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七 变故(二)(1/2)
言书说的这种情况,元夕自然也是想过的,要说关系,他与暮雨原也说得上是不错,可是要是对方威胁到言书了,那么所谓的关系就成了不提也罢的虚无存在。
杀一个李集自是容易,再加一个暮雨似乎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都说他稚气无辜,不过是个青涩少年,谁知他内里狠毒如斯,除言书外,所有情谊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消遣罢了,有很好,没有也不妨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言书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元夕对自己的定性一清二楚,所以当言书反讽的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还真的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拍板道:“这也可以的。”
言书:“……”
就像言书预料的那般,许渐吉虽说对毒物很有些了解,可这回还真是遇到棘手问题了,观察研究了半日,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少不得只得厚着脸皮来请元夕帮忙,毕竟这可是从毒窟里头浸泡出来的,是所有毒物的祖宗。
秉着万不得已的时候毒杀李集这样不可告人的思想,元夕还真的没有丝毫推辞的去了。
不过是两人在屋子里头闲话的功夫,那边李集的情况已经产生了变化。
许渐吉皱着眉头捏着针,将各处要紧的穴道一一封印住,以防毒血流动过速刺激心脏,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元夕去的时候那一位已然气若游丝,看起来命不久矣,也不需要人动手了。
暮雨这姑娘向来强悍,从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如今眼看着自己救命恩人命在旦夕,虽说依然没哭,可一张圆脸因为情绪挤的皱皱巴巴的,竟是比哭还难看。
元夕揉了揉鼻子,凑近了瞧:“许大夫,怎么回事儿,你脸上的汗可比躺着这位流的还多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中毒了呢。”
暮雨伤心的狠了,并没有听清他话里头的轻佻,若非如此大约是要当场贡献一记手刀,以报恩人被调侃之仇。
许渐吉将最后一根银针放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起身,对着元夕做了一个轻的动作,示意两人外头详谈。
这就奇了,生病的又不是元夕,他也不是李集的什么人,这许大夫把自己叫来也就算了,偏还一脸神秘的要与自己商讨,仿佛是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岂不叫人疑惑?
元夕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跟着许渐吉朝外头走,不想却被同样疑惑的李集手下死死拦住:“许大夫,咱们大人的伤到底如何,你何不在这儿说清楚?拉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神神秘秘的朝外头走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听的不成?”
元夕心叹,这个许渐吉,平日里瞧着小聪明不断,又惯会扮猪吃老虎的,今儿怎么反而犯起糊涂来了,在这样敏感的时候闹这么容易叫人误会的一出?
这些个人,虽说如今是跟着李集与言家人住到了一处,可到底打着不大友好的主意,两边的人本身就各怀鬼胎彼此监视且心有芥蒂,如今又在出任务的时候将自家首领伤成这样。
虽说这姑娘伤心的情真意切看着不像是她害的,可矛盾到底是摆在那儿了。
如今这言家的大夫这么诊断再三却是连个结论也没有,还鬼鬼祟祟的要到外头去说,保不齐叫他们这些人以为言家是要趁着李集病要了李集命。
因此这路挡的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他们也算识相,只敢站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许渐吉面前,并不敢去招惹那个看起来就邪性的黎元夕,也算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为首一人皮肤黝黑,眼睛很小,长相有些奇特,说是贼眉鼠眼也不为过,元夕记得,这人是叫周虞,平素里最爱跟在李集身边跑前跑后,是个溜须拍马的好手。
至于他为何能知道这个周虞不过是因为在来祁国的路上,除了李集外,最常往言书身边溜达的也就是他了,再加上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品行,在样貌普遍清俊的亲君卫里头也实在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了。
只见周虞端立在那儿,眉梢眼底全是疑虑,看着许渐吉的眼神是满满的不安,又兼眼小聚焦,这份不安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里格外明显。
这误会原是许渐吉造成的,元夕虽是当事人但却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客精神,不动声色的寻了根柱子依靠着,双手抱臂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根这周虞之流一道静候许大夫的高明解说。
一瞬间的诡异氛围太过强烈,连原本只顾着伤心的暮雨都起了动静,暂时停止了自己挤眉弄眼的悲伤,偷偷的朝着看了好几眼。
作为被众围观的那一位,许渐吉心内叫苦不迭,可眼下也实在不是抱怨的时候,那床上躺着的那个绝不能死的眼看着可就真要没气了。
许渐吉重又端出了那副经验老道的医者嘴脸,心志诚诚道:“李大人这毒委实诡异蹊跷,乃许某平身所未见,一时之间也没什么破解的法门。眼下我已经用银针护着他的心脉,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额外变化。”
“没有变化?”周虞不大相信:“才刚李大人由这位姑娘扶进来的时候,虽说是在昏迷,可脸色到底不差,伤口也只是隐隐有些中毒的迹象,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成了现在这出气多进气少的情景了?从大人回来到现在,能接触他的也只你一人,想来也只有许大夫才清楚这里头的变化吧?如今您又要撇了我们与这位小哥去外头谈?恕周某直言,这样的举措,怕是很容易引起双方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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