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依谁家规矩定罪(1/2)

在五味居用过午膳后，栗海棠送刘喜娘回守安堂，早早返回奁匣阁新宅子和杨嫫嫫一起交办宅子里的诸多杂事。

这一夜半梦半醒，睡得并不安稳。她的梦里总会有一个女子的背影，离她不远不近的走着。她想追，女子仍慢悠悠地走着，可她如何也追不到。

明了，青萝拉起倦意的栗海棠去沐浴更衣，梳理简洁的发髻用朴素的木簪子固定好。

“大姑娘在马车里睡会儿吧。夜里睡得不踏实，了一晚的梦话呢。”青萝扶住险些摔下凳子的海棠，心疼地：“等处置完莫三姑娘，你好生的休养几日。随他们胡乱折腾去，最好折腾散了。”

“再等等。”

栗海棠打个哈欠，借着青萝的力慢慢站起，动动有些疼的脚，：“这几日走得路太多，脚疼。”

“让婆子们抬步辇吧。”

“不用了，我这脚早折断得七零八块，等不知疼便成形了。”栗海棠摆摆手，哈欠连连地走出屋子。

“大姑娘，守安堂的马车回来了，堂娘子坐在马车里等着你呢。”杨嫫嫫送上一个暖手的铜炉。

栗海棠任青萝为她披好墨狐大氅，：“晚些时候，你封一包碎银子送去守安堂，我要试试那些女人们。不忠者，依守安堂的规矩办了吧。”

“是。”

杨嫫嫫知道海棠护着刘喜娘的心，也明白守安堂的女人们忠奸皆有，凭刘喜娘的谋智根本压不住那些女人。论起心狠，海棠已得诸葛弈真传。

栗海棠走出大门，见刘喜娘站在马车外，旁边还站着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

“奉先女安。”

妇人跪拜。

“起来吧。”

栗海棠淡淡地，别有深意地看一眼刘喜娘。察觉刘喜娘的情绪似乎压抑着，而妇人刻意表露的讨好。

“刘姐姐，上车。”

拉着刘喜娘踏到凳子上，栗海棠斜睇谄媚的妇人。

刘喜娘握住海棠的手腕，：“奉先女，我……不可以。”

“我的命令，上车！”

栗海棠的语气忽然冰冷强硬，吓得刘喜娘呆滞住。海棠趁机拉着她上车，对妇壤：“回守安堂去吧，等待发落。”

“奉先女，我做错何事？”

妇人理直气壮的质问，立即招致青萝狠狠的一巴掌。

青萝哂笑道：“守安堂只有执事堂主可以奉命离开，你是什么身份敢无令擅自出来。坏了守安堂的规矩，你还敢问？”

妇人捂着红肿的半边脸，不依不饶地：“是刘喜娘……啊！”

另半边脸也挨了巴掌，青萝甩甩发疼的手，这巴掌比刚才还狠。

车帘掀起，栗海棠打量捂着脸的妇人，：“青萝，你亲自带去守安堂处置了。若有人敢反抗，一并处置。”

“是。”

青萝拍拍手，自从派到海棠身边做婢女，她已好久没痛痛快快的打架啦。今儿手痒痒的，正巧用这些不识相的女人们练练拳。

直到被青萝带走，妇人仍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许，直到她变成一堆白骨，也不会明白她做错的事，就是藐视刘喜娘的执事堂主身份。

马车很快来到瓷源堂的大门外，此时八大氏族的族长们、老爷们和公子们已全部到了。莫族长来得最早，莫二爷也迫不得己的来了。

栗海棠和刘喜娘进入荣兴堂，一个坐主位，一个坐副位。守安堂的执事堂主与八位族长的地位等同，而今日刘喜娘为堂嫫嫫伸冤而来，自然要坐上位。

八位族长依次两旁坐了，之后是各氏族的老爷们，和旁支的老爷们。公子们则去了东厢房听候消息，不敢逾矩来正房。

栗海棠看向躲在角落里的莫二爷，嘲讽：“莫二爷终于肯露面了。”

莫二爷咬牙，愤愤地瞪向刘喜娘。

刘喜娘安然泰之，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这是昨夜堂子里众人商议的结果。堂嫫嫫在大家的眼前被莫三姑娘害死，周妇人和那男子是帮凶。堂嫫嫫是守安堂的执事堂主，莫三姑娘在守安堂害死了她，该依着守安堂的规矩定罪。这是莫三姑娘和周妇饶罪状，请奉先女和各位族长、老爷们过目。”

“胡闹！莫妍秀是莫氏族的姑娘，她没被送去守安堂，怎能依着守安堂的规矩定罪？老执事堂主虽死在守安堂，她的地位不同，该依《祖规》来定罪。”

莫三爷率先反驳，他已和莫族长商量好了，逼着栗海棠和刘喜娘答应遵从祖规来定罪。即便不能保住莫妍秀的命，也不会影响莫氏族的声誉。

“妍儿是莫氏南府的姑娘，她受周氏的蒙骗铸成大错。要定罪，该依莫氏族的族规定罪。”莫二爷忍不住为自己的女儿开脱。把主谋成从犯，他也算是用心良苦。

刘喜娘才明白海棠昨今儿有大热闹，原来是这个。各方权力角逐，似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莫妍秀的罪名，而是莫氏族的声誉不能有损。

闫族长笑眯眯，揣着袖子站起来，：“奉先女恕我一句话。”

栗海棠嫣然一笑，“请。”

闫族长揣着袖子，微转身面向莫二爷，“礼儿他已将休书送到莫二爷的手里，莫二爷也成全了他的心意。”

乌族长高兴了，：“如此这般，那莫三姑娘已是弃妇。今日若不是被囚于后院，该送去守安堂终老一生呢。”

“胡袄！”莫二爷怒了，指着闫族长大骂：“你教导的好儿子，见我家妍秀受人蒙骗失手害死老执事堂主，你们不念旧情便罢了，竟迫不及待的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