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回贴(1/2)
不得不说河东卫家到底是百年世家,底蕴十足,只不过是一方随意搭成的擂台而已,却也装扮得花团锦簇,显出一派富贵景象。木台高约一丈,方圆五丈许,遍处包裹绫罗,不见半点木头底色,最难得的是在高台顶上还搭着几根木梁,上面覆着油纸,既可遮日也可挡雨,可以说是准备万全了。
上了高台,秋明褪下不停往外渗着黄色白色液体的蓑衣,心中也是有些骇然。幸亏卫宁先摆了这个擂台,不然自己要是毫无准备就去开办聚宝大会的话,难免会被这些愤怒的人群砸成蛋水化合物,那时候君前失仪,麻烦可就大了。
卫宁内着锦衣,外罩素袍,若不是形容憔悴面色苍白,真可以称得上是浊世翩翩佳公子了。他用满怀恨意的眼神死死地盯住还在笑哈哈对下面的人群挥着手的秋明,仿佛是在盯着不共戴天的仇敌。
秋明可没怎么在意卫宁,恨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啊?不过看卫宁这个样子,那封拜贴上淡雅如兰的文字不大可能是他写的,应该是出自荀彧的手笔吧?
秋明转头望去,果然在台侧看见坐在木轮车上的戏志才以及立在他身边的高大青年,这青年伟岸俊朗,又天生一股儒雅风范,眉眼间与荀攸又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荀彧了。
戏志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成了残疾的,此刻见了他,秋明不由得感觉有些愧疚,抱歉地向他点了点头。戏志才冷哼一声不理他,荀彧却笑着向秋明点头回礼,柔声道:“卫家仲道久慕蔡氏文姬,却被秋明你夺得美人归……”。
荀彧的话还没说完,戏志才已经抢先道:“文若,他既然敢来此应擂,自然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你也不必再安慰他了。”
秋明一听,我还刚来到这里,几乎连站都还没站稳呢,怎么就说得我好象已经败了的样子?正在疑惑,却听到戏志才道:“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既有拜贴送到你处,你可有回贴相覆?”
回贴?秋明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不过戏志才说的也很有道理,士大夫以礼相待,有拜无回确实有些不合礼数,况且对方还是荀彧这样的谦谦君子。他正要叫陈宫赶紧写个回贴,戏志才冷笑道:“拜贴可是荀文若亲笔书就,回贴慢了不要紧,字体总不能差得太多吧?”
秋明登时愣住,原来这个擂台从拜贴开始就已经进入较量了。秋明自己的字是丑得不能见人的,陈宫的字也只能说是堂堂正正,却未必能入名家法眼。他回头看了看程昱,希望程昱能带来什么惊喜。
程昱微笑着走了出来:“同窗多年,我早知道这家伙要在这上面做文章,所以早就把回贴准备好了。”
戏志才板着脸道:“程仲德,你以为你的字能比得过文若吗?”
程昱笑道:“自然是比不过的,不过我自有办法。”他从怀中取出回贴,就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只见铁划银钩,笔力透于纸背,其中句法暂且不论,就光以书写来说,却是胜过荀彧许多了。
戏志才的脸板得更紧了:“钟繇是我的同乡,为何会去帮你?”
程昱笑哈哈地道:“钟元常一生精思学书,欲求蔡伯喈真迹而不可得。秋县丞乃是蔡公的女婿,你说元常为何会来帮我们。”
钟繇乃是楷书之祖,与王羲之并称钟王的,既然有他出手,荀彧自知难以望其项背,于是痛痛快快地认输了。秋明糊里糊涂地赢了这一场,真是意外之喜,又想起钟繇自身本是能吏,可以拒马于长安,又是名将钟会的父亲,等于是买大送小,若是能罗致帐下就再好不过了。至于说到蔡邕的真迹,这个确实是不大好弄,老头子把墨宝看得极重,就连文姬这个女儿也是不给,别说秋明了。
不过秋明曾经听过一个故事,国民党时期的行政院长于右任本是书法大家,曾有人千金求字而不可得。某日于右任看见有人在其寓所墙外便溺,大为生气,便写了“不可随处小便”贴到墙上。不想这个纸条刚贴出去就被人揭了去,裁换成“小处不可随便”的字样当作座右铭裱起来,竟传为一时佳话。
秋明别的本事没有,组织一群人去岳父墙根下小便还是可以的,到时候依葫芦画瓢骗来个“小处不可随便”的条子,说不定能大大提升钟繇的好感度呢。
戏志才看见秋明眼神飘忽,显然已经神游天外了,心中大怒,却依旧是面无表情地道:“别高兴得太早,方才你只是侥幸赢了一场,接下来的几关可就没那么容易过了。”
陈宫走上一步道:“你们的拜贴上只说设台伏擂,却不说明设的什么台,伏的什么擂,象方才那样说比试笔法,纯粹是投机取巧浑水摸鱼,就算赢了也是贻笑大方。我们今天来,就是要看你能有些什么高妙之处,可不是来见识这些损招的。”
戏志才脸上一红,一时说不出话来,程昱却搓着手掌笑道:“无妨无妨,他的损招我在学院里见识得多了,只管使出来便是,我都一一接下了。”
卫宁见戏志才有些窘迫难堪,大声道:“秋明,今日之擂本是你我之争,说到底就是我不服你。你一无家世,二无才学,不过是趁着文姬年少无知欺骗了她。我今在擂台上设下三关,你若能一一过关,我卫宁今后再也不来纠缠于你。”他身子本虚,连着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身旁的几名家丁连忙过去给他捶背揉胸,忙得不亦乐乎。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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