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回 无能为力(1/2)
然韩秋水那头给人堵住,金戊提防着蔡宜年抽空看了几眼,便忽道:“说得那般好听,你们不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他已看出,那人非是兵楼楼主季连。
季连给人称作袖里乾坤,不但因其使得是一组缠臂钢圈,更是因其尚未升任兵楼楼主之前,作为副楼主的时候,就已随时都会于身上携有兵楼最新制造的新奇兵器。
这些兵器不但稀奇古怪,作用繁多,更几乎都是要命之物,且大都出自于现下已升任了京城一十六楼正楼主,人称“玲珑手”的祝三桥手中。
因此季连每每使用这些物件时,总有一种炫耀似的态度,便是不一定对敌手有所大用,也定然会抽空鼓吹一番,以表明他对祝三桥的钦佩之意。
然与韩秋水交手那人,掌法大开大阖,连带着其深厚内力,可谓将二人交手之处三丈范围之内,直打得飞沙走石,尘土漫天,便是换作白日里,也能称作如似昏天暗地,难见光日。
然却未曾使出那袖里乾坤之法,更是沉默寡言,只顾一昧地阻拦着韩秋水。
人的性情自然是很难改变的,更莫说季连本就没有改变的必要。
但不过,虽说辨出对方非是季连,金戊对这人身份却也无甚兴趣。
他此刻担忧的自是即将面临热油浇灌,而后更是要如同给当做烤鸭一般的念萱花与静念这二人的安危。
但不过他心下也很是疑惑。
按理而言,二人既已听明白过来将会面临如何状况,便是专注于设法脱身,也不该到得此刻,也未曾向外头传话。
以此看来,二人想来不是已寻到了脱身之法,正在偷声商议,便是欲要反行其道,欲用沉默不语亦无什动静的行为,来迷惑蔡宜年等人。
因而他才会故意用“有求于人”这种话,来刺激蔡宜年,以期能够尽量拖延些时间。
只因他也已看出,对方亦有想要威吓己方,以期他图的目的。
若非如此,又何必让人热油,而不是直接浇上火油便点。
想来应是想用热油浇灌而入,令得本就困于其中无处可避的二人受伤出声,扰乱他与韩秋水的心神,而后再以燃火之举,威逼己方屈服。
甚至也不用让这么多人三两成对,又或五六成群地持续放发矢弩,只需两三轮齐射下来,便足以让他与韩秋水由于应接不暇而受创。
之后再将金疮药撒将而来,让二人中毒倒地,自是只能变作束手待毙。
只不过金戊亦也想不到,对方如此作为,却又是想要得到什么。
且这话说来形如自贬,但不过他们四人的性命,的确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也换不到太大的利益。
然而对方却似定要生擒他们。
这怎能让金戊心下无疑呢?
且蔡宜年的回答,也让金戊更为坚定了这个猜想。
面对他直如挑衅的话语,蔡宜年的确露出了恼怒之色,却又迅速忍耐下来,慢条斯理地道:“有求于人这种事,倒还不至于。但不过总楼主欲要如何行事,我等所属自是仅需听命即可。”
也便是说,生擒他四人,乃是袁藏有的命令。
金戊心下稍一琢磨,才再又问道:“那便不要再卖关子了,说吧,怎样才能放人。”
蔡宜年亦再又面带不屑与讥嘲地冷笑了两声,道:“我不喜欢手里有武器,能够反抗的人。”
金戊便将手中兵刃一扔,甚至连金丝也扔到了地上,道:“如此可行了。”
蔡宜年望了韩秋水那头一眼。
金戊见状,却是冷声道:“她是她,我是我,便是要一命换一命,我也只要保念萱花的命。”
蔡宜年这才意味深长地道:“还真是有情有义啊。”
金戊冷笑,道:“有一说一,可够了?”
蔡宜年兴致盎然地望了他一会,又看到篝火那头已有人打出准备就绪的手势,才道:“好,敬你是个好汉的份上,我算是答应了,但不过,我更不喜欢有手有脚,同样能够反抗的人。”
金戊眉头一蹙,道:“莫要得寸进尺,把柄既已握在你手里,我也相信,你既身为密楼楼主,当也是一言九鼎之人,如此便是我四肢健全,又如何敢于反抗?且我非你之敌,你大可封我穴道便是。”
说着双手一张,阖目仰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续道:“若你真要断我手脚才会放心,便也自己来做吧,我既没有伤害自己的癖好,也没有反抗的打算。只要你说话算话,放念萱花安然而离。”
蔡宜年再又默了一会,才忽而笑了起来。
金戊皱着眉头听了一阵,才忍不住睁眼望去,道:“你笑什么?”
蔡宜年笑声虽陡然而止,然脸上笑意不改,满怀讥嘲地道:“自是笑你太过天真了。”
金戊闻言双目一瞪,身形立动,朝蔡宜年攻了过去。
蔡宜年却似已料到如此,身形鬼魅般避开攻势且顺势绕至金戊身后,却并未出手,只是朝着篝火之处道:“动手。”
金戊闻言一惊,转身回击。
当蔡宜年不出所料依旧只是闪身避开后,金戊就已见到,篝火旁那些人,已将一根横木穿于大锅两侧把手之中。
他心下惊惧,也看到韩秋水如发疯了似的,全然不顾受伤,与牵制她那人硬碰硬地相互击打起来,然对方功力深厚,韩秋水便是欲要以命搏命,却也一时难下。
金戊见状自是更为焦急,也亦打算拼命地朝困住念萱花与静念的机关那处掠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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