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 自以为是的筹谋(1/2)
“打算?”林谦似是认真的考虑了这话,半晌没有声音。
言书也不催他,只是亲自斟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理清思绪。
“我并没有什么打算。”林谦感激的接了这盏茶,摩挲着道:“原本是满腹打算。如今不过是一场空罢了。今番过后,左不过走一步是一步,过一日算一日。好在,婉君能脱了苦海,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说到这儿,似又想起了什么:“说起来,我还要拜托阁主一件事儿。”
言书道:“公子但说无妨。”
林谦道:“之前,关于婉君的去向,坊间传得沸沸扬扬,讣告也已经发回了她本家。现如今,她已然是个没了身份的孤魂野鬼。一个女子,失了家族,失了身份,要在这世间活着并不容易。从前我只想着,救她出来,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眼下看来却是不能了。且不说我这模样她见了会是怎样情景,要如何伤心。便是她不介意,我却也时日无多了。不愿再多做招惹,因此少不得要麻烦阁主。若是有朝一日,她无处可去,烦请阁主,给她一份活计,叫她能照顾好自己,等来日,遇到一个不在乎那些俗礼的人,也就算一世安稳了。”
从前,他也有鸿鹄之志,指望着接替了父亲的琉璃阁,一展抱负,好叫母亲扬眉吐气。
可如今,他所做所求,不过是婉君的一世安稳。
原以为,对言书来说,这算不得什么难做的要求,却不想对方听了只是摇头:“公子要求不大,只是,我不能答应你。”
看着林谦骤然大睁的双眼,不疾不徐道:“你有你的想法,你的盘算,为的也是婉君姑娘余生的幸福,只是我不能答应你。”
林谦不解:“为什么。这要求算不得过分,七宝阁这样多的差事,随便寻一件,就能供婉君谋生。阁主,你……”
言书道:“你有你的想法,她也有她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也不是她,没权利替她做任何决定。哪怕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
说完,也不等回应,起身离了屋子,与门口盈盈立着的一抹青绿色身影擦肩而过。
“我刚才问你打算,你说并没有。明儿我再来找你,同样的话我会再多问你一遍。或者你会有不一样的答案。公子拿了命来与我做交易,不管初衷如何,这是不是你本意,我总不能叫你吃了亏。只当我再多允诺你一件事儿吧。”
客房空旷,服侍的人也不多。言书连带着几个随从一走,莫名的显示出几分萧瑟。
院子里的树,被风一吹,影影绰绰,摇散了那若有似无的啜泣。
院子外头,元夕笑眯眯的站着,腰间挎的是前几日在阁子里翻找出来的一把弯刀,镶金钳宝很是富贵,配着他手腕上的金银对腕儿,整个人瞧着像是个移动的宝物匣子。
见了言书出来,“匣子”乐颠颠的跑来就往他身上靠:“你不是说要等事了了再放他们见面吗?怎么?到底还是心软了?这可不像你的作不露声色的往外避了避,与他拉开些距离后才道:“他如今成了这样,见一面少一面,又自以为是的要替那姑娘做这决定,也不问别人要与不要。”
他说这话的语气格外严厉,竟是真的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这些人总是奇怪,把自我牺牲当成了一种美德。却不想想,他们这样子拿自己的命做了垫脚石,活下来的人又当如何自处。还幸福,还好好活着?一厢情愿,自以为是。这世上的人,再是没有心肺,也没办法披着挚爱的鲜血没有负担的活下去。”
元夕敛了笑意,很能理解他的情绪他既知道他的心结,也没有立场劝他,只得顺着道:“罢了罢了,你给他们机会叫他们彼此说开了也好。毕竟这种事儿,放手的那一个也不见得真心,被放手的也不见得高兴。自然还是要他们自己面对面的去做决定的。”
言书不语,自顾着朝前走,沉默的几乎叫元夕误会他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不由为自己这难得的贴心抱憾几分。
正当他习惯这种忽略的时候,那小祖宗却又开口了:“元夕,你要武器好歹也挑个像样的。这珠宝配饰,看起来额诗子傲像是一个穿红着绿的媒婆……”
元夕:“……”
好半晌才找回了舌头,几不可闻的骂了一句后,悻悻道:“还是闭嘴吧你。”
说罢,还很宝贝的拍了拍弯刀:“你又不练武,能懂什么,这刀虽是花哨些,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我在你那阁子里找了一圈,也只有他能与‘冥镜’比肩一二了。”
说着似乎又觉得很不满:“说起来也奇怪,你们这么大个当铺,竟是找不到几样称手的兵器。难怪你那日这样大方,叫我进库里随便寻,感情是没什么好东西。”
想了想还是不解:“哎,玉璃,是不是你心心念念防着我,把好东西都藏起来了?”
这样这般面上装惯好脾气的也气笑了:“泼皮啊,你这无赖竟是耍到我头上来了。我既敞开了门教你选,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只是,我开的那是当铺,收的最多的也是金银。兵刃这样的东西,除却世传的名器外,也只这样镶金戴玉的能换个好价钱了。你要好东西,却来当铺寻,这本就是不懂行情。还怪到我头上来?”
“我哪懂你们这些。”元夕无所谓的撇撇嘴:“左右这刀也还能用。我挑的时候也好好想过了。等哪一天我要是没钱吃饭了,我就将他再道:“我便知道,你哪里是看上什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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