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手滑(1/2)

启帝让李公公收下，象征性的回了一些金玉瓷器，完全没有要追问的意思。

萨拉急了，正想说出里面的东西，却被哈兹拦住，今天这一回他们已经输了。

给王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中原地大物博能人异士辈出，单凭一件孤品就想落大启的颜面即便成功也是偶然事件，那人来找他时就对他说事情成败无关紧要，必然还有后招。

萨拉心有不甘，宝匣里可是楼兰至宝，也是楼兰王族收入的重要来源。

要不是她手上握有这件至宝，母妃去世后王宫早就没有他们兄妹的立足之地了。

只要启帝亲眼看到那件东西，一定会相信她到大启和亲是认真的，她要在中原立足生根……

哈兹暗中用力扣住她的手腕：“王妹，快入座吧，宴席就要开始了。”

萨拉咬着下唇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扳回一局的办法，他们的位置斜对着顾侯夫妇，男人拿着手帕拭去女子额间汗水的动作每一下都敲在她心上，让她食不知味。

齐珞珞低声道：“夫君为何板着一张脸？”

顾云霆顿了下：“下次这种事让别人来做，你在一旁指导就好，你的身体比什么都要紧。”

齐珞珞挑眉，揶揄道：“就这？”

男人俊颜一黑：“你没看到刚才满朝文武看你的眼神，哼！”

齐珞珞夹起玉春卷咬下一口，笑道：“一名朝臣可带两名家眷赴宴，双倍的女子眼珠黏在夫君身上，或许我应该收了胭脂铺子改做醋坊？”

内侍往来布菜，教坊美人鱼贯而出，丝竹管弦气势恢宏。

齐珞珞好奇地抬头去看，只见美人皆做男子扮相竹剑往来，跳的是入阵舞。

其中被众女锦簇的女子头戴青铜面具，穿着也比别人多了一层软甲，动作沉稳有力，在一众轻盈妖娆中显得格外不同。

齐珞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顾云霆道：“入阵舞是由祈福仪式改编而来，大战前夕国师要在太庙前的天上天为众将士祈福从日落到第二天日出。”

齐珞珞轻啊了一声，又追问道：“带着面具的就是国师？”

顾云霆摇头：“国师是国运象征不可亵渎，这面具之人代表的是戍边将士。”

正说着，乐曲猛然变调，刚刚还娇滴滴的美人转眼攻向面具女子，虽然动作一触即收，但只要稍懂拳脚之人都看得出来那是真正的杀招，面具女子长剑横扫众女倒地。

面具女子大获全胜，齐珞珞以为舞也要结束了，但很快众女死灰复燃，不时窜起一个偷袭面具女子，面具女子腰腿中剑渐渐难以应付终于倒地不起，面具也落在一旁，众女群魔乱舞。

就在这时，突然从梁上飞身落下一白衣女子，拾起面具长剑再次将众女击退。

齐珞珞觉得这支舞不是单纯的表演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顾云霆喝下一口清茶继续道：“你看她们的裙摆，有两个与面具人穿的一样，在我朝过往的战役中有人阵前倒戈，每次外国使团到访时圣上都会让教坊演绎入阵舞，为的就是提醒臣子，真正的敌人不止在边关，很可能也在身边。”

酒过三巡，歌舞有些厌倦，就到了女眷们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以往宫宴才艺比拼会由公主开始，但这次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鹭辰公主是已婚妇人，如意公主还在调养身体，何况太后抱恙她在慈宁宫侍疾没露面。

碧落公主则对医术产生浓厚的兴趣，趁着药王暂住武侯府她经常去请教，根本没进宫。

武将家的女眷大多舞刀弄枪，这种场合她们过来纯属凑数，极少有登台亮相。

文臣按照官职排列，文相小女文子瑜轻移莲步而出，向启帝行礼后坐在古琴前十指轻拨。

一曲悠扬的琴曲从指间传出，但刚刚开始，席间就响起一声长长的哈欠。

宫宴一般人意思几口就会停下，因此这时除了琴声，那声哈欠显得格外突兀。

文子瑜本就不喜欢练琴，当初文相在世时被逼无奈，如今一个月不练手都生疏了。

被哈欠声扰乱思绪顿时弹错了几个音，席间有女眷轻声交谈让她十分羞耻更弹不下去。

今日坐在启帝身边的正是文子瑜的亲姐姐淑妃，见状差点晕厥。

这可是殿前献艺，哪怕错了乱了都不要紧，完全可以推脱年纪小太紧张，可连弹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往后别人会怎么想？

文相不再了，但自己还可以做妹妹的依靠，只要妹妹拿住大家闺秀的姿态，婚事不成问题。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一个大家主妇未来要面对的困难千百倍于殿前献艺，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文子瑜眼看就到了说亲的年纪，一点压力也受不了，以后如何能胜任高门妇？

打哈欠的正是萨拉，文子瑜的中途而废应了她的意，当即笑道：“小妹妹弹不下去就下来吧，你弹得辛苦我们听着也累，琴棋书画这种东西都是卖弄给别人看的，再怎么苦练也没大用。

而且刚刚吹拉弹唱大半个时辰，我们都听腻歪了，也不差你这一首。”

看似为她说情，其实指桑骂槐将整个中原的女子都骂了进去。

哈兹想要拉住妹妹却迟了一步，文子瑜眼圈一红掩面哽咽着跑出去了。

启帝似笑非笑看向萨拉：“既然歌舞无趣，萨拉公主觉得何事有趣？”

哈兹立即起身，李公公却抢先一步：“哈兹王子，帝君问的是萨拉公主。”

哈兹转向妹妹：“萨拉，不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