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三 情丝(1/2)
谢韵来这一趟,似乎只为了说这事儿,话说完了,人也高兴了,乐呵呵的带着小水翻墙回去了。
独留下言书在那儿发呆。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元夕推门进来,一眼就瞧见他皱眉:“谈的不好吗?”
“也不是。”言书笑了笑:“只是莫名想起了你很久以前说的一句话。”
元夕道:“是吗,我每日说那样多的话,你这是想起哪一句了。”
句句良言,叫人过耳不忘也是常理。
元夕很得意。
“呵。”言书笑了一回,敷衍的紧:“还记得你上次说的那关于上位者的言论吗?时至今日,我再想起来,总觉得能品出些额外的道理。”
“那是自然。”元夕笑嘻嘻,老实不客气的爬上了他面前的桌子,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颇为高兴的去拿楚伯备在桌上的吃食:“要说起来家里还是得有个老人在,事事周到。想想他不在的时候,你一到饭点就皱眉。如今可算是规律了。”
说到这儿又有些好奇:“小皇帝到底找你干嘛来了?看他一走,你整个人都不对劲,不会又要作妖吧。”
对于谢韵,元夕有种直觉的抗拒,这种情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有,一直没退过分毫。
言书也不管他的不恭敬,只是看他屁股在桌上扭来扭去的不安分有些别扭,出于教养,终是没有将手里的册子丢出去赶他下来。
最后只得道:“你好歹恭敬些,那是皇上。”
“好吧好吧。”元夕撇撇嘴,小声嘟囔:“那是你的皇上,又不是我的。”
言书道:“元夕,等我这儿事了,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没有?或者回苗族,或者看看山水?”
“没有。”元夕挑了块果脯,许是酸的厉害,连连吐舌。
十**的人了,总活成个孩子模样。
言书笑道:“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绕是经历坎坷,但总是心思恪纯,乐呵呵的,再多痛苦,说抛也就抛了。”
哪像自己,满身负累,不知如何才是最好。
宛芳打了水进来,伺候言书梳洗,随口道:“我才刚在外头,听得虽不分明,却也知道,朝廷这是要打仗了。主子,旁人如何咱们暂且不顾,可这回,二爷和凌小爷都在阵前,您看,您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言书摇头,道:“事到如今,我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皇上盼着胜仗,又顾虑凌国公府,凌战虽是初战,又是从底下做起,大约也不会去打这先锋,至于二哥,但凡与我无关的事儿,他总能处理的稳妥谨慎,想来也是无碍的。”
暮雨虽在外头,关键时候能助一把力,可如今这关窍,正是移权的时候,若是举措不当,露了什么蛛丝马迹,那么冀州城里那么些人可就都算白死了。
言书道:“且等着吧,朝堂上的事儿,咱们慢慢抽身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敛了锋芒,自保才是。”
话说的通透,心内还是不舒服,言书推了窗去看夜色,今儿正巧是新月,月牙又弯又白,衬着星光,倒也好看。
言书指了指桌上的糕点,只会元夕道:“把这些收一收,咱们往前头走一走,逛一逛,只当是散心了。宛芳,你把琴拿上,跟我一道喂鱼去。”
晚间的院子跟白日里很是不同,没了日光的暖,更多了几分莫名的凄凉。
宛芳帮着言书架好了琴,自去一旁发呆,元夕掐着糕点,自己吃些,喂鱼吃些,也很得趣。
这一处落花成织锦,踩上撩了衣袍,席地而坐,比往日里多了几分随意。
“铮”的一声清响,言书试了试弦,侧耳听了听音,前几日这把琴由李集亲手调试过,音准更甚往常那些器乐师傅。
“谁?”元夕突然出声,侧目去看角落的阴影处。
“是我。”平宁带着婢女从暗处缓缓而出,一身月牙白的便服,看着也像是来散步的。
两个院子离得近,寻常走动,遇见也是常事。
言书笑了笑,道:“今儿月色不错。”
从第一回见面到如今,这还是言书第一次主动跟平宁说话。
许是月色动人,许是心有旁骛,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很想找个懂乐理的外人一道说说话。
平宁原是睡不着想出来四处走走,却不料又在院子里碰着言书。
这些日子里头,言书对自己的态度也算明显,虽不至于避之不及,可多少有些顾忌在里头。
平宁是个明白姑娘,不愿因为自己的心意给别人造成什么困扰,更不想做些以权压人的糊涂事,因此陡然再见下意识的就想避开,免得尴尬。
谁知,还是被发现了,这便罢了,偏言书还一改常态,与自己打起了招呼,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立在那儿,傻乎乎的应了一声:
“是啊,月色不错。”
言书笑道:“郡主不必紧张,大庭广众,你我又各自带着仆从,也算不得独处,便是被人瞧见,也不会觉得如何。更不会有损郡主清誉。”
“是。”平宁跟着笑,心道,都说玉璃公子风雅知情,如今看来倒是还有几分傻气,竟以为自己在担心这个。
言书看她笑,似也高兴:“都说郡主极擅古琴,这儿正好有一架焦尾,在下冒昧,可否请郡主玉驾,弹奏一曲?”
一个平民,或者说商户,竟然斗胆开口劳动一位郡主纡尊降贵的为自己弹奏,这还真是冒昧已极。
好在平宁也不在意,不知为何,她有种错觉,过了今夜,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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