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宿醉(1/2)
阎奕晟还欲倒第三碗,邢剑却伸手压住了他拿酒的手,沉声道:“我看你今日恐怕不是来与我们喝酒的罢?而是自己馋了,照你这般喝下去,我与武英还喝什么?”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却能听出他言语中带着的缓和与打趣,便是吴武英也能听不来,更遑论阎奕晟?
他并未就此放下酒坛,而是重新端起小盏酒壶,将三人的酒杯添满,弃了方才的碗,扬眉笑了笑,朝邢剑举杯:“多谢刑统领。”
说完,一饮而尽,吴武英也不客气,一小杯酒他偏偏喝出了一碗酒的架势,舍命陪君子的模样,仰头喝完。反倒是邢剑,不急不慢地送到嘴边,飞快送入嘴中。
如此,算是承了阎奕晟的情。
阎奕晟眸光闪了闪,嘴边笑意更甚,但眼前二人皆未看出不妥,反倒因为阎奕晟方才“发自肺腑”的一席话,更加亲近了几分。
都说兄弟情感是靠着一同喝酒喝出来的,这话不假,不过一场酒席,邢剑便对阎奕晟放下了些许成见,至少也不像以前那般防备着他了,而阎奕晟也从“刑统领”转口唤起了“刑大哥”。
这其中,除了阎奕晟自己会说话外,自然少不了吴武英在中间说和。这般一看,阎奕晟觉着,还好早前喊了吴武英一道,不然今日也不知要喝多少碗酒。
没错,他方才使得便是以进为退的招式。邢剑此人,唯你以心换心,别无他法,所以才会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与吴武英带来了三坛子酒,本是一人一坛,可喝到最后,大半都进了阎奕晟腹中,而他也不负众望地倒在了酒桌上,吴武英不善喝酒,虽是没倒,却也喝的差不多了,面红耳赤,胡言乱语。
最后竟只剩下邢剑还勉强清醒些,将他们扶入屋中,而后站在院中吹了会儿子风,这才回了正屋内。
三人从午后一边喝一边聊直到月色升起,满天星辰点缀暗夜,一看便知明日是个好天气。
邢剑将二人安顿好后,转身出去关上了门,就在门被关上那一瞬间,一双比暗夜更黑的眸子蓦然睁开,眼底没有丝毫醉意,他瞥了瞥一旁的吴武英,又将目光移向已经关上的门楣,唇角扬了扬。
直到外面没了声响,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如同呓语一般,说了几句胡话,与吴武英一道,像是真醉了一般。
邢剑素来自律,即便昨日喝了酒,但到了时辰,还是起了身,到庭院之中练起剑来。阎奕晟昨夜本就未醉,早在外面有动作时便醒了,再一看随便睡得四仰八叉的吴武英,有些觉得好笑。
外面剑锋划破空气,传来一阵阵声响,吴武英依旧沉睡中,阎奕晟计算着时辰,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外面人收了剑,他这才装模作样起了身。
一手按着额角,一手开门,听见声响,邢剑也朝他看过来,两人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相视一望。
今日邢剑醒了酒,也没昨日那样兴致高,猝然看到阎奕晟,心中竟觉得有些别扭,好在他向来也不大喜欢说话,旁人倒也看不出他心中是何想法。
阎奕晟反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正常与他打了声招呼,而后一边向他走去一面开口:“刑大哥起得这般早,实在令阿晟自行惭秽。”
他与他不过几步距离,说话间便已经走到了前面,阎奕晟与他相对而坐:“昨日也不知我何时醉的,今日起来竟头疼的厉害,看刑大哥的精神气,应当未有何不适。”
“昨日多是你二人喝得,今晨会头疼也是正常,家中没有醒酒汤,若是实在疼得厉害……”他顿了顿,而后又缓缓说道,“若是实在疼得厉害,便去少君府中的小厨房寻一个叫三娘的夫人。”
闻言,阎奕晟愣了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来,没想到却是让他回少君府内吃白食。
不过……这倒也符合邢剑的性子来。
阎奕晟右手握拳放在嘴边清咳一声,挡住自己的嘴角,换了个话:“刑大哥可曾用饭了?我会做些简单吃食,想来武英那小子起来也该饿了,若是不介意,我借厨房一用。”
“随意。”邢剑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指了指厨房的方向,而后又低着头继续擦拭手中的宝剑。
阎奕晟起身朝厨房而去,身后传来邢剑的声音:“我一会儿便要回去当值,你与武英吃吧。”
“嗯?”他停了下来,转身看他,略一思忖,抛弃了用早食套牢邢剑的想法,本想与他一同回去的,但若是这般做了,目的也太明显了些,于是点点头,算是应下。
“可还记得昨日说的话?”
阎奕晟正欲离开,又听见他道,昨日他倒是说了不少话,虽邢剑并未明说,他却明白了。
“无半句虚言。”
邢剑不知何时将眸子从蹭亮的剑上移向了他,双目静静地听着他看了许久,阎奕晟也同样回视着他,脸上俱是真诚。
两人便这般对视了片刻,而后他轻轻点头,再次擦起宝剑来。阎奕晟挑了挑眉,重新朝厨房走去。
他在厨房内忙活了片刻,果不其然,他出来时邢剑已经走了,吴武英也还在屋内睡着,他轻啧一声,朝吴武英所在那间房走去。
昨日来得这一趟,果然来对了。
阎奕晟想到邢剑方才那神情,心知自己走对了棋子,倒也不虚此行。
——
且说邢剑回少君府后,先找了这几日当值的人问了问他没在的这几日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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