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试探(1/2)

桃枝拿着齐珞珞开的药方过来抓药，不想还没下马车就看见戴着帷帽的齐冬璃从里面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大包袱，背上还背着一个。

她本想追上去看看齐冬璃在搞什么鬼，但齐冬璃一出门就上了等在一旁的小轿。

她进了杏林堂，掌柜的连忙迎上来接过方子：“府上需要什么知会一声我亲自送过去，哪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桃枝笑到：“汪大夫可是杏林圣手，让您跑一趟得耽误多少病人，夫人说了往后这种事我们自己来就好，汪大夫给看看铺子里全不全。”

汪泽端应声低头细看，顿时眉头拧到了一起：“这！福熙草刚刚还有不少，可都被人买走了！你要是早来半刻正好能遇上那位小姐。这会儿也不知道北边的水路开河没有，急用的话待会儿我让伙计到城外问问。”

桃枝故作惊诧：“福熙草也算是比较名贵的草药了，什么人一下子买这么多呢，她还买了什么？”

掌柜当成闲聊，将齐冬璃买药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桃枝得着确切的消息，立即差人到远处去买，自己赶回府里去找齐珞珞。

齐珞珞听完看向顾云霆有些无奈：“府上竟然有齐冬璃的眼线，这还真是出乎意料了，侯爷觉得给她通风报信的是谁？”

顾云霆沉吟片刻：“顾乐菱。”

齐珞珞深以为然，假意放出这张所谓能解除莲池毒性的药方，就是想看看谁与枯井里那些毒物有关。

没有内鬼齐冬璃的手还伸不到侯府来，不过眼下他们还没有必要亲自动手。

很快，顾盛一跟着天枢进了书房：“兄嫂召见愚弟，不知所为何事。”

齐珞珞摆摆手：“小叔，我不懂那些虚礼，你也不用谦称吧。今天无意中发现小姑和我嫡姐来往密切，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番。

不日耆老将对外宣布我代管侯府，主母是府上的门面，我一个人丢脸不要紧，毕竟出身在那放着，骂破天也不过如此。但小姑还没出阁，掺和进来于她的闺誉有损。”

顾盛一神色凝重，顾乐菱竟敢将他的警告当做耳旁风。

齐珞珞想了下，又道：“小叔，今天府里发现了什么你可听说？”

顾盛一缓缓点头：“大嫂，乐菱没那个本事，不如将计就计抓住幕后黑手。”

齐珞珞直接挑明：“毒虫蛇蚁没人比南疆大祭司更擅长，我留下便得罪了她，迟早会斗得你死我活。”

余下的话不必多说顾盛一也懂，顾乐菱帮着外人害自家人，成功侯府四分五裂，失败让别人趁虚而入，但无论成败于她都没有半点好处。

侯府才是顾乐菱最大的靠山，不是吕氏，也不是顾盛一。

顾盛一走后，齐珞珞看着阴云层叠的天际幽幽道：“夫君，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但一时间她想不起来。

顾云霆将人抱在怀里，默想片刻：“去看看丫丫吧。”

他不喜欢别人占据她的视线，但小孩子纯真无邪的眼神总是能勾起她发自内心的笑。

果不其然，将丫丫抱在怀里之后齐珞珞觉得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小女娃轻噗出一个奶泡，然后咯咯笑出声，粉嫩的小手去抓她头上的发钗。

齐珞珞拔下发钗逗弄她来抓下面坠着的珠翠，一边对桃夭说：“得空拿五钱银子做两个镯子，女孩子手不能一直空着。”

桃夭掩嘴偷笑：“夫人喜欢何不自己生一个，长命锁的样式属下都看好了，还有虎头鞋、拨浪鼓，这几日街上北地新年第一批商队陆续进城，正是置办皮货的时候。”

齐珞珞揶揄道：“怎么？你这么急着抱娃娃啊~我记着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桃夭面颊涨红，跺跺脚急道：“说夫人呢，怎么说到属下身上来了，属下…才不要嫁人呢！清风那厮坏得很！”

清风从外面回来，闻言双眸圆瞪：“嘿！你这丫头在夫人面前乱讲！我哪里坏？我当天就帮你把欠下的七千两大坑全堵上了！要不是我，过几天你就要被抓走卖掉了！说不定卖进深山老林里，给大马猴当媳妇儿！”

桃夭瞪他一眼嗔道：“你就是大马猴！”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齐珞珞却听出一些不一样的味道，追问道：“什么卖掉？他们和人牙勾结？”

清风随口说道：“那倒不是，立下的字据大多可以通融，三个月捱到一年的也有，不过这也分人，有些老赌鬼或者在桌上出老千的就会被庄家教训，说卖掉实际上是拉去做苦工还债。”

采石、下矿这些危险的活总要有人做，朝廷每年审核的新囚不及死亡的人数，剩下的便由专门的渠道输送，百乐坊便是其中之一，将人送去能直接领到一笔银子。

清风想了想：“这些人基本上要在关外做满三年才能回来，当然也有一些受不了辛苦，或者长途跋涉路上病了，每年死在那里的也不在少数。”

齐珞珞皱眉看向顾云霆：“这样做不合法吧？”

男人微微颔首：“的确，但不排除有人立下生死状，绕过律法行事。”

换句话说，赌徒自愿做工还债，那么死生不论，家属也无法追究。

齐珞珞琢磨着长乐坊地下囚禁文相的事还没完，正好可以趁机探一探长乐坊的底细：“能弄到长乐坊近三年来送去做工的人员名单吗？”

清风点头：“在衙门有备案，属下这就去……”

齐珞珞的身体猛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