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东京颤栗-世态炎凉(1/3)
在张衙内等一伙豪门公子出现时,侯府较远处的一楼房内,窗户前一个子不高却很雄壮的汉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等的就是你们。自己找虐,倒霉怨不得别人。”
他轻轻放下望远镜收好,转身出了楼房,快马来到开封府衙门。
衙门把门的两衙役一听说是文成侯府的人来找知府蔡懋,立即挡住去路,一个按腰刀凶横道:“不要乱闯。”一个持棍棒笑道:“府台大人出去公干了,不在衙门。有事请再来。”
侯府雄壮汉子姓林,对外名目是位侯府小管事,实际本行是刺客,负责配合锦豹子杨林、时迁行事以及侯府对外联络。
他瞅瞅这两衙役一唱门,对其敢对龙图阁大学士家的仆从如此无礼的原因心知肚明。
无非是知府蔡懋事先指使不让进的。
蔡懋这老奸贼是捧蔡京臭脚上位的,能当上开封知府全是蔡京的意图和功劳。
可时事转换,相位和权势似乎稳不可撼坚不可摧的蔡京突然就下台了,闪得一心追捧蔡京的蔡懋好苦。
蔡京的官场道行无疑是北宋末第一高手,却权欲熏心,利令智昏,也许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倒台了还满怀希望与信心想着再寻机迅速上位。
蔡懋的官场道行没法和蔡京相比,但却瞧得明白:海盗肆虐横行,欺负宋王朝如欺负刚会走路的婴儿,简直是随意吊打大宋,其势力能增长如此之快,在皇帝心里全怪蔡京这个首辅宰相治国无能,深负朕望。心爱的三皇子又被蔡家弄残了。皇帝这次是真恶了蔡京。这是最根源上的失去机会。
其二,蔡京儿孙发疯,弄死了蔡党不少核心要员骨干,疯完自己也全玩毙命了,在中央的政治势力大损,又弄死弄残了不少权臣家的儿孙。这些权臣或死或残了寄予厚望的优秀晚辈,家族缺了有力的二代支持与继承,不堪的晚辈也多有遭创折损,缺了调教希望,心里不知怎么痛恨蔡京呢。
只是蔡京精明透顶抢先入宫获得皇帝处罚而脱重罪脱了灭门之灾,还能潜伏东京等待机会。圣意已出,现在的皇帝心性又不可理喻,容不得任何人敢违逆圣意。都得顺着来。权臣们不能再追究以狠狠整治报复蔡京家,只能强忍下这口恶气,如此,这仇恨结得就更大更深了,岂肯再让蔡京复起上位,不往死里弄就不错了。
包括几位相级大佬在内的这么多权贵反对甚至仇视,蔡京在朝中得不到核心政治势力支持,哪还有什么机会。
其三,蔡京岁数那么大了,精力不济,能熬几年?又缺了得力儿孙和亲信骨干,怎么斗得过白时中等群体权贵。
其四,遍布朝野的蔡党虽然没有树倒猢狲散,表面对蔡京仍忠心耿耿言听计从,却已多是离心离德,不大看好蔡京前途。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积极讨好新势力争取能改换门庭保持富贵荣华甚至更进一步的。
蔡京的政治势力盘根错节,确实难以迅速收拾理清,和蔡京不对付的政治势力忌惮这个,又摸不清喜怒无常的皇帝对蔡京到底是什么心思,一时还不敢随便下手,都在瞧风向。但蔡党的势力,尤其是在地方的强大势力已经不再不可撼动。
……………..
蔡京自负势力,权势心不死,强留东京蜇伏,只怕等到的不是起复而是权臣联手打压整治闹个灭门惨死之局。
蔡懋身为蔡党的重臣骨干,执掌开封府这么重要的职位,自然成了新得意的政治势力的眼中钉,怕是首要打压目标。
他压力巨大,日夜焦虑不安,一面继续和蔡京保持密切联系,讨问应对良策,观察蔡京这老而不死的奸贼还有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一面暗中积极试探讨好白时中、张邦昌这两位现在权势最大最稳的,看看有没有改换门下得重用的机会。
只是白时中、张邦昌上位后这段时间被错综复杂的危急局势弄得手忙脚乱,熬干心血揣摸皇帝赵佶心思应付三天两头的催问国情军情民情……实在没心思没精力清理整顿蔡京经营太久的复杂官场稳定自己的权势,也是在观察等待,还没抛橄榄枝。
在这个紧要当口,蔡懋全部心思都放在巴结新势力和向皇帝表忠心和能力上,侯府一招呼要卖侯府,他是管着东京地面的长官,比其他朝中官员更了解东京地面的局势,准知道这次拍卖会出事,怕是有包括宰相甚至皇帝在内的意图在整治和试探赵公廉,早打定主意不理睬势弱的侯府必会来的救助开封衙门,今天一听说拍卖召开,早严厉吩咐下面挡住侯府来人。
在他看来,墙倒众人推。强势一时连蔡京都得避让的文成侯已经成了过去时,早晚必落得极悲惨下场。侯府在这时候搞拍卖纯是昏招,没瞧清形势,必然在政局大势和强横的群体势力捣乱下吃个大亏丢尽脸面。
而这正是他表现的机会。
必须鲜明表明政治立场,让皇帝和白时中等看到他的亮点和重新站队的决心。
此时,蔡懋就舒服地躺在衙内摇椅上纳凉喝茶,心里盘算着:张相家公子和两位重量尚书级家的公子带头,拍卖事件肯定会闹腾得不小,没几个人留守的侯府大跟头栽定了,怎么处理,老夫严格听从皇帝和白相等的意思,对出事的侯府是放一马还是再踩一脚,这一脚踩得是轻是重,都遵从上意拿捏到准确精到。之后,老夫就能得到白相张相的甚至皇帝的欢心了吧……
他琢磨的精到。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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