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麦天(1/2)
冬天去了,春天来了,春天去了,夏天又来了·····,天上的日月真的像妈妈织布的梭子,来来回回的在天幕上滑动着,地上的人们也都是那样“日月如梭”般地忙忙碌碌,繁衍生息。
麦天来了,农村的人们早都在村子的旁边选择了一块平整的土地,人们习惯叫它“麦场”或“打麦场”,那是人们一年一度收小麦用的。苏家屯的“打麦场”就是小时候我们“跑操”上体育课用的那个“东场”。为了使小麦“颗粒归仓”,“小满”前的几天人们便紧张起来了,苏家屯的人们就会像“西山猴儿,不敢见人头儿”一样,一家家到集镇上买回割麦用的镰刀等家什,开始准备割麦子了。
麦天的准备工作一是繁杂,二是一定要充分。那一时刻,人们集中在“东场”,把那块地上种的别的什么植物就根拔掉,然后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套上牲口和犁把那块儿地浅浅的犁一遍,再套上耙把表面的土坷垃耙成土末状。
接着便是“屯场”。用牲口拉着一个石磙,那石磙都是青石做成的,直径在20~40公分不等,有一米多一点的长度,两端有安木套框的窠臼,有的窠臼里还镶嵌有铁制的封皮,为的是减少一些摩擦,让前面那拉石磙的牲口轻松一些。由于那些石磙用前用后都放在麦场里,后人产生了一个歇后语:“石磙点灯--------照常(场)”。
可见那石磙早都和中国文化融合在一起了,又可见那石磙的历史是悠长的。
让牲口拉着石磙在那块儿场地上转圈儿,叫“放磙”。那是很讲究方式方法的,从某一个位置开始,随着时间的延长,那石磙碾轧过的痕迹便一环套一环,上一圈儿的轧痕总是让下一圈儿的轧痕重叠两个部分。这样下来,当那石磙把整个“东场”轧上一遍以后,其实那个石磙就把整个场地碾轧了两遍,“屯场”的作用是把场地的内部碾轧瓷实。
“屯场”以后便是“操场”。先在那平展的场地上均匀地洒上水,然后在洒了水的地面上撒上往年的麦糠,再套上牲口拉上石磙在那块儿场地上“放磙”。与“屯场”“放磙”不同的是,这一次“放磙”是在石磙的套框后面拴上一梱“干草”,再在那梱“干草”上放着一个箩筐,箩筐的后面跟上一个不会赶牲口“放磙”的人,把“操场”操出来的石子杂物之类拾起来放进那个那个箩筐里,然后倒进黑眼沟里。箩筐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放磙”的时候那牲口若有了粪便,赶牲口的人就会在行进中用手里拿着的竹粪铲把牲口的粪便接住放进那个箩筐里。只是“操场”“放磙”的时间是“屯场”“放磙”时间的两倍,当那石磙把整个麦场轧上两遍以后,其实那个石磙就把整个场地碾轧了四遍。“操场”的作用是把场地表面碾轧瓷实,使场地的表层和内部牢牢地结为一体。只有那样,操出来的场地才会更加的瓷实平展,符合收麦打场的各项要求。
“操场”里的“放磙”和“屯场”里的“放磙”都有单位时间内提高碾轧场地面积和次数的需求。
“操场”完毕,那麦场上下就像石头一样坚硬了。现在想来,那便是当时条件下的“水泥”地面。每当麦罢以后,在那麦场上再种庄稼,都要首先在那上面浇上水泡一泡才能犁得动。
“操场”过后,在地里割下的大车小车的麦子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拉到麦场里,然后“摊场”、“碾场”、“翻场”、“起场”、“扬场”·····,最后把扬净的麦子装进口袋里。
“摊场”是人们瞅准好的天气,把摞在麦场上的麦垛掀开扯碎,摊在麦场的中间,大概有二尺多的厚度,等待牲口拉着石磙在上面“碾场”。
“碾场”是让牲口拉上石磙在那摊好的麦子上“放磙”,技法和“操场”“屯场”一个样,只是遍数要更多,不然麦穗上的麦粒是碾不下来的。
“翻场”。当“碾场”告一段落,眼看着那二尺多厚的麦子碾过几遍之后都薄了下去,这时,人们便挥动着桑木叉把那些紧贴在地面上的麦杆翻个底朝天,那麦杆又虚虚的像棉被子一样铺在了地上。这时,牲口拉上石磙又上去“碾场”了。这样几次三番下来,麦穗上的麦粒都基本上被碾了下来,只剩下个别的瘪子在麦穗上,无论石磙在它的上面怎样的碾轧,那瘪麦子总是下不来的,长大了心里总有一个意念,认为那瘪麦子就是“地痞流氓”。
这时,那厚厚的一层麦粒便实塌塌地铺那坚硬的麦场上,被碾碎了的麦杆厚厚地盖在上面,等待着饲养室的饲养员冬季的时候用铡刀把它再铡碎一些喂牲口。
“起场”就是“碾场”过后,麦穗上的麦粒都已经充分的碾了下来,人们便又用桑木叉一环套一环地把麦秸挑开到打麦秸垛的地方,然后把铺在地上的麦粒收拢成堆。这个时候,无论是木锨铲还是扫帚扫;无论是搂耙搂还是推耙推,那经过“操场”和“屯场”的场地便一点儿都不会因为发虚而遭到“破皮儿”,把尘土参到麦粒里去了。
当麦粒拢成了堆,就要“扬场”,“打略”,装口袋了。
“扬场”的主要工具是木锨,它重量轻,用它铲麦粒的时候,因为它有韧性而不会轻易地破坏场地的完整,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持麦场的可持续性使用。
“扬场”要先选好风向。持木锨“扬场”的人要站在风口的上面,保证抛到空中麦子里的麦糠被风刮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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