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三皇子(2/2)
几只,饶是已经过几代饲养,它们一旦挣开锁链,照样伤人毫不商量。面对人族日益炽盛的嘲讽,神族既无可奈何,更无以证明。忽然有一人能向他们证明,一时不知该激动,还是凌乱。
酒过三巡,预想中的歌舞一直没有来,一群人酒饱食足,正百无聊赖,偶有熟识的恰好坐在一处,开始攀聊起来。
天色已漆黑,大殿里灯火通明,烛炬不知掺了什么精油,散发着醒神的淡香。
言宛偷偷伸了伸跪麻的腿,
“还要多久?”
一千年里,小言山人一代代为之死去的,就是在这傻乎乎坐两小时!
小孩也有些疲懒,脸被面具捂着难受,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宝相庄严来,比她还痛苦,
“还早着呢。你要是真回不去了,不如筹划筹划以后的事。十七八岁在这里正当婚龄,看看这些青年才俊,哪个能入你的眼?”
言宛掠了眼席上,青年确实不少,才俊就算了吧,见识了二皇子这种渣,于神族子弟她没半点好感。
就像每个皇朝的末代贵族,先祖开疆辟地的锐气早丧失不见,只有日渐糜烂的浮夸之气,目光短浅,自以为是。以为自已合该生来高贵,不知人世辛劳,不懂风云际会,天地易变。
小言山既馈乏且富有,她在孤寂中长大,习惯了清贫,也习惯了富有,禀承了先祖的心态看待人世浮华,生死富贵。她跟他们生来无法相融。
见她目露不屑,小孩眨眨眼,庄严宝相荡然无存,一颗八婆之心跳跃,
“玉珽怎样?”
言宛没想到他会说太子,震惊之余像吞了苍蝇般恶心。先不说这个太子长了副伪善的面孔,光他有太子妃的事实就让人难以接受。碍于当事人就在不远处,她不好长篇置喙,只好简短评价了句,以表达自己的气愤,
“我让他当妾,他当不当?”
小孩一怔,半晌才听出也话里之意,
“谁说让你当妾了,他跟他娘子和离是迟早的事。”
这就像排队等着人家夫妻离婚,言宛起了身鸡皮疙瘩,扫眼玉珽此刻正在接受众人敬酒,脸上挂着一视同仁的笑,彬彬有礼,敬老爱幼,越看越伪善,将那种厌恶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见她不中意,小孩也不坚持,如数家珍地报起殿上玉氏子弟的名来,
“玉珣是块废料,你必定瞧不上。玉琰是花花公子,也不是良人。他亲弟弟玉珣倒不错,人品身份都与你相配。”
说着,向大殿扬了扬下巴。
言宛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席上觥筹交错,年轻人敬酒叙旧,在席间穿梭走动,玉琰独自把盏的身影格外醒目。他面色清冷,一点不为周围气氛所动,只专注杯中的酒。
在他身边,一个青年刚敬完酒回座,目光温和开阔,举止贵气周正,眉眼与他神似,气质却全无他的冷感,一眼就让人好感。
应该就是所谓的玉珣。
但只是好感,没有别的,对于回不去后怎么办,言宛压根不愿考虑,遂匆匆辨认了一眼就不再看。
倒是这么一瞧,让她瞧出了些端倪,
“三皇子怎么不在?”
诸侯们下首就是二皇子,并几个诸侯王的嫡子,再就是玉琰兄弟。那几个诸侯嫡子言宛虽不认识,但都比玉珣显年长,一看就不是三皇子。
“呃,玉琛……”
小孩口气突然飘乎起来,有促狭之意,
“倒是个美男子,十四岁虽小了点,过两年也与你相配了,若不是……唉,”
没了下文。
言宛被吊起胃口,
“若不是什么?”
小孩似不想就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一句身子不好匆匆不好,不再多言。
原来是生病了,赴不了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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