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五章 疯子罢了(1/2)
任龙非心中犯怵,都森却是不那么怕阎奕晟,他上前一步,打圆场道:“许久未见阿晟,身子可好些了?”
现在日头正盛,带着几分暑气,阎奕晟随意将外袍披上,闻言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好与不好,端看怎么看。”
说完,目光一抬,上下大量了一下任龙非,见他脸上露怯,却故作镇静般的胆小模样,嗤笑出声:“怕什么?本公子今儿个没兴致搭理你。”
语闭,头也不回地离开,留给三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阿晟到底还是阿晟,即便许久未出来走动,行事也是我等参不透的。”
官衣明着说“参不透”,实际却在讽刺阎奕晟如同疯子一般,想一出是一出,可阎奕晟在他们心中,可不就是疯子吗?
闹学堂、惩忠仆,上至阎王爷,下至普通百姓,谁不知道他疯魔?
官衣“啪”的一声将折扇收了回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般笑出声,拍了拍任龙非肩膀说,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却被任龙非不领情地直接甩开。
“就是个疯子罢了!仗着自己父亲位高权重,便为所欲为,迟早有一日……”后面的话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总有一日会越过他,令他臣服在自己脚边。
他冷哼一声,也跟着拂袖而去。
却不知他这话惹得官衣和都森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奇怪,心中却在想,他们几人身为十王之后,不倚靠家中权利,难不成还能自己闯出一片天来不成?
未来他们可都是要袭承家中父亲现有的称号和庶务的,即便纨绔一些,日后也是衣食不愁。
谁叫他们出生不俗呢?
不过都森和官衣倒也能理解任龙非,毕竟初江王与阎罗王之间,在外人看来不相上下,可私底下却是争相不断。对于这些事,即便他们不太清楚朝中的事,也是略有耳闻的。
阎奕晟离开后,直接去了万食楼,要了间清静的雅间,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后,重新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头发沾了水,一时半刻也干不了,他想着反正也无事,也就随了带着湿气的墨发披散着。
雅间内只有他一人,他衣襟半开,墨发披散在后面,容貌俊逸,熠熠生辉的黑色眸子落在不远处,指间一下又一下地点着桌面,发出沉闷响声。
暗一隐在角落,他也重新换了一身干爽衣服,双眼微闭,显然在养神。
阎奕晟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里被他忽略了。或者说,是被所有人忽略的地方。猛地,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毒!
就是毒。
他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里。
阎奕晟嘴边勾起一丝邪笑,指尖搭在自己脉搏上,脉象沉稳,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他蓦然眉间一皱,眼中闪过疑虑。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因着自己回了地府,那毒也跟着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世间哪有这般奇闻异事?
总之他是不信的。
“暗一。”他将手收了回来,沉声唤暗一,“你和本公子仔细说说,我当初被救回来时的场景,以及大夫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我听。”
暗一闻言,顿了顿,虽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好奇,才是对主子最大的忠诚。
他一面回忆那日的场景,一面开始转述。
最先发现他的并非是阎王府的人,而是在河上打渔的李老汉。说来奇怪,他离开时,便是与李老汉一起走的,而现在回来,也是被李老汉首先发现的。
李老汉一看见他,三魂七魄都跟着散了一遍,反应过来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他救起。
李老汉是个贪图钱财的,但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上次那些人找了阎奕晟找了那么久,心想这次他将公子救了回来,若是隐而不报,说不定过不久,这河上就出现了他的尸首,但若是他去知会了,日后他们也不会时不时来恐吓他,说不得他还能拿到好处。
可一转头,发现眼前的人奄奄一息,像是从鬼门关中爬出来一般,他又犹豫了,要是他去报信了,他们看到这样的阎奕晟,认为是他将人害成这样的,他又该怎么办?
于是想也没想就赶去阎王府报信去了。
自然,这只是暗一大致了解后,对李老汉所说的那些话进行的完善。暗一心想,那时他家公子奄奄一息,李老汉那般贪生怕死,说不得已经盘算好了见死不救,最后却不知是何缘故,许是良心发现,又许怕被人瞧见,总之是他们去接阎奕晟时,他脸上的心虚闪躲也不似作假。
见到他时,才发现阎奕晟不知在哪里受了伤,背后的伤口还渗着血迹,被水一泡,伤口泛着白,隐隐有腐烂的迹象。
那时他还发着高烧,好在李老汉良心发现,让人通知了他们,不然阎奕晟估摸很难熬过来。
可他们将人救回来后,高热退了,伤口也在恢复,唯独他这个人,像是兀自沉浸在睡梦中的活死人,无论他们怎么摆弄,也不见他苏醒过来。
原本他们还在庆幸他的回府,可十日过去了,依旧不见他苏醒,阎王府中又再次忙碌起来,可无论来多少个大夫,得出的结论都是:公子无碍,只是不愿苏醒罢了。
说道这里,暗一小心地窥了一眼斜靠在锦榻上的阎奕晟,心中十分好奇,他在梦中梦见了什么,竟是不愿醒过来。
但他不敢,他不过是个只听不问缘由的手下,主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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