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三章 圣物(1/2)
他淡笑着自我调侃,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既无权无势,又举步艰难,可他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又出卖了他。
他也不愿逼迫她,可他就是忍不住通过她话里的蛛丝马迹,来证明他在她心中的不同。对于好不容易发现的此事,她自然是十分在意的。
孟曦没回答,阎奕晟也不着急,就这样等着,反正她若是要转移话题,他也能将她绕回来。
反观孟曦,见他再次问回此事,她微一沉吟,却不得不承认,除去想要绊住他外,的确还有其他原因。
可,即便是有,又与他何干?
良珣在她身边近五年,做什么事也向来尽心尽力,可她对他,始终觉得隔了一层,并不似她与昏垣那般亲密。
倒不是不信任他,只不过那感觉十分奇怪罢了,因此有许多事她反倒更愿意交给昏垣或是邢剑去做,而非是他。
孟曦没说话,透过纱幔注视着窗户上影影绰绰的光线。
“说起来,你何时离开官场?”
安静房内,她声音突然想起,闻言,阎奕晟瞬间失笑,知道她会转移话题,原本想着若她真的这样,他再将话头绕回去,可事实上,他又心软了。
于是他顺着她的话,懒懒开口:“阿曦似乎忘了,我现如今得来的官职,还是大人强加于我的,便是离开,也须得大人同意罢。”
“再说了,我当初可想的是在为少君府鞠躬尽瘁,从未想过入官场。”
虽说他当初的确想通过此法得到孟曦母亲的赏识,但现下看来似乎行不通,好在那边应当也得了消息,并未安排事情给他,他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人。
说起来……
“阿曦,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去一趟河中。”
河中当初发大水,带来了他与暗三,后来又发了一次大水,带来了陈孝飞。他隐隐约约猜得出两地联通的关窍,可试了几次,淼河依旧沉静一片。
现在那河被围了起来,一年过去了,任何进展也没有。但不知为何,近些日子来,他心中极为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一切不安的源头,皆来自许久未提及的淼河。
孟曦见他突然提起那条曾被她抽干的河,愣了一下,若是他不提,他都险些忘记了此事。
她沉默了片刻,压下心中的复杂,开口问道:“你何时回去?”
阎奕晟转头将目光落在那道背影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有个想法忽然就这样闯入了脑海之中。
良久,他轻笑一声:“怎地?舍不得我?”不待她说话,他长叹一口气,又自顾自开口,“我现如今还不知自己如何来的,又谈何回去?”
孟曦再次沉默了下来。
说起来,二人都对对方有所防备,即便阎奕晟将自己的真名告诉了她,即便她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但有些事,无关情爱,有所防备也是应当的。
他无时出来的话谁都会,孟曦向来不信这些,可他做的桩桩件件又无不透着他的真心。
这真心到底有几分,孟曦不知道,但却下意识逃避。
她想了想,转过身来朝他走过去,坐在他面前,清冷脸色没有一丝情绪,仿佛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
“若你信我,不若将这件事说出来,我们一同分析一番?或许有所收获。”
阎奕晟心想,是这个道理,反正他来这里来的诡异,试想祖母河内淹死了不少人,可没见过他们都来了这里,他来这里或许是机缘巧合,但这其中肯定有他忽略的地方。
这样一想,他也觉得她说得有理,于是低声与她说道起来,从他踏入祖母河开始,一直到遇到恶食兽。
两人在这边低声说着话,另一面厉府中气氛却不如他们那般轻松,甚至尽是压抑。
“传言是你传出去的?”厉狄坐在上首,身边同席的依旧是被黑色披风掩下整个身子相貌的黑袍人,厉狄脸色难看,冰冷的仿佛能滴下水一般。
闻言,黑袍人抚着衣袍的手一顿,缓缓抬起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变,发出一声不屑的笑,沙哑的嗓音与他整个人极其不符:
“便是我不放出去,这消息也瞒不了多久,左使敢说……你自己就没动过心思?”
黑袍人对他这样质问的态度十分不悦,说话时声音也不复以往的好心情,言语间多了点冷淡之意。
厉狄见他兴致不高,心想还有用到他的地方,脸色稍微缓了缓,只是心里对他的自作主张仍是不大舒服。
厉狄没说话,黑袍人见此又哑声开口,如同迟暮的老人:“左使还是好生想想,该如何拿到宫中那圣物,救你妻子才是。”
厉狄想起那日在斩月堂牢狱中见到的王雅微,又想了想被他藏在冰室之中的妻子,脸紧紧绷了起来。
无论如何,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那人?可越是这时,他更是应该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当初妻子死时,他只觉万念俱灰,便是出生没几日的厉穆,他也不愿多看一眼,就是怕在他身上看到妻子的身影。
那时他消沉了整整一月,直到被孩子的啼哭惊醒。
这时他才悔悟过来,想到妻子临走前泪眼婆娑地拉着他的手,将孩子交付在他手上,可他做了什么?
纸醉金迷,暗自消沉。
醒悟过来后,他担起了照顾孩子的事宜,事事亲自为之,不假他人之手。可他妻子,即便离开许久,他依旧不肯将她下葬。
将她放在冰棺之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