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 灯一黑羽化登仙(5/8)
>赤脚大仙道:“怎么办,当然去武当山找神弹子理论呀,总得给个说法吧,要不成,找张真人张三丰说理去,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办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总得排个队吧,买个烧鸡,也得排个队吧,怎能抹下脸孔不认人,耍小聪明,趁人不备,抢先插队呢,神弹子这事办得太不让路啦,贫僧倒要看看他如何面对故友。”李得胜道:“你要去武当?”
“是,你去不去?”
“我去干啥?”
赤脚大仙道:“你不是在追捕柳三哥嘛,你要去,定规能抓到柳三哥,若不去,就白瞎啦。”
“不去。”
“为啥?”
李得胜道:“过几天,他武功恢复了,我若去,反被他抓走了。”
赤脚大仙笑道:“哈,此话有理。你不去,贫僧自己去,非得押送他到少林寺不可,否则,没法向主持交待。李总,你还有事么?贫僧就此告辞了。”
他坐在车上,向李得胜合什一拜,李得胜道:“走吧走吧,没你的事啦。”
呼啦一下,捕快们让出一条道来。
赤脚大仙操起鞭杆儿,轻轻一甩,叭,一声脆响,驴儿仰头嘶叫一声,撒开蹄子,一溜小跑的走了。
夜深人静,街上的围观者早已散了,酒仙楼门口,只剩了几十名捕快。
袁捕头将李得胜拉到一旁,悄声道:“头儿,我有一事,向你禀报。”
“说嘛。”
袁捕头道:“今夜,酒仙楼发生的事,捕快跟我说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李得胜道:“唔,怎么不对头?”
“我们。”
“我们怎么啦?”
袁捕头道:“我们在抓好人。”
李得胜道:“好人?柳三哥是个好人!”
袁捕头道:“对,从小车桥死囚牢房,柳三哥点翻了我与弟兄们,又为黑皮包扎伤口,到今儿,他在酒楼内将你点翻,却未加伤害,我们多次多人,落在他手中,却始终毫发未损,我想,他不会是杀害老龙头的凶手,龙长江一定搞错了。”
李得胜沉吟道:“咱们是当差的,你说咋办?”
袁捕头道:“虚与委蛇,阳奉阴违。”
李得胜嗔道:“你小子胆子真大,不怕老子砸碎你饭碗?”
袁捕头道:“不怕,因为,你是盗贼的克星,不是捕快的克星。”
李得胜叹口气,道:“唉,其实,老子心里也纠结,怎么看,柳三哥也不像是个丧心病狂的歹徒,又不能说,今儿,你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看来,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呀。”
袁捕头道:“李总猜对了,有此想法的弟兄,不敢在你面前直说而已。”
李得胜点点头,忽地,对大伙儿喊道:“干站着干嘛,喝西北风呀,收工。”
捕快们刀剑入鞘,排着队,举着火把灯笼,掺扶着受伤的弟兄,离开了酒仙楼。
***
夜,月儿悄悄从云缝里探出半个脸来,秋风飒飒,虫声唧唧,赤脚大仙赶着驴车,出了三堡镇,来到一处竹林,见四野无人,将驴车停下,在车座把手上拍了三下,道:“三哥,累不累,该出来啦。”
驴车下有人吃吃一笑,身影一晃,三哥已站在驴车旁,道:“啥都瞒不过你。”
赤脚大仙道:“当灯一黑,贫僧即刻上房找你,没找着,既没有,就不在房上,能在哪儿呢,贫僧想,最好的藏身之处,便是驴车下。”
三哥道:“大仙聪明过人,当时,在下钻进驴车下,双手紧扣驴车前横梁,双脚勾在后横梁上,身子紧贴车底,侥幸躲过捕快追杀。”
赤脚大仙道:“其实,还有一人,差一点瞒不过去。”
“谁?”
赤脚大仙道:“盗贼克星李得胜,当李总捕头提灯要向驴车下照一照时,贫僧赶紧露面打岔,方才为你解了围呢。”
柳三哥道:“多谢大仙关照。”
赤脚大仙道:“应该的,应该的,如今,贫僧是双重身份,既是押解员,又是私家保镖,不敢有丝毫马虎。”
柳三哥道:“刚才你说,打灭五盏灯的,是神弹子雷公道长?”
“当然。”
柳三哥道:“人呢?”
赤脚大仙道:“人家武功高强,真人不露相,还在左近盯着咱俩呢,噢,不对,盯着你呢,他是来找你算账的。”
柳三哥道:“看来,在下与武当结下的梁子,是没法化解了。”
赤脚大仙道:“这个倒不会,武当山乃道家仙乡,不会蛮不讲理,不过,到武当山展旗峰的遇真草庐去磕拜张三丰是免不了啦,也得赔礼道歉一番。”
柳三哥道:“其实,在下是自卫,又有何礼可赔,何歉可道呀,实在有些想不通。”
赤脚大仙道:“白鹤之死,毕竟与你相关,说几句软话,不伤脾胃,何必闹得面红耳赤,大家面子上都难堪呢。”
柳三哥叹道:“唉,大仙此言有理。”
正说着,身后传来骤急的马蹄声,赤脚大仙道:“想必神弹子雷公道长追来了。”
柳三哥道:“大仙,在下还是躲一躲为妙,免得多费口舌。”
赤脚大仙道:“上车吧,有贫僧在,雷公道长不至于会上车搜查。”
柳三哥点点头,钻进驴车。
一骑飞奔而至,骑手身着驿站服饰,到了驴车旁,慢了下来,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大仙与驴车,又策马绕驴车一圈,赤脚大仙问:“你找谁,有事么?”
骑手道:“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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