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 抵达(1/2)
对于这个事儿,言书心里有数,也不愿多谈,只笑了笑道:“再是隐患,也都爆了雷了,没什么可惧怕的,你不用担心我,回了皇城只安心经营就好。”
似乎都有所交代,却又什么都不敢承诺,只当再见有期,可期止何如,没人能给这个定数。
送亲的队伍停留了两日,凌战就固执的在言书帐子里住了两日,虽说没人追究,可过去那些个流言又一次渲染尘上,坐实了言书“童养媳”的身份。
言书从来不在意这些,倒是元夕在外头守着,横竖瞧凌战不大顺眼,不大平白招惹这样流言。
好在,第三天的时候,驻扎的队伍终是休整完毕再次开拔了。
言书凌战,一南一北,踏上各自要走的道路。
二十年的情谊,到了今日,算是暂时划上了一个中止符号。
绿水青山,总是相逢有日。
元夕牵了马过来,小声的跟言书嘀咕:“这少爷怎么回事儿,就那么直直的往这儿瞧,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话说的刻薄,意思倒是委婉,言语间似乎在劝着言书回一回头,略略看上一眼。
可惜,这位主在这样的时候总是格外冷心肠,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随着李集气韵声长的开拔指令,踢了踢马腹,走的头也不回。
“这人真是……”元夕低笑着摇头,回首看了看凌战,头一回友好的冲他挥了挥手,算作别过,而后也利落的上马,追随言书而去。
凌战原是立在邓门将军旁边,巴巴儿的守着,期待言书能回过头来做最后的道别,谁知等来的却是元夕这个臭小子,当下也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还是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也不知这话是对着谁说:“说到底,还是老将军了解这孩子。”
他口中的老将军说的自然是凌肃,与其遵从,是骨子里的敬仰。
凌战苦笑:“外人眼里,我与他之间总是我做主导,凡事都是我拿主意,可事实上,我从来奈何不得他分毫。”
说罢,又去看邓门道:“将军,今儿起舞阳便要遵旨回皇城了,这些日子,多谢您的悉心栽培教导。”
“回吧回吧。”邓门见惯了生死,对别离并没有太多情绪,道:“皇城未必有这边舒适,老爷子虽说退出朝堂久已,可影响力不容小觑,说来总是难过,你回去也好,有你帮衬照顾,到底容易些。”
他虽身处边远,对波诡云谲的谋算并不是全然无知。
凌战这孩子好的很,聪慧机敏又肯吃苦,纨绔子弟的恶习更是不曾沾染分毫,谦逊又好学,虚怀若谷,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队伍走远了,元夕踢踢踏踏的跟了上来,贴着言书鬼祟道:“冷心冷情的负心郎,当真连一个回眸都不给。倒是辜负了你们这两天的缠绵。”
这话说的暧昧已极,旁边跟随的人群中或真或假的往两人身边挪了挪步伐,顺带着竖直了耳朵,想听这八卦一解旅途的困乏。
言书见他笑的高兴,不由纳罕:“之前你因为凌战一直在我那儿,生气他不怕影响,引人窥视,怎么今儿好好的反而自己又提了,还说的兴趣昂扬的。”
这小子,反复无常的狠了。
元夕不以为意,笑道:“管旁人做什么,左右我知道也就行了。”
什么话,看着猥琐的模样,仿佛真有什么似的。
言书笑了笑,不再说话,只转头去看周遭的山势。
皇城多青山秀水,连树都长得温柔,可这儿却不一样,为了争夺阳光,一丛丛的树木像是破土而出的利刃,仿佛刀劈剑砍般的险峻。
起从东方起,落从中山落,山势急转而下的那一处,十之**就是魔爪潭了。
李集跟在他们身侧,自然注意到了言书目光流转,冷笑道:“你留心些吧,就算有所图谋,好歹也遮掩些,光明正大的打量,倒真不怕我告状。”
至于这状是告给谁,不言而喻。
言书笑了笑,柔声道:“你离我这样近,又说了这些话,我反而要疑虑,李公子胆大如斯,是不怕这儿还有旁的耳报神吗?”
毕竟,按着谢韵的性子,举措不可能只在李集一人身上,哪怕他这个时候再宠信李集。
就像当初他对言书一般。
李集扯了扯嘴角,不做回应,只踢了踢马,紧走了几步,与言书拉开了距离。
元夕失笑:“这人真是……现实。”
言书道:“现实有什么不好?”再者说了,李集这人也不只是不合时宜的现实,他的张扬只会出现在他对周遭一切都有把控的时候。
言书虽有调侃,可也清楚这不过就是一种调侃罢了。
话说繁简,无事不叙,平淡如水的走了一个多月,送亲的队伍终是到了祁国京都十里外的营地里头。
靖朝建立后并没有和亲的先例,可在李朝时候却有不少旧习,比如但凡送亲队伍可能经过的地方,都应该铺设红毯,以迎新娘。
可显然,在祁国,谢简乐并没有受到这样尊崇的待遇,代表喜庆的红色,直到京都附近在星星点点的铺陈出现。
既见了红毯,公主自然不能再穿便服,红色绣金丝的喜服再次上身,如瀑的青丝也都按着祁国的习俗由京都出来的嬷嬷编成了发束。
谢简乐原本长得精致,眉眼又是刻意温柔,温婉大方极为好看,如今换上祁国的扮相,将所有秀发都归置在了一股股发辫之中,除却靖朝的金冠之外并无别样花饰,只零星点缀了些古朴大气的金骨朵,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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