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亲人之血?(1/2)
天方透亮,窗外鸟鸣啾啾,一派清爽。小说 【鳳\/凰\/ //ia/u///】
幔帐中,唐谷溪缓缓坐起身来,拉开了床幔。眨了眨眼,视线开始向外散开,逐渐清晰。
玉蝉,竟然一夜未眠。
这两天来,她都是那样坐在桌边,一手撑着下巴睡么?
周伯的药果然管用,比那些空有名号的大夫好多了,正所谓“高手皆在民间”,说的便是他吧?
她下了床,走至玉蝉面前,桌角的红烛已经燃尽,烛泪淌了一桌。她轻轻叹口气,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玉蝉身上。
纵然动作已极轻,还是惊醒了玉蝉。
“小姐,你醒了?”玉蝉摸住肩上的外衣,茫然看她,眼神中略有空洞,似乎还未从睡梦中回过神来。
唐谷溪点点头,坐在了一旁。
玉蝉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忽然失笑,跳起来道:“周伯给小姐开的方子果然——”
还未说完,只见唐谷溪将手放在唇前,示意她别出声,脸上的笑有些无奈。
“我早说了,此次又不是全瞎,只是模糊不清而已。”她自嘲,“瞎过一次了,怎能再瞎呢?吃一堑长一智,我心里有分寸。”
玉蝉也讪讪笑着收起外衣,“连哭都要掌握分寸,小姐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唐谷溪瞥了她一眼,摇头笑笑,抓起手边的茶来。
“等等,我去烧水!这茶都凉了,又是隔夜茶……”玉蝉夺过那杯子,手脚伶俐地叠好外衣,转身喃喃走了出去。
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好,今早不免有些疲惫。她快速盥洗梳妆,玉蝉提着热水回来时,早已穿好衣裳坐在了榻上。
“铃儿入殓了吗?”
玉蝉将新泡的茶端至她跟前时,听她这样问道,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玉蝉黯然点了点头,将茶放下。
“你去歇会儿吧,这两天照顾我够累了。”她伸手握住了茶盏,有些烫手,却未离开,“铃儿走了……我没去送她,自然,你们也不让我去。现在眼好了,可我……却没心思去了,算了,还是不去为好。林落中了毒,时过半年,我竟丝毫不知……林寻,他如今在何处?怎么样了?”
唐谷溪自顾自说了半天,说得玉蝉心里发慌。最后,看到她向自己询问的目光,终于才放了心,回道:“林公子心情不好,终日呆在房里,要么就去园中坐着,谁也不理,有时见了人还发火,甚至就连林伯父……”
“林伯父怎样?”唐谷溪看她。
“就连林伯父劝他,他也当听不见。好在伯父知他难受,总是好言相劝,顶多怒喝两声,也不见真生气。”
林寻素来任性妄为,此次碰上铃儿这等事,可谓是命中大劫,岂有轻易恢复之理?可听到师父对他并不苛责时,唐谷溪才稍稍安了心。
等吧,只有等。
不知何时,他才能恢复过来。恢复成以前那个林寻,那个整日嬉笑怒骂、不把一切放眼里的林寻,那个站在比武擂台上、高傲自负的林寻,那个掉入地洞却仍洋洋得意、最后用缩骨功飞上来的林寻……
可是,能等到吗?
看看她现在,就知道了。
纵是往日恣意可笑谈,却也难敌情深自蹉跎。
“林落呢,还在昏迷中?”
“林姑娘喝了周伯的药后,毒迹已不再蔓延了,可是却迟迟不醒。”玉蝉见她饮了半盏,又往杯中绪茶,始终站着,“周伯说,那是两药相克,是药三分毒,更何况那是罕见之物。又说,尚缺一味药引子,否则,那毒物藏于经络之中,即便饮下解药,也消不干净,此毒怪异,非药引不可根除。”
玉蝉一边凝眉思索,一边重复周伯的言语,争取说得一字不差。
“非药引不可根除……”唐谷溪念了一句。
“是啊,周伯年老,这两天愁眉不展,几乎是夜夜在房中翻查古书,又亲自品尝草药,算是费劲了心……”
“林落自小在他跟前长大,周伯如此费心,也在情理之中。”她叹了口气,转头看看窗子,外面天已大亮,“好了,陪我去看看她吧。”
玉蝉点头,即刻过去开门。
林落的房门虚掩,唐谷溪进去时,见到了同方才一样的场景——床边矮凳上,冯昀歪着头打瞌睡,手肘支着榻沿。
见有人进来,冯昀睁了眼,就像从未睡着一样。
唐谷溪看见她憔悴的面容,心里突然闪过一丝生疼,冯昀总是这般,时而让她感动到不行,时而让她心寒到不行。
她对林落,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是怎样的事件,迫使她即便被林落指着鼻子说送走婧儿,她也毫不动摇,依旧对她不离不弃、关怀备至?
“妹妹的眼好了?”冯昀的声音很平静,大抵是太过疲累了,以致提不起音调来。
“嗯。”唐谷溪点头,走至床前,朝林落看了一眼,见其脖颈上紫痕已消,睡态平静,遂放了心,“药引……是什么?”
“是血。”冯昀轻叹一声,目光落到榻上。
“血?”唐谷溪眼神一凛,“那为何还不……是什么血?”
“是亲人之血。”
亲人之血?
唐谷溪心底才燃起的希望,瞬间扑灭了,眼神一片黯淡,像被阴云遮住的星。血,为何偏偏是亲人之血,偏偏是这个药引子?
她终于明白了众人为何愁眉不展,为何整整三日不见任何进展,为何周伯急得整夜睡不着觉……
这味药引子,怕是世间最难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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