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节 七悲拳法(1/2)
众人纷纷往旁散开,叫醒在地上酣然大睡的同伴,并扶至一边。如此滑稽的场面,恐怕与耶律适鲁原先预料相差甚远。一场威尔皇之的、奉契丹大汗之名举行的比武招亲大会,竟会落到这般境地。
柳哥公主跟着众人,悄悄地退至一旁。这场比武大会名义上乃是为了她选招夫婿,此刻却似乎离她越来越远,渐渐地与她没了关系。而她自己,只不过是被契丹汗作为给那夺得头筹之人的赏物罢了。
她感觉身上有点冷,似乎心中也是,于是想站得离铜马近一些,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好问一问他身上的伤势如何。然而众多武林人士投来的倾慕的目光,就像绳索和蛛丝一般将她牢牢地束缚住,使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铜马抱着刀蹲在了地上,用从地上捡起土块擦拭刀刃。细细的沙土堪称打磨刀刃的上好材料,这是他自小就发现的,从未告诉其他人。他从头至尾低着头,将刀刃擦得发亮,似乎从未觉察到柳哥投来的目光。
柳哥呆呆地看着他蹲在地上的身影,忽然咧嘴笑了,露出贝壳般洁白的牙齿。十年过去了,铜马依然不变,一如十年前那个喜欢蹲在地上擦刀的少年。她笑得春风荡漾,眼眶温热。
忽地一滴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掏出一方绣有碧丝鸳鸯的手绢,在眼角微微地擦拭,叹道,这草原的风太烈了!
正当她出神之际,七伤老人从她身边走过,悄悄将枯瘦的十指探了过去,想要摸她绸裳下翘起的蜜臀。
铜马本在擦刀,这时突然停了下来,右手握向刀柄。
柳哥公主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将手中的马鞭挡在前方,阻止了此人恶心的举止,“七伤老前辈,你这是想要做甚么?”
她刻意将“老前辈”三个字说得很重,提醒此人勿要为老不尊。
七伤老人听后不以为意,他嘻嘻一笑,“老夫是想告诉你,等这场比武大会结束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早点让我摸摸和晚点让我玩玩,又有甚么区别!”
柳哥公主强自按捺住心中的厌恶之意,朝他盈盈一施礼,道:“那还要等到七伤老前辈赢下了这比武大会的头筹,再由大汗亲自颁令,方才能作得了数。”
七伤老人悻悻地缩回了手,“好说,好说,老夫这就去会会那个小子。”
在离其不远处,铜马又一次埋下头,继续擦他的刀。
七伤老人在千人瞩目之下,直朝着站在人前的刘驽走了过去,丝毫未觉察到身后玉鹤真人投来的带有一丝冷意的目光。
刘驽远远望着这个枯瘦的老者朝自己走来,他曾听师父陆圣妍说起过,那七悲拳乃是江湖上别具一格的邪功。
此功修行极难,回报却也极大。凡修行此功之人,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从此丧失神智,沦为疯癫之人。但若能修行成功,则必能在江湖上占据一席之地,便连武林中有名的泰山北斗也不敢对其轻视。
他摆开架势,以一式“万流归海”迎接朝自己缓缓走来的老者。只见这七伤老人似乎毫不着急,每一步都迈得慢吞吞的,似是没有生气,便连一旁观战的耶律选也看得有些不耐烦,“七伤老人,你这是在比武还是在散步?”
七伤老人咧嘴一笑,没有回话,依然我行我素。他将两只拳头藏进衣袖里,脚下步伐似乎故意又慢了几分。
刘驽紧盯着他的步伐,以防他随时冲过来发动攻击。两只眼睛盯得久了,竟开始有些眩晕。他急忙伸手捂住额头,不知这眩晕从何而来,却总觉着与那七伤老人脚下的步伐有些关系。
只见那七伤老人脚下的步伐忽快忽慢,一步慢接着三步快,一步快跟着三步慢。这异乎寻常的步法节奏,竟能对人的神智产生影响,犹如那西域的催眠术。
在场感到头晕目眩之人,绝不止刘驽一个。那些原本就喝得醉醺醺的汉子,这时竞相吐将开来。满地狼藉,一时间臭气熏天。即便那些没有喝酒的人,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只觉头昏眼花,脚下站不稳当。
玉鹤真人伸手将毒剑拄在地上,这才撑勉强站稳了身躯,心中暗道:“好邪的功夫!”
他心中隐隐产生一丝不妙之意,似乎这个七伤老人一直在隐藏自身的实力,其真实功夫远在刘驽之上。
此人先前并未在众人面前显露真实武艺,是以他越是嚣张,众人越是觉得他虚浮,到没有几个人相信他是有真本事的,便连玉鹤真人也只是将他当作一块垫脚砖,用以消耗刘驽的实力而已。
“好一个扮猪吃老虎!”他玉鹤真人心中暗暗骂道。
刘驽眼睁睁地瞅着那七伤老人越走越近,他想将目光从其身上挪开,却觉得眼珠好似被锁牢了一般,丝毫无法挪动。
高手比武,差之毫厘便会溃堤千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如今他连眼睛都无法挪开,又怎能观察对方的拳法来路,可算是已经未战先输。
况且这个七伤老人一上来就对他恶意满满,见他落于下风,又怎肯不下死手!?
他心中暗叹一声,“难道我今日便这般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本想和武林群豪大战一场,即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不起眼的七伤老人面前输得这般窝囊。
他只觉眼前越来越花,渐渐仅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他感觉一阵倦意朝头上袭来,便想要睡去。隐隐中似乎感到七伤老人正在向自己走来,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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