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藏心事(2/2)
>“我到外头去跟谁说?你也把我想得太坏了些了。你以为我是谁?”这话正触在唐大奶奶的气头上,她将手中的梳子“叭”一声,扔到桌台上,转过身来,扯着琮中问道:“你以为我是谁?”
“我不过叮嘱你两句,我以为你是谁?你是我老婆啊!”琮中没搞清刚才这话有什么不妥,一脸迷糊地问道。
“哼!你该叮嘱的不应是我,该是那位嘴上向来没把门的,一到牌桌上就爱胡说的何小姐。”
“哪位何小姐?你又胡说什么呢?在这吃干醋?这可是瞎说的事,可不能赖到我头上。”琮中不知缘由,连忙撇清。
玉呈打牌时没少听些闲言闲语,此刻气不顺,关了灯,使劲扯了扯被子,不愿理会琮中,转过身去便睡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唐老太爷到底也没躲得过自己老婆抱怨的洪水滔天。
“同陈家的情谊不是一天两天了,两家人从祖上开始就有纠葛,如今你这样摆谱,只会令陈家误会。”老太太一手捻了佛珠,慢慢说道。
“哼!看他们养出来的好儿子!年纪轻轻就开始乱搞……”唐老太爷嗤道。
“年纪轻轻的,这世上能有几个人不犯糊涂?别说他了,就看咱们家中儿,也是挨了多少打才教好的。既说到这里,早先老大同陈家的亲事,推了也就推了;如今这却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你又要变,两家的关系早晚要出事。何况,你啊,既是要打定了主意插手,你就该从头管到尾。不要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变来变去,最后丢的是咱们自己的脸。”
老太爷像是没听见似的,半响没应声,自己逗了会儿绿头鹦鹉,没多久便回自己房里去睡了。
恺福才没心思管别人都怎么腹诽,此刻她正躺在她的新浴缸里,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爷爷的那句:“要么读书要么工作。”恺福心中欢喜得不得了,就差跳起来了。
爷爷说,结婚的事,现在,你想都不要想。
她怎么会现在就急着要嫁人呢?
还要嫁一个每天都能传出fēng_liú艳事的浪荡公子哥?
还好爷爷睿智,要不然她就得开始筹划着逃婚的事情了。
她还太多的事情想要做,只可惜读书的时光太过短暂,种种想法还未来得及实现便又被关在了闺门里面。
可是现在,有了爷爷撑腰,母亲再反对也没有办法,这个家还是爷爷说了算的,况且爷爷身子还这么健朗,头脑这么清楚,心里这么明白,只要自己铁了心说出自己的想法,爷爷不会不支持自己的!
恺福仰着头,恨不能笑出声来。
事是要做的;大学,当然也是要读的。
只是,读什么专业呢?
她闭上眼睛好好思量着——专业嘛,中学时候读了太多的小说,她最大的理想和抱负就是当一名像简·奥斯丁一样的作家,写出诙谐、犀利的文字和一篇一篇浪漫感人的相关的专业了。
可是,读哪所大学好呢?是在国内读还是去外国读呢?到底去哪个国家好呢?是阳光明媚浪漫多情的法国,还是细雨连绵忧郁又典雅的英国?
恺福的脑子就像一个高速转动的陀螺一般,一直转啊转啊转啊。
阿珍终于忍不住了,便轻轻喊道:“小姐,小姐~”
恺福回过神来,眯着眼睛满面春风地看着阿珍。
阿珍大概好久没见到自己的小姐这般高兴了,便也咧开嘴笑了,说道:“小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没什么~”恺福收起了笑,仍是不愿意随便同人吐露心事的性子。
阿珍抿着嘴,没有再问下去,只说道:“小姐,再泡下去,身上该起皮了,咱出来吧。”说罢便张开了浴巾伺候着。
恺福一遍遍想着中学时候那些想要做却没得及做的事情,忽然,她又想起了她的同学孟茜姝,那位和她一样,想法天马行空的织梦者。
上学的时候,听说自己不准备出国读书,茜姝好一阵惋惜,她自己也觉得烦闷,因此毕了业便不愿意与以前的同学过多来往。如今倒不一样了,这样好的机会,她一定得加把劲把握住这个机会。
对,明天要记得打电话同茜姝好好聊一聊,商量一下。
等到好容易换好衣服,擦好头发,恺福便将丫头们赶了出去,她跑到书房里,拿出纸笔,飞快地将打电话聊学校和专业的事情记了下来。
放下笔,她才发现,纸上原本便有字,恺福将纸张拿了起来,是抄录着的一句诗:
forhedeesof
(你在我梦中的样子,恰如一朵玫瑰盛开在我心深处1。)
恺福将纸贴在唇上,轻轻吻了吻诗句。
美好的期望,正如那五月的玫瑰,在她荒芜的生活里,盛开着。
注:
1叶芝作,不如乘月归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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