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基地人类的走马灯(2/3)
实验所”的设施门口,由编号8开了门,一行进去内部。进去后,长乐察觉像是前世见到的那些展览馆,但很多原本该放展品的站台上空空如也,不,也不是空的,站台上没有展品,却有一枚枚的屏幕。
所有展台上的屏幕,在长乐三个进来之后,一瞬间由黑屏状态亮了起来,开始播放视频,而且每一枚屏幕里的视频讯息都不同步。
这些视频像是放置很久的电影录像一样,有的甚至出现了破损、雪花,最离谱的是一些画面是黑白色的。
人类的摄影技术早已进入了电子时代,哪怕这个世界的末日前都一样,出现了黑白胶片一样的视频,不排除是在基地有限的生存条件下,新制造出的传统摄像工具。
那么被这种工具录制出来的视频内容大概率就是关于基地生存的。
果不其然,长乐一枚枚屏幕的看过去。
长乐看到了基地的建设画面,像是上个世纪20世纪中期祖国的建设场面,轰轰烈烈,人人参与。
他看到了演讲,红袖章,大喇叭,看到了横幅,看到了台下鼓噪的人群。
他看到了爆炸,看到了建设事故的出现,看到了群策群力救治伤患。
他看到了人类吃大锅饭那样集体分发物资,集体劳动,公平和睦。
他看到了许多应该是不同肤色族群来历的人,共同工作,生活。
他看到了一张张的合照,看到了上面貌似末日计时的年代标记。
他也看到了混乱,斗争,镇压,鲜血。
看到了军队和普通人群的冲突,看到了那些大量被散发的传单。
他同样看到了外出狩猎的惊险记录。
但不论如何,在热烈的求生过程中,他都看得到人类普遍的喜悦,伤悲,愤恨,愁怒。
这些复杂情绪,反映在了视频记录里,反映在了一张张的集体合照、个人照片上。
可是随着末日纪年年代的推进,复杂多变的表情渐趋单一化,僵硬,面瘫,不笑不悲不喜。
换句话说,人类集体麻木了。
从一开始共同建设基地的热血激昂,到为着反抗不公进行的抗争,到后面认知到集体命运已经注定的失落无奈,再到最后洗脑和自我洗脑之后的彻底放弃挣扎,于是一个个的人类变成了同样的面孔。
人类在逃避,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是它有用。
长乐的立体视觉和全方位听觉(他的听觉貌似也有了产生了立体效果,对所有声音可以不加区分地听得一清二楚),让他一遍遍地吸纳着那些反复播放的各类基地人类的视频资料。
他的心头,慢慢涌生出了一种被称之为共情的情绪。
最终这种情绪异化为了深深的绝望。
他的处境,某种意义上和视频里那些基地人类一样。
基地人类受困于基地这个窠臼里,无法出去。
他自己的灵魂被困缚于一头动物躯体内,成了动物,难以从这个世界里走出,更奢谈回归原世界了。
似乎有什么滴落的轻微声响。
长乐不由侧头,先看到了编号8机器人,初始还以为是编号8那对儿卡姿兰大眼睛在流机油,后面才发现,竟然是蜘蛛娘落泪了。
蜘蛛娘痴痴地看着屏幕里那些流动着的、发出着驳杂声音包括人类语音的视频,竟然不知不觉留下了泪水,泪水通过她滑顺的面颊往下滴落,从上半身最终滴落到了地面上,动静极轻。
长乐不由失神。
除了这个基地,这个世界,长乐最看不清的,就是这头蜘蛛娘。
双方是同期投放的实验体,所谓的参照组之外,他总觉得对这个雌性蜘蛛有着别样的感觉。
莫非是投放的时候,实验体制造的时候,双方建立了什么心灵纽带吗?
话说蜘蛛娘为什么会看着那些画面流泪呢?他对画面里那些人类产生了代入感?
长乐不由走过去,轻轻抬手,搁置在了蜘蛛娘肩头。
现在长乐身高2米,和蜘蛛娘差不多等高,可以平视了,甚至他在心理上看对方的时候是采取着俯视心理的,因为他打败过对方,看过对方柔弱、畏惧自己的一面。
蜘蛛娘初始没有反应,等意识到自身在被长乐触摸并摸实的刹那,嘶的一声张开嘴,闪让到了一边,眼中的泪水也倏忽停了。
长乐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无奈。
虽然现在双方算是临时队友,甚至是战友、伙伴,但他们毕竟不是和睦的集体,有些信任不是那么容易建立起来的。
这时候,“展览厅”里,从某个方向上忽传出鼓掌声和笑声。
s博士熟悉的音腔再次出现:
“好,很好,两个同一实验组的实验体,都产生了异于自身个体的情绪意识,能因为他者而产生感动,深思,代入,共情,这是人类区别于普通动物的特点之一。”
“人类是社会形态动物,集体意识是必须的,将自己的认知、感情,映衬到其他个体的遭遇之上,尤其是跨物种、跨族裔的其他个体之上,这是毫不保留可以赞美的人性道德。”
“虽然动物们也会有同情,但它们很难去深刻理解其他物种的遭遇。”
“哈哈哈,几百年过去,我的实验体终于有足够成功的个体了,而且是两个,哈哈哈,我太高兴了——”
随着话声和掌声,s博士的新智能体分支现身了。
一台类似于立体式微机的东西移动着出现,这东西有一个头顶的屏幕,那屏幕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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