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偶遇(2/3)
,你还是回去坐我那桌子,少爷我刚刚赢了一桌酒菜,就便宜你了。”周桐听得心中一喜,忙坐到旁边的桌子上去了。酱色衣服的公子笑道:“想不到仁兄文采斐然,对下人也是颇为照顾,小弟佩服。”周小白正色道:“人与人之间其实并无差别,人是生而自由的,却又无往不在枷锁之中。”酱色衣衫的公子虽听不太懂,但对他的言论却并不赞同:“朱子言: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三纲五常乃是人伦至理,兄台刚才说:人与人之间并无差别,却不是有违圣人之言?”周小白笑道:“朱子之言,却是至理,但你只学了一半。圣人也道: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酱色衣衫的公子听完道:“既然兄台认为朱子之言有可取之处,为何还要说人与人之间并无差别?”反将一军。周小白哈哈大笑道:“我言朱子之言,力行朱子之行,却不像你这般只见其表而不见其里。”酱色衣衫的公子一愣:“兄台何出此言?”周小白道:“朱子之言,本意即在格物。圣人言:君之所贵者,仁也。臣之所贵者,忠也。父之所贵者,慈也。子之所贵者,孝也。兄之所贵者,友也。弟之所贵者,恭也。夫之所贵者,和也。妇之所贵者,柔也。事师长贵乎礼也,交朋友贵乎信也。既然朱子有此家训,却又言:存天理、去人欲,岂不自相矛盾?兄台可曾想过这是为何?”酱色衣衫公子被问得一愣,答不上来。周小白又道:“朱子言:去其气质之偏,物欲之蔽,以复其性,以尽其伦。这才是朱子之言。后人读圣人之书,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才有了对朱子的误解。实际上人存于世界,即有其所存之理。各人有各人的作用,莫说男子,妇女亦能顶半边天。”“妇女能顶半边天?”酱色衣衫的公子听得呆了:“却是哪一位大家之言?”周小白脸色一红,打个哈哈,又笑了笑,不说话了。酱色衣衫的公子显然对周小白的言论非常好奇,忙请教道:“兄台言论奇特,说的又颇为有理,还未知晓兄台高姓大名?”周小白还未说话,旁边吃着饭菜的周桐伸出头来:“你连我家公子都不识得,我家公子是十二岁中了秀才,又是应天府学的生员,周小白是也。”周小白瞪了他一眼,周桐忙低下了头。周小白笑道:“在下姓周,名为小白,尚未有字。仁兄可否赐教姓名?”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桃红色公子怒道:“大胆!竟敢询问……”话还未说完,就被酱色衣衫的公子伸手堵上了一个鸡腿。“这是我小弟,兄台莫要怪他鲁莽。小弟姓苏,单名一个凌。”“原来是苏兄。”周小白道:“今日一见,苏兄人品相貌,都是一流,在下敬你一杯。”桃红色衣衫的公子拿出鸡腿又怒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话又未说完,却被苏凌用手堵住了嘴。苏凌脸上满是歉意:“我小弟书读的少,又一心维护与我,还请兄台不要见怪。”说罢,吩咐小二:“拿酒来。”周小白疑惑的看了看杯子里,闻了闻,才知道这原来是一杯茶。心道:原来这两位不喝酒的啊。见苏凌要喝酒,桃红衣衫的公子急了:“少爷,你从来不喝酒的。”苏凌道:“今日我与周公子一见如故,小弟很是佩服兄台腹有经纶,喝上一杯有何不可。”酒拿了上来,周小白先给苏凌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这才言道:“愚兄先干为敬。”一仰头,喝了下去,却是上好的女儿红,估计有年头了,有点辛辣。苏凌刚要举杯,被桃红色衣衫的公子抢了过去:“你要喝,我陪你喝。”也是一口灌了下去,却显然是没喝过酒的,脸色通红,咳嗽开来。苏凌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忙倒上一杯茶递过去:“快喝杯茶,歇一歇。”桃红色衣衫的公子却醉了,喝了口茶,趴在了桌子上。
周小白好奇道:“你们真不会喝酒的啊?”苏凌神色窘然,点点头:“家父管教甚严,平日里却是滴酒不沾。”说到此,周小白以为他不喝了,谁料苏凌神色肃然道:“正如兄台所言交朋友贵乎信也,我既答应兄台喝酒,这杯却一定喝了。”言罢,自己倒上一杯酒,就要喝下去。周小白连忙去夺,两手碰到了苏凌的手,苏凌“哎呀。”一声,手上一松,酒杯却是翻了,酒洒到了苏凌胸口上。周小白忙从身上掏出一块帕子,帮着苏凌擦一下胸口,刚碰到苏凌胸口处的衣衫,还没擦,苏凌连忙起身躲在一旁,脸色微红道:“我自己来吧。”接过了手帕,将身上的酒擦了擦。周小白道:“今日多有冒犯,还请苏兄见谅。”苏凌脸色更加红了,嘴上却说:“无妨。”便要搀扶桃红色衣衫的公子下楼,却哪里搬得动。周小白见了,吩咐周桐:“帮苏公子送人下去。”又对苏凌道:“我这书童颇有些力气,你让他来吧。”苏凌道了声谢,便和周小白一同下楼去了。周桐扶着桃红色衣衫的公子,慢慢走下了楼。周小白雇了一辆车,送苏凌和桃红色衣衫的公子上了车,自己将马牵来对着车上道:“苏公子,我送你一程。”苏凌忙道:“多谢公子好意,我家离这里不远,一会就到了,不劳兄台送了。”言罢,催促马车赶紧走了。
周小白骑在马上,笑了笑:这苏公子好像怕我吃了他,走得这么快。周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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