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自画像(8)(1/2)
“你怎么在这里?”菖兰问,不等萧奕回答,她恍然大悟般的说道:“你是来找陆玉龙的?”
萧奕道:“小声点。”
菖兰的声音低下来,“我今天给孟媛打电话,还是没有开机,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没有。”
“再过十个小时,就能立案了。”菖兰说:“这下你该引起重视了,萧警官。”
“我一直在重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冷,表情疏淡,看向菖兰的目光里却带了几分审视,“我以为神通广大的鹅小姐自己会找到孟媛,就像登山那次一样。这一次为什么没有,人太多不方便吗?”
他没有逼近,菖兰却感到一阵逼人的压迫,她定了几秒,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萧奕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菖兰又想到了什么,看向面前的画,“这是陆玉龙为悼念夫人所作?我记得他前妻是个舞蹈家。”
关于陆玉龙和亡妻的故事,能搜到的文章都是歌颂感动的。和陆玉龙年轻时候的落魄不同,韩汝黎年轻时候貌美动人,是远近闻名的美人。穷小子和富家女坚持要在一起的结局就是韩汝黎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一心跟着陆玉龙。陆玉龙是出不了头的穷画家,韩汝黎却是艺术团里红极一时的舞蹈公主。
从这幅单薄的画像里,也能窥见韩汝黎曾经动人的姿态。
“画的是年轻时候的韩汝黎。”萧奕道。
毫无疑问,韩汝黎看上陆玉龙,不会是因为陆玉龙的钱财和身份,因为这些他都没有。也不算英俊到非他不可得地步,一个女人就算要和家人断绝关系也要跟着一个男人,只有崇拜和爱慕。虽然那时候陆玉龙一无所有,但这个美人还是坚信,总有一天自己的丈夫会振翅高飞,到达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
从某些方面来说,韩汝黎是很有眼光的。可惜世事无常,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到今后的事,等陆玉龙走到巅峰的时候,韩汝黎已经离世了。
她没能看到丈夫如今的盛况。
“可惜她去世的太早了。”菖兰遗憾的道。
她对任何事,只要是和自己无关的事都有一种淡漠,这在槐花镇的时候黄福原的案子时萧奕就发现了,鲜少有这样因为别的事情有情绪波动的时候。但这一刻她的遗憾是真实的,甚至有一丝羡慕。
她在羡慕什么?萧奕不明白,也懒得明白。
菖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杨俊章。杨俊章也很穷,在匠人这个行业还没有衰落的时间里,杨家还算过得去。而她母亲也是很貌美的女人,和韩汝黎的热情不同,自己的母亲则有些矜持。从她记事时候起,自己的母亲和杨俊章之间,只能算得上“相敬如宾”,缺少了寻常夫妻的亲昵和烟火气。甚至有时候菖兰会觉得,母亲并不爱父亲。
事实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美人和穷小子的故事屡见不鲜,每个结局都不同,大多都是悲哀的。泥盆养牡丹,别人看了都觉得暴殄天物,何况牡丹自己。
所以在她看来,陆玉龙和韩汝黎的关系,就珍贵的像童话故事了。
她的唏嘘感叹落在萧奕眼里,显得有些可笑。这时候,又有人的声音传来,“萧警官。”
菖兰回头,看见陆玉龙走了过来。
比起新闻报道,陆玉龙的真人看起来更加年轻挺拔一些,虽然年过不惑有些发福,但仍然算得上五官周正,最妙的是他身上带了一种奇异的气质,令他格外有些艺术家的感觉。菖兰注意到他的五指修长,指尖和虎口有茧子,大概是经常拿笔留下的。
“萧警官,这位是?”陆玉龙的目光移到菖兰身上。
“邻居。”萧奕回答。
陆玉龙的表情就显得费解起来,不明白萧奕这话究竟有没有其他意思。菖兰没有在意这一点,她想要听听萧奕和陆玉龙说什么,可还没开口,萧奕就像是察觉到她的打算,和陆玉龙往画廊深处走——不准备让菖兰听见他们的谈话。
也许需要保密,但菖兰有些不甘心。
她正绞尽脑汁想要怎么才能跟上去,眼见着萧奕他们绕过一个弯不见了,突然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脑子“嗡”的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你!”
那人听见菖兰叫自己,诧异的看向菖兰,道:“叫我吗?”
菖兰点头,随即朝他小跑过去,“你是不是,孟媛的男朋友?”
站在面前的年轻男孩穿着白体恤和卡其色长裤,背着双肩包,五官朝气而明亮,带了几分少年特有的生机勃勃,又初见男孩的端倪。他先是愕然了一刻,然后有些羞涩的笑起来,道:“我叫顾峰……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
就是这个人了,这个叫顾峰的男孩子,就是陈钱偷拍的,和孟媛一起逛过画展的男孩子。以顾峰的外貌,应该也就是孟媛嘴里的“小狼狗”。
顾峰挠了挠头,看着菖兰,试探的问:“你是......”
“我是孟媛的朋友杨菖兰。”菖兰极力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孟媛跟我提过你。”
顾峰笑起来,好像为菖兰这句话很高兴一样,他说:“是吗,孟媛从来不带我见她的朋友们。”
菖兰没说话,这小子看起来被孟媛迷得昏头转向,以孟媛的段位,顾峰的确拍马难及。毕竟孟媛上大学撩汉那会儿,大概顾峰还在中学里闷头算习题。
“你和孟媛约会了吗?前天晚上?”菖兰假装不经意的问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顾峰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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