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非为伊生 愿为伊死(4/6)

“啊！竟有这样的事！”

芦花纪一听，回头对结彪道：“不好，事情变遭了，这可如何是好？”结彪道：“看来只能用另一招了。”

这时，关濯奔来，上下看了看冯雪凌，道:“贤弟，原来你便是那西夏人甘隐城！”冯雪凌忙拜道:“大哥，恕雪凌不能全盘相告，望兄长见谅！”

关濯笑道:“贤弟无须多虑！不管你扮作谁，都自有你的深意，愚兄岂敢多言。再说了，咱们在竹溪山上一战的时候就曾说过，要一起喝酒的！你我兄弟不也喝了吗，还结为了生死弟兄！你看，芦花凄羽也确实再不曾出现，而且那日典阳城中，你挥动金刀耗了雷眼那老贼好一阵子，使他不敢再有所为。贤弟非但无过，反而有大功于中原武林，甚至有大功于咱大宋的江山社稷啊！你放心，今日谁要是敢为难你，想和你过不去，不管曾经与关濯有怎样的交情，我也会誓死站在你这一边的。”这话一出，倒令芦花纪等人心悸不已。

忽又听到一个声音叫道:“纠纠之夫，觥觥之子，能与如此之人流觞作赋，已是平生畅快的事了，若能同他与天下之荒唐为敌，倒也不枉此生！”众人闻言，只见万众之中浮出一个玉面公子，让人见了他则有清心澄怀之感，冯雪凌一看是李红彻来了，似乎内伤便好了大半。

李红彻走到冯雪凌身前，道:“红彻近来得你所授心法，功力大增，刀法益进，今日正好为君拔刀一试！”说着，与冯雪凌一齐笑了起来。忽听冯雪凌叫道:“元皓！”元皓抱拳道:“在！”冯雪凌略喘了口气道:“从今往后，甘隐城将不复存在，这崇律金刀的新主人，便是他李红彻！奉刀！”元皓一听，速将佩剑插在腰间，双手托住金刀对李红彻道:“请公子接刀！”李红彻惊对冯雪凌道:“雪凌，这……”冯雪凌道:“我给你那套刀法，其实最宜于此刀了。收下吧！”李红彻咬牙点了点头，双手接过刀，对关濯道:“关兄，咱们先将雪凌送出这是非之地吧！”关濯见冯雪凌如此信任他，他又这般维护冯雪凌，便道:“好！”

冯雪凌闻言，感激涕零，道:“多谢兄长和红彻如此深情！如今我危在旦夕，命藏一线，你二人还如此看顾，雪凌……何以为报！”关濯扶其肩道:“义弟不必多言！我们先送你离开这里，待你养好了伤，再做计较。”说着携其手，向方悦和李红彻等人使了个眼色，方悦向冯霈冲看了一看，挡在龙冶剑前，他自然也很清楚，龙冶非但不会动手伤害冯雪凌，而且也是在保护他，冯霈冲就更不用说了。李红彻则手举崇律金刀，在冯雪凌身后防住结彪一伙人。关濯腮角一扬，托住冯雪凌便要走。

武林中众豪杰见了，却不敢阻挡，也无心阻拦。毕竟一个是无人敢致罪的白杜万卷楼的主人，一个是威名赫赫的侠刽醉虎，一个是手持金刀的七绝门首徒，另两个是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元门四兽中的伯龙仲虎。虽说护着身受重伤的冯雪凌，但若要出去，也并不难。何况蓝叶姑是冯雪凌的师父，绝不会此时清理门户，而冯霈冲则眼睛一刻不移地守着弟弟，谁敢轻易动手。

忽听结彪在后面叫道:“且慢！各位当我结彪不存在吗？想走，哼！别忘了，你们尚有些家眷在我的手中！冯雪凌今天必须死！”关濯向后哈哈笑道:“关某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莫非也有人质在你的刀下？”结彪道:“你自然是没有的，但他们有！难道关大侠这次就不想救那么多人的性命了吗？以冯雪凌一死，换两百余条人命，我想关大侠还是会做这个买卖的！”关濯犹豫了。

冯雪凌勉强回过头，道:“我一死，你们真会放人？”方悦急一把握住他的手，摇头道:“不可！”却听谢方蕖在一旁道:“我等机关算尽，只为你死！因为你太可怕了！而那些个妇孺，别说仅仅是两百个，便是两千两万，于我亦不过是枯黄的烂草一堆而已。所以只要你一死，我们即刻放人！”遂取出一块红令牌，高声道:“大将军有令，只要冯雪凌一死，即刻将所擒两百余人释放！”音未毕，身后的兵勇当即拜令称:“谨遵大将军令！”

冯雪凌见此，笑了笑，道:“果真是机关算尽呐！难道我冯雪凌的命果真如此值钱么！也罢！也罢！大丈夫舍生取义，杀身成仁，何憾！”

话一出，却被众人伸手拦住道:“不可！”冯雪凌却大叫道:“难道你们忘了钦州城的腥血了吗？我不想再有更多人死去。我冯雪凌……也曾是那被人蹂躏，遭人践踏的命，我不想更多人也如此苦恸……几位与我冯雪凌肝胆相照，情同手足，若真怜爱冯雪凌，便许我换回他们！来生，咱们该唱歌读书的还问五经奇卷，该赋诗的还颂明月秋风，该喝酒的还不醉不归，该结拜的还伯埙仲篪，该遇到的还更要轰轰烈烈！”

“阿弥陀佛！雪凌仍怀此心，归全反真，无愧英雄二字！”一场悇憛躁乱声中，从一座高楼上传来这样一声长念。

冯雪凌停下挣扎，所有人都抬头一望，只见五个和尚一齐合掌现身，中间一个年纪稍长，项戴五颗莲花珠，身穿着宽阔的黄袍子，面略圆，耳略大，眉略粗。他两边的和尚却都衣着不一，不像是出于同寺同门。近他左边的却是一个毛胡子的瘦和尚，满项细珠，蓝袍陈破。拜立在胖和尚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