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精神”的由来。(1/2)
苏老二和康素贞的住室是一间20平米的小瓦屋,每天凌晨起床他总有一个习惯,推开屋门总是先朝东边的天际望去,一来,那样做可以抖擞他一天工作的精神;二来,那时候,东边天际的景色总给他一种美丽的颜色,使他的心情一下子可以愉悦起来。
那天早起,他看见天边那厚重的乌云只给太阳裂开了几条窄窄的缝,阳光从那几条窄缝里冲出了几条细细的光亮,他立刻感觉到:这便是挣扎,这便是脱胎,这便是矛盾,这便是斗争,这便是奋斗,这便是希望……。
那阳光冲破乌云的过程,是“心酸心伤”,是“妊娠苦痛”,是“遍体鳞伤”,是“山挡石阻”·····,最后要么是万丈光芒;要么是黯然失色。
这便是人世间的————“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道理!
人的精神从那里来?
人的力量从那里来?
人的智慧从那里来?
人的骨气从那里来?
这是苏老二经常思考的问题,可能有一点偏执,但他认为,人的“精神”、“力量”、“智慧”和“骨气”都来自羞辱,来自贫困,来自饥渴难耐,来自于压迫,来自于苦难,来自于对大自然美的理解和追求,还来自于他的康素贞那样女性温婉的诱惑。
天上雷鸣电闪,
空中雨绳未断。
一场风雨过后,
叶儿更绿!
花儿更艳!
苏老二细致的观察过:高粱结了穗的时候一直不变红,当“霜降”一过,一眨眼的功夫那遍地的高粱穗都红了起来;还有那红薯,每年的八月节以后,庄稼人为了调剂食物,都开始到地里刨新红薯吃了,但朴实的人们都怀着一颗心疼,他们都知道此时的红薯吃起来是水浆浆的,没有香甜味儿因为它们正处在发育阶段。当一年的“霜降”一过,地表上的红薯叶和茎一个早晨便枯萎了,那时的庄稼人便大胆地到地里收获红薯了,那时的红薯吃起来是又甜又面的,那才是真正成熟了的果实;小麦一片绿油油的,但“小满”一过,一个中午麦子便黄了····。
庄稼要么经过酷霜或者酷暑才能成熟。苏老二认为,人也是这样,没有经过贫困、白眼、排斥、**和心灵折磨的人,都不能算是完美的人。
要感谢风霜雪雨、盛夏酷暑对庄稼的洗礼,使果实甜美和富有营养,从而养活着人类,使其一代一代繁衍下去。更要感谢康大功和薛老喜们的强占和霸道,使自己一天天坚强、完整、丰富起来,那便是他一生的财富。
怪不得高尔基说:“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每个人生长的环境不同,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就不同,他的奋斗历程就不同,他对事物认知的方式方法就不同。苏老二正好生长在苏家屯这一个封闭的特殊环境里,大环境使他连苏家屯的二门儿都出不去,他只能有三种选择。一种是像薛老喜那样一辈子对康大功协肩谄笑,对软弱的人欺诈坑蒙,软硬兼施,求得自己生存的空间,那显然不是他的品质;第二种便是对苏家屯的一切看见就当没看见,听见就当没听见,冬天,蹲在“东场”那麦秸垛旁的太阳底下取暖,夏天蹲在村口的树荫下纳凉,一副信球的模样,一辈子的“没劲儿打杀”的模样,任凭康大功和薛老喜作威作福,这样他可以当一个所谓的“好人”,那也不是他的品质;第三种是与康大功和薛老喜针锋相对地斗争,苏老二知道那便是鸡蛋碰石头的结果。
一时间,苏老二真的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好在“宇宙规律”适时的起到了平衡的作用,那一年,他都可以私自去县上的火车站货场里当搬运工了,他还可以到省城边缘的铝业公司捡石头了,期间他不用顾虑康大功会扒他的户口了。再后来,他都可以当一个民办教师了,他还可以给康素贞谈情说爱了--------,他从心里感激着这个社会,感激着这个人间。
60后这一代人,是经过了社会重大变革的,无论变革前或者是变革后。苏老二从来不埋怨社会,他能够从一个家庭的角度去理解社会的各种问题,他能够从一种路线转变为另一种路线的过程中理解新陈代谢的必然性和必要性,他还能理解在这个变化过程中前者的基础作用。尽管他只是一个民办老师,属于社会的最底层,但他能够理解国家的重要,没有国家,便没有个人的一切。
苏老二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把变革前后的路线对立起来的那种人,更不是动不动就把设计这两种路线的伟人们对立起来的那种人。他知道那两个伟人都是希望他的子民们过上好日子的,只是在努力奋斗的过程中使用的方法不同罢了。无论是“改革”前或者是“改革”后,个人的生活过得好与不好,不是全怨社会制度的不同,与本人的基本因素和环境是有很大关系的。
苏老二小时候没有把学业学好,他认为,那是当时社会大环境的不足,但他对学业追求的心从来没有泯灭过,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他的床头枕畔从没有离开过书本,他的每一个夜晚都是在那清香油墨气味的熏陶中睡着的。
通过读书,苏老二知道了宋代赵恒的劝学诗,他过目不忘那“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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