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问难(1/2)
这一声轻笑远的不说,祭台上的人可都是听见了。
皇后神情微变,面向国师,却不是为自己刚才的话解释开脱,而是问:“国师,按照大楚律法,藐视皇权,对国师不敬,该当如何?”
墨浔缓缓开口,“藐视皇权,株连九族。”
他只说了对皇权藐视,却没说对国师不敬,不过都株连九族了,还管她对国师敬不敬了。九族不可能,但随便换个死法也一定是最残忍的。
楚云霓紧了紧双拳,“女儿昨天中午就被叫到了祭台,之后就听着父皇旨意打扫祭台,这段时间里女儿一口东西都没吃。这祭鼎可是青铜所致,想要在上头刻字不仅会弄出声音,还需要很大的力气。女儿独自清扫钦天监和宫外的祭台,白天日头这么大,夜里头露水这么凉,几次都差点儿晕过去,哪里还有力气刻这些东西。”
像是应和她这句话,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楚云霓苍白的脸上稍稍挂了些红色,抿了抿还挂着妖冶红色的唇,“父皇,我生在皇家,虽然女儿愚钝不得父皇喜欢,但也绝不会对自家老祖宗不敬。明知是死罪,我为何还要自寻死路?”
确是这个理。
但愿不愿意相信,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文武百官,还有这么多百姓都在那边看着,这事儿必须得有人认了这个罪。
楚若澜抿起一抹笑,给祭台上的某个宫女打了个眼色。宫女会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回禀皇上,昨晚奴婢亲眼所见,是七公主在祭鼎上刻的字!”
楚帝一掌拍在放着祭品的桌子上,震得手边的祭品盘子都小小的移了位置。
顷刻间,祭台上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下面的文武百官见了,也都齐齐跪下。再远处的大楚百姓们见状,也只能跟着跪下。
这一来,除了楚帝,便只有楚云霓一人站着,墨浔,一人坐着。
“人证物证俱有,楚云霓你可认罪?”
楚云霓摇头,“不认。”
这会儿,连墨浔都觉得她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坑。不承认,也不求饶,更是这么坚决的不认。再看她,隐忍倔强,整个人就是两个字:不服!
不理旁人的目光,楚云霓目光坦坦荡荡的看着楚帝。
瞧着楚帝又要发怒,她先声夺人,“女儿知道父皇心系百姓,所以被小人蒙蔽。还是那句话,女儿生在皇家,不敢对上天不敬,对老祖宗不敬。女儿只消问她两句,一定能戳破她的谎言!”
楚云霓一步步走到她跟前,一字不说,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宫女被看的有些心虚,竟不敢抬头了。
“本公主到宫外祭台的时候已经入夜,有钦天监的侍卫作证。”她望向墨浔,轻嘲的笑了笑,“本公主就不信钦天监里都是昧良心的人。”
昧良心?
这是在指名道姓的说墨浔?
墨浔目光微沉,抿唇不语。
楚若澜冲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恼羞成怒所以胡乱咬人了?”
“恼没恼不知道,我倒是看见你冲过来了。”
这是在骂楚若澜是狗?
楚若澜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不理墨浔是个什么脸色,也不管楚若澜那双眼睛有多恨,楚云霓再把目光落在这宫女身上,“这么晚宫门早就闭上了,你一个宫女这么晚了怎么还能出宫?你又是以什么借口出的宫?你是哪个宫里头的,出宫可有腰牌?”
自己刚问完,楚云霓就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在洛安殿见过你。”
这一句问的宫女脸色变了好几番,本就是心虚,这会儿又一着急,宫女自然忘了前头问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头那一句,便下意思的顺着答道:“奴婢以前是洛安殿的……”
她不过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宫女竟认了。果然,人在极度紧张时就会下意思的说出些东西来。
楚云霓猛地看向楚若澜,眸光森冷。
楚若澜勃然大怒,指着那宫女骂道:“贱婢!你乱说什么!洛安殿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一个人,本公主怎么从来没见过?”
宫女这才反应过来,跪扑在地上连声解释道:“奴婢以前确实是洛安殿的,可现在是钦天监的人,为的是钦天监的事,绝不会偏袒任何人,也绝不会诬陷了任何人。昨天奴婢有事,是告过假的,回来的时候正好就瞧见七公主在祭台前鬼鬼祟祟,所以才留了心,看见了这些。”
楚若澜抿着一抹得意,冷眼睨着楚云霓,声色俱厉质问那宫女:“那你既然看见,为何不早早禀给国师?这么大的事情竟敢拖至现在才敢指认?”
宫女扑在地上瑟瑟发抖,一面嘤嘤哭道:“不是奴婢不愿意指认,是奴婢被七公主撞见。七公主威胁奴婢,若是敢把事情说出去就要杀了奴婢全家!若不是奴婢今天还要来祭台上当值,恐怕奴婢昨夜就已经没命了!”
说完了这么一大堆的谎话,宫女似乎是又有了些底气,直起身子,“可现在看七公主丝毫不知悔改,奴婢不能因为自己家人的安危而坏了整个大楚的安危,只能站出来,指认七公主!”
好一个奴才!
这一句句的,就是想要把楚云霓钉死在这祭台上!
“你撒谎!”楚云霓强忍心头上的怒火,“第一,你说回来的时候撞见我在祭台鬼鬼祟祟,那你说,本公主在祭台上是什么时辰?”
宫女不假思索,“卯时。”
“错!是寅时!”楚云霓又问:“那你说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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