红的一片竟然是燃起的大火！

不好！婆婆还在村里！

姝涵心急如焚，回身抄起锄头，冲着村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不是阿婆家的那个小医女吗？”山下跑来的一户村民，远远看到姝涵从山上往下跑，赶忙冲她喊：“快跑吧！村里来了匪人，见人就杀……喂，别下山，他们追来了！”任那村民喊破了嗓子，妹涵丝毫未曾停下脚步。平常这座山从来不见有人上来过，今天竟然他们全都跑上山，一定是村里发生了事情。

妹涵来不及去想最坏的结果，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婆婆还在等她！

婆婆，您一定要等我！您一定要平安无事！

姝涵心急的双腿打软，但她不敢栽跟头，更不敢放慢脚步，直到她快要跑不动时，终于看到了村子。大火狂野的烧着，漫天的浓烟滚滚直上。姝涵凭借着锄头努力站直不倒下，在烈烈火焰中辨别着自己和婆婆居住的房屋。

“你们这些贼匪，侵略我们国土，抢我们粮食，还杀了我们村子的人！想让老婆子给你们治病？我呸！一帮畜生，都吃报应去吧！”远远姝涵听到婆婆骂喊声在燎火中撕心裂肺。

“嘚！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草药全带走，不信这村里就一个大夫！”不知道屋里有几个贼匪，姝涵凝神听着，在浓烟旺火中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间草屋。

“你们干什么！”那些可是姝涵辛辛苦苦从后山上采来的草药，为了这些草药，婆婆和姝涵日以继日在山中攀登，这边的草药采完，次日就要去更远的山坡采集。婆婆老了，腿脚不灵活，这些草药大部分都是年幼的姝涵冒着生命危险才采回来的！他们凭什么说拿就拿！就算草药被毁，她也绝不会让这些贼匪得到！

那贼匪没想到婆婆用尽全身蛮劲挣开身后两名贼匪的束缚，冲着草药堆扑身过去，伸手抢走他拖向屋外的草药，用尽浑身的力气甩向一旁的火堆中。

而姝涵此时也已接近这间草屋，可当她看到草屋里冲出的婆婆，和那被草药重燃的烈火时，沉重的双腿还没迈开，便见一把弯刀直直刺穿婆婆的身体。

“啊——”雄雄烈火中，婆婆痛苦的叫喊声如同那把弯刀扎入姝涵的心脏。就在婆婆倒地的瞬间那一瞬，她看到站在草屋后面的姝涵，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口型对姝涵说道：快跑！

姝涵后退了一步，她只能听话的后退，一直退到她再也看不见婆婆，再也看不到那些贼匪。除了藏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仿佛自己一直坚持的目标突然消失了，自己一直想要去保护的人就在最后一秒，死在了自己眼前。

她紧握锄头的手巨烈的抖动着，那一刻，她恨不得举起锄头冲过去对着那个杀死自己婆婆的匪人，砍上百刀、万刀，可她知道，自己太弱小了。就算自己真的跑过去杀了那贼人，还会有更多的贼人将自己砍死。她不能冒那个险，她的婆婆也不能白死。妹涵杵着锄头，让自己尽量镇定的绕到草屋斜后方的墙堆处，从那里露出的墙洞中，隐蔽的暗暗观察。

那些贼匪还在扫荡着残余的几户人家，他们把从村子里搜刮到的粮食、银票全都整理好，草草分配了下，便又放了一把大火，扔向刚刚搜完的屋子，包括姝涵和婆婆住着的那间草屋。

姝涵将矮小的身子又往角落里藏了藏，透过细小的墙洞，她清楚的看到那些贼匪穿着的衣服上都印有红色的彼岸花印记。之前她听婆婆说过，近来总有域疆族的人侵犯他们的国土，没想到他们连这样偏僻穷苦的村子都不放过，竟然将整个村子烧杀抢掠个遍！

域疆么？她记住了！

幼小的姝涵心里，将域疆俩字狠狠的诅咒了千百遍。她发誓，要让域疆的人血债血偿！

终于等到那些域疆贼人撤去，姝涵急忙扔下锄头，跑进烈火之中，扑跪在婆婆的尸体前。

“婆婆……”她却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她恨，恨那些贼人竟然连一个老人家都不放过。她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