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兄弟之情(1/2)
“呼呼。”云逸开始强烈呼吸起来,眉眼中光芒闪烁,仿佛沈恒的这句询问,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这或许是自出生以来,至亲亲人对于自己的第一次询问吧,他们在过去十七年里,都在记忆和生活中保持着空白角色,可现在当自己即将成年的时候,那声迟来的关怀却是让他久久难以平静,英气五官上的面容不只是兴奋激动,还有落寞萧瑟:“还行。”
在独自思绪了良久时间后,云逸终于吐露出了自己的回答,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眼,但细细感受,却是能够从其中感受到许多疲倦和无奈。
“十七年前,对于沈族的追杀是由血霸亲自委派风狂进行的,不过在当风狂到达之际,血军的前锋部队已经将山谷中的沈族后人屠杀殆尽。那时候我不过是十二岁而已,面对那种场面,至今难以忘记,如今每当深夜难寐之时,神情就会孤寂落寞,如同回到了血流遍地的杀戮现场,全身冰凉,好似是被那夜雨水疯狂吹打。”
沈恒看着神情慌乱的少年,心中在隐隐作痛,他知道这番残酷过往会让本就悲伤的少年更加难过,但当真相发生的时候,即便它在怎么丑陋,在怎么残忍,也应当选择面对:“当我被墨脱谷主救走后,那时候我就在想你该怎么办,那时候你还只是刚刚出生的婴儿。”
“风狂师父对我很好,十七年来,他一直都护佑着我,直到最后被杀死于血牢中。”云逸面色有着说不出的平静,一字一顿的言说有着旁观者说教的感觉,就连眉眼中悲情也被刻意压抑。
很难想象少年为何会在此时保持如此淡然,毕竟死去的那个人,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风狂。
不过在当沈恒瞧到那双背负在身后,却紧紧握着的拳头时,他才发现这个一直都人畜无害,面善亲切的少年,也有着极度愤怒的一面。
“他是个好人。”沈恒并不知道风狂是怎样的模样,或者怎样的性格,不过当初在听墨脱谷主言谈时,曾提及风狂是血宗中为数不多的忠义两全之人,想来在十七年的春夏秋冬中,对少年也是极为优待:“应该就和墨脱谷主一样吧。”
“可是好人没什么好报。”云逸面容如同秋水般凉薄,若有若无的苦笑就像北冥雪地特有的冷风,在干净圣洁的同时,也让全身上下都寒冷彻骨:“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有想过将来去血宗复仇吗。”沈恒开始试探性的向着少年询问心中真正想法了,自从十七年前惨遭巨大人祸,沈恒就暗暗在心中立誓,要用尽此生向血宗复仇,以此来让七十年前和十七年前那些死在血岩血霸手下的沈族后人们得以安息。
“复仇。”云逸念叨着这个在脑海中不断沉重的字眼,呼吸不免变得急促,先前因为黑暗法界血脉而产生的面色红润也蜕变成了苍白如雪。
不知为何,他总觉的随着时间度过,大量危险和谜团正向自己一步步汹涌冲来,从离开血都时的将军夫人之死,再到后来血仇天对自己的过分优待,而今天又是一系列的密闻传说,而且或许在这一切之前,还得加上沈族灭亡的惨剧。
“我应该相信这个人的话吗,我的家族真就如他所说,在历史上被血宗残忍剿灭吗,而他,也真的是我亲生兄长吗。”云逸处于巨大彷徨迷茫中难以自拔,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半晌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就好像面前摆放着人生中最为艰难的选择。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难以接受的现实,因为就像血虚所说的那样,你已经经历了许多痛苦。”沈恒将手掌轻轻放在少年肩膀上,夕阳之下,他们二人看起来极为静美,空间中也相应流荡着一种惬意的暖意洋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如果心中一直都在躲避,那么你一辈子都将被这种执念所困扰。”
云逸没有选择回复,只是低垂脑袋,看向地面草木灰烬的眼神不断浑浊,他尽可能的去念想七十年前沈家灭门惨案,十七年前沈族后裔灭绝,究竟都是怎样的场面,但无论他将历史上的各种灾难都拼凑过去,都只觉的血腥和残忍程度,达不到当年的百分之一。
“或许在过去十七年,你只能去相信风狂,那么现在我可以郑重的向你说上一句,我是你的兄长,接下来,你可以相信我。”沈恒来到低首少年的面前,言辞慷慨激昂,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准备了许多年的言说,剑眉星目也没过往的玩世不恭,反而是凝重如山。
“谢谢,我还需要考虑一段时间。”云逸还不太能够接受这种亲情滚滚而来的感觉,毕竟在过去十七年时间中,他根本不知道亲情究竟为何物,而且他也不希望,面前这个身形高大面相俊朗的男人,会因为自己而像过去的风狂和将军一样,惨遭不幸。
“这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初我来到望月凝渊谷的时候,也不曾相信周围的人们。”沈恒见着少年面容上的愁苦表情,长叹几分气息,随后身形转动望着巨大雪松林:“你好生修炼吧,我就不再旁打扰了,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会适时出现在身旁。”
沈恒这般言说两句,伸开了九阶战士特有的气翼,巨大翅膀在地面上来回摇摆,不免是让大量灰尘都飘飞入空:“对了,在临走之时,我要特意向你嘱咐一句,小心血仇天,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物,他在北冥雪地的这三十年,是血雨腥风的三十年,生活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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