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青争刀 关冯结义(4/5)
不到。分明是你始终念及师徒情分,不忍伤之,这不是仁心是什么!桓青纱的哥哥虽误打误撞地死在了你的刀下,但她还愿以死为你挡住桓瓮的七绝刀,而你又为了保护她而宁愿丢掉性命!此情,此爱,可谓感人至深,动人肺腑啊!雪凌……也想好好保护我珍爱的女子,与她相濡以沫,长相厮守,可是,终究不能了,我唯有在泊理门的暗角里,在她的小轩窗外远远地看着她。然后悄悄地看着她的忧愁,流着泪离开。”李红彻听了,半晌不语,忽纵起身道:“雪凌,青纱……她好像受伤了?对,我当时虽身中此刀,但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受伤了!”
看着焦虑的李红彻,冯雪凌起身道:“对不起,红彻,是我顾虑不周,震伤了她。”
李红彻低下了头,啜泣着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只是……青纱……”
冯雪凌安慰他道:“你放心吧!我下手并不重,她不会有事的。”话虽这样说,可李红彻哪里静得下来,急道:“雪凌,我想去看看她,看看她的伤势。也让她知道,我还活着,还活得好好儿的……”
冯雪凌深知自己携他走得太远,少说也有十几里的山山水水,而他身上的伤是千万用不得力的,否则伤口必会裂开,到时候,只怕性命难保。
于是便劝他道:“你是七绝门的大弟子,应该比我更清楚身受七绝刀奋力的一刀会怎样!我虽助你恢复了经脉,治愈了内伤,可你背上的刀口是经不住跋山涉水的。纵使你能见到她也不知是何时了,纵使你能见到她又如何?只会让她更伤心。万一被桓家五老发现了,岂不是羊入虎口无生还?你若与我在一块儿,伤自会好得快些,到时候再去见她,岂不更好吗?”
可是李红彻去意已决,任他言语再有道理,也阻止不得。冯雪凌见他如此执着,只好道:“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便陪你去!”
李红彻执其手道:“雪凌,你的恩情红彻无以为报,只好来生结草衔环了!但我也知道你胸怀着万万人的生死存亡,岂可因红彻一己小情而废了大情!反正我现在身上有伤,也帮不了你,你就让我一个人去吧!红彻对不起你,不能陪你去典阳城了。你不必再顾及我了,否则红彻之罪大矣!”说着满面悲凄,又是愧疚又是无奈。
冯雪凌也是左右为难,他生怕李红彻这一去,就真的再无生还的机会了,可是西南方战火将起,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个像他冯雪凌一样十多年没有父母的关爱,只有凊凊跫音在昏暗的世界里游来游去,任凭狂风瞿瞿,他只能孤苦伶仃地活着。有时候觉得自己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有迢迢的噩梦无休无止。
李红彻踉踉跄跄地走了,渐渐走远了。冯雪凌依然放心不下,又在他背后叫道:“红彻!”
李红彻回过头来,冯雪凌道:“记着,万万不可轻生啊!”李红彻眼含热泪,笑了笑,回身而去。
李红彻的身影已从河边的柳下慢慢地消失了,可是冯雪凌却仍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并不想去与师父师兄们会合,也不想去什么典阳城。
他多么想如李红彻一样,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放下。可是,他却连为了她的机会也没有。
他坐在河畔,一点一滴没有头绪的残象又无端地闯入了他的脑海,如此清晰。
一幕幕直到他仰面而哭了还浮泅在静静的河中央。他睁开模模糊糊的双眼,那相思河中,却是江萼美丽的面庞在对他含情脉脉地笑着,他看得不甚清,于是将眼一眨,江萼又含情脉脉地对着他悲泣,须臾间,又不见了她。
他仰天长啸了一声,两眼霡霂,喊道:“萼儿——”
“萼儿“
直到惆怅夕阳锁面,伤心碧树沉沉,他才离开那条幽幽洄流的河,向典阳城走去。
这一路,走走停停又有几番遥霞堵住了山口。乍一看,那霞美极了,宛如江萼的一个回眸
于是他还是走得那么慢。走着走着,便在一棵小树下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次日午后。他腹中突然饥饿,便快步寻找集镇或是酒家,以求饱餐一顿。
然而找了许久才到一座城中,此时城民吃饭的时候已经过了。他到了城中最高的楼上,叫酒叫肉,敲案而坐。那楼虽然不小,其中却已无一个食客了。待店家将饭菜端上,他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得虽尽兴,酒却还没盛来。遂含食大叫道:“酒呢!我的酒呢!……”一抬头时,原来是楼中来了位客人,店家忙着招待。他也不管,只是喊道:“快些!”
他一边吃着热腾腾的饭菜,一边打量这时候了才上楼馆的客人。不看则已,一看则吃了一惊。那人昂藏七尺,抬头挺胸,一身褐中含金带赤的长袍子。发分两翼,额戴单箍,虽是自然地行走,却也掩不住凛凛的威风,逼人的气势。仿佛整个酒楼都为之震了一下。
冯雪凌却认得他,他便是那日在竹溪山与甘隐城大打了一场的醉虎关濯。
关濯入了门来,见楼上空空荡荡的,独中间坐着个吃得叽里呱啦的男子,便看了看此人。一看之下,不禁心波扬起了六七尺,暗道:“此人虽然衣衫陈旧,却生得清清白白,端端正正,眉宇英姿,真是好相貌!”遂有结交之意。
关濯开口叫道:“先上一坛美酒,再随便来些能填肚子的。”店家应了一声,他便在冯雪凌对面的案边坐下了。此时,酒保正提着一坛酒向冯雪凌的桌上放道:“爷,您的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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