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自画像（8）(2/2)

“她生气走了？”菖兰怔住，追问：“什么时候，当天晚上吗？”

“对，她生气走后手机就关机，我联系不上她。我不知道她家地址，我们平时联系方式只有一个手机。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来碰运气的，孟媛喜欢看这里的画展，我已经来了两天了。杨小姐，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孟媛？”

菖兰看着顾峰的脸，无法判断他说话的真假。关机，保持神秘感，孟媛的确喜欢这么做。

顾峰见菖兰迟迟不回答，道：“我是真心道歉的！我知道孟媛家境好，她给我买的礼物太昂贵了，我自尊心太强，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吵架的……我们老是因为这件事吵，我知道男人不该这么心胸狭隘。我能联系上孟媛的话，会把话和她说清楚。”

菖兰听着面前的男孩子说话，只觉得头疼。像是回到了上学时候，孟媛的各个前男友找不到她人，转而曲线来找菖兰，希望菖兰能帮他们挽回失去的爱情。桃花运太多也不是好事啊，至少对身边人来说好像不太好。

顾峰看起来还不太成熟，不懂得经营一段感情，在孟媛失踪后就惊慌失措。但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感情问题，而是菖兰知道，孟媛是真的失踪了。很有可能再过几个小时找不到孟媛，孟媛就会像当年在登山社的时候一样，掉下山崖，默默等待绝望的来临。

“你和孟媛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你们当天晚上约会的地方在哪里？孟媛和你吵架后去了什么方向，你还记得吗？”菖兰问。

顾峰一下子警觉起来，他问：“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也没有联系上孟媛？孟媛不见了？”

菖兰沉默。

如果顾峰是孟媛失踪前见的最后一个人，迟早也会被警察找到问话的。但现在的关键是，谁也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就是让孟媛失踪的人。

菖兰无法相信顾峰，即使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破绽，但表里不一这种事，菖兰在拨动指针的时候，看到过太多次了。

顾峰见菖兰不回答，急急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小姐，孟媛是不是出事了？”

“杨……杨小姐？”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菖兰抬眼一看，康小立出现在自己面前。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熟人都出现了。康小立也很惊讶，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随便看看。”菖兰回答。康小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顾峰一眼，目光一动，随即焦急之色掩盖不住，快步往前走去。

菖兰觉得可能有什么事，顾不得顾峰，赶紧跟上。

康小立一路走到走廊深处，最后一间工作室里，推门而入，门被关上了。

菖兰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萧奕从里面走出来。他看见菖兰，只道：“跟我回警局一趟。”

“出什么事了？”

“陈钱死了。”

菖兰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脑子里很快就浮现起那幢老式的居民楼，充满腥气的出租房，乱七八糟的海报，以及一团一团的纸巾。陈钱那张油腻猥琐的脸出现在眼前。

“死了？”她回过神，吓了一跳，问：“什么时候，怎么可能？！”

萧奕脚步未停，直接往前走，声音冷硬，“就在他从警局出来之后，昨天凌晨一点在家门口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