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 碰面(二)(1/2)
谢韵不是爱拐弯抹角的人,该问的话从来都是直接出口。
对这一点言书还是很欣赏的,只是:“你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太后为什么突然开始关心舞阳,我一个外人哪里能摸准这脉络?”
言书顿了顿又道:“说起来,这事儿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拦着,舞阳大约也是逃不过去的。如今办了这样一场宴席,想来太后也不会揪着他不放了吧。”
说起这个,谢韵还是很感兴趣:“唉,我听母后说,那一日宣你们两到永宁宫,舞阳似乎拿你做了借口,说是自幼两人就有婚约,也不敢背着长辈乱改主意。要不是这样,也不会逼得她来找我。”
言书道:“你也清楚,那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他的性子你还不了解?连他爷爷都做不了他的主,一旦着急了,什么话都能信手捏来。”
谢韵摇头失笑:“便是凌肃拿他没辙,我母后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回要不是有别的因素,怕是连我都压不下来。你那么聪明,个中缘由不用我说,你定然也是知道的。”
自然是知道的,凌老将军虽是退了下来,可当初陪着圣祖爷打天下的,除却向安也就是他了。
要说这朝堂上还有谁能与太傅比肩,除却凌肃别无他选。
只是……
言书有疑问,却也有顾虑,当着谢韵的面更是不能问。
他不问,并不代表别人发现不了,他有的顾虑,谢韵却没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外头那些个人,平素里没事干,只会嘴坏,早晚有一日,我要叫他们再不敢这般张嘴。”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言书不愿看他这样,少不得转了话头道:“凌爷爷头上顶着一个护国公的名头,太后若是想要给他匹配一个能左右太傅的人家,大约是要在文官头上做文章。”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真猜中了,谢韵笑了笑:“就说你聪明,虽说不是纯粹的文臣,却也相差不多。方才上头那两位,你也瞧见了。除却向安外,他们两位文官里头也算得上有话语权的了。向安这个人,最厉害的点儿就是坐在文官的位置,怀着武官的心思。要压制他,实在是要花些手段。”
荣安县主也就罢了,她祖父安国公在朝堂上很有清名。
但是那位郡主?
言书有些不懂了:“若我记得没错,平安郡主是雍亲王的女儿吧?”
谢韵点头:“是的。”
言书更不解了:“雍亲王和太傅之间可是有关联拉扯的,太后若是意在牵制,怎么会考虑让舞阳和他的女儿联姻?这不是明摆着把他们往一块儿推吗?”
谢韵道:“这话若是别人问,我还能当情有可原,但你言书可从来不是只看表面功夫的人呐。他雍亲王是什么人啊?当初若是心再狠些,这靖朝便是他那一支了。这样的人,不管如何都不可能真正屈居在外姓人之下的。”
这话在理,只是……
言书道:“穆家庄后,我将一干人等都迁进了府里,特意辟了一处防护疏漏的院子给他们。果不其然,当晚就有人冒充家仆混进了那所院子里,还放了好大一场火。这件事儿你也是知道的。后来楚伯带着烟岚一道审讯了那群人,结果也是一早送到你那头了。穆家庄是谁的产业不用多说,那后头的靠山是谁你我也心知肚明。若说雍亲王与太傅没有半点牵扯,怕是圆不过去吧。”
谢韵道:“朝政和商场本就大同小异,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利益,端看利益罢了。且不说这中间有没有泼污水这样可能,便是真有,我也有策反他的法子。”
言书侧了脸,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心内感受并不舒适。
话说到这份上,便是他再傻,也听出了由头。
这所谓策反,便是给他最宠爱的小女儿结一门好亲事。
纵使旁人再变节,凌肃老将军的立场是从来没有改变的,忠君爱国,刚正不阿是他行事的唯一准则。
若是真和这样的人联姻,对雍亲王来说,不管是名声还是仕途,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如今谢韵这般侃侃而谈,显然是将其中利弊想的一清二楚,对太后的主意也是了然于心。
不对,或者,这个主意从一开始就不是太后而是皇上想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肯改变主意的唯一原因,只能是有了更好的主意。
言书沉了沉心思,笑道:“你既知有这样的好处,还肯帮着舞阳违背太后的心思,可见,我在你心里是何等重要。常言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说罢,有什么是我能为你效力的?玉璃荣幸之至。”
谢韵铺垫了半日,等得就是言书这话,在他看来,虽是求人办事,可却不愿先开这口。
如今言书自己提出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穆家庄事发,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布桩带入局的,牵扯不下二十个官员。有宋岳琳为首的那帮子人作证,要落实他们的罪名不是难事。再加上秀秀从郑家搜集的那些个罪证……这些个人多是投在向安门下,一旦事发,他难辞其咎。再加上这两年,我们在各处安插的桩子,便是将朝廷清洗一遭,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不会有大问题?
言书知道谢韵恨向安,但没想过,他会恨到这样轻重不分。
这回他的眉头是真的皱的狠了:“青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会这么问是因为真的不敢相信。
向安是什么人,难道还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