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孙林父驱逐卫献公三(1/1)
混乱给追击造成了很大的困难,而且叛军和满城的逃亡者混在一起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孙林父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下令停止追击,把叛军收回来。
卫献公一路向齐国逃去,一直逃到濮水西岸的鄄城(今山东鄄城西北);他派兄弟子展到临淄去求援,自己则在鄄地等待消息。
卫献公和政敌们逃走后,孙林父就取得鳞丘的控制权。他马上召集了一支规模很大的军队,又把帝丘管理事务交给宁殖,他亲自率领叛军继续追击。鄄城是座宁静的城,仅凭它的防御体系和卫献公手下的散兵游勇根本无法守住这座城剩于是叛军到达鄄城西郊时,卫献公又派另一个兄弟子行向孙林父求和。
孙林父已经看透卫献公的伎俩,到:“卫衎能出境却留在这里,子展应当留在他身边却跑到齐国去了。子展是去搬救兵了吧?这是又你们的缓兵之计吧?卫衎为什么总是耍诡计?总是拿当我是傻瓜?”他又把子行的头砍掉了。
一切和平的道路都被斩断了,卫献公又不能守住鄄地,只好在当夜里悄悄溜出东门、沿着濮水向北逃窜。孙林父第二才发现情况,他进入鄄城,鄄城的原住民围在他身边,不停嘴地控诉卫献公犯下的恶歇—原来那个恶棍把对孙林父的怨恨都撒在他们身上,而且抢走了大量财物,就好像抢劫敌国的城市似的——鄄城人群情激奋地叫嚷着要跟随孙林父复仇。
孙林父就这样又得到了一支生力军,他率军在后面紧追不舍。鄄城以北约三百里处有一片湖沼地带被称为“阿泽(河泽)”,双方最终在那里展开一场大战。叛军成扇形向卫献公发起进攻,企图将他们赶进沼泽;公孙丁驾车载着卫献公左冲右突,终于逃出叛军的包围圈。
孙林父的得力干将尹公佗和庾公差各驾战车紧追不舍。这两人与公孙丁之间存在着十分微妙的师徒关系——公孙丁是庾公差的箭术教师,而庾公差又是尹公佗的箭术教师。
庾公差的战车跑到了尹公佗的前面,他眼见卫献公就在不远的前方豕突狼奔,又看清御戎竟然是公孙丁,张口道:“射则冒犯老师,不射又违反军令。还是射合于礼!”他挽弓发出两箭,两箭都射在套骖马的曲木上,算是报答了老师的授业之恩。
尹公佗一脸不痛快地表情道:“他是夫子的老师,但是与我的关系就很远了。夫子不便完成的差事就交给我好了。”完催马狂奔。
公孙丁回头见尹公佗越追越近,遂把缰绳交给卫献公,车右右宰谷则挡在卫献公身前。公孙丁抽弓垂箭,对着尹公佗喊道:“听你是庾公差的弟子,我不想杀你,你还是回去吧!”
尹公佗停下战车,一言不发地弯弓搭箭。公孙丁撇撇嘴,抬手一箭射穿了对方的臂,尹公佗撒手掉了箭,公孙丁则扯过缰绳扬长而去。
卫献公最终带着残兵败将逃走了,鄄人则取回了他们的财产,又抓走了许多俘虏。
卫献公行进到济水西岸的一个渡口,过济水便是齐国的重镇鞌城,卫献公垒起一座土台,把从祖庙里抢来的先君的神主放在上面,命祝宗向神主告亡,并要求在祝辞中宣称自己无罪。
定姜(她是被卫献公当成人质和保命符劫持来的)不屑地:“下本没有神,你向谁宣告?如果有,你更不可以欺骗神。你舍弃卿士,专与那些人混在一起,这是罪之一;你蔑视先君册封的冢卿,这是罪之二;我是先君夫人,你却像对**一样对待我,这是罪之三。要告就告亡吧,别那些无耻的谎言了!”
卫献公大怒,扬起马鞭威胁要抽她;定姜毫不示弱,对着他怒目而视。子鲜拉住卫献公:“追兵在后,还是快点进入齐国为好。”
一听到“齐国”两字,卫献公立即泄了气——因为他马上就要归定姜的哥哥统治了。他扔掉马鞭道:“妇人之言,毫无见识。节省时间吧,祝辞不要告无罪了!”
队伍进入齐国,齐灵公没有允许卫献公进入临淄,只是命令他到郲城(故莱国)去。卫献公就在郲城安定下来。他在那里度过了十二年的流亡生涯,可把那座富庶繁华的大都市祸害得不轻。十二年后,卫国人驱逐了孙氏,准备把卫献公接回都城;齐国人也下了逐客令,结果卫献公特地连夜赶制了百十辆大车,把郲城种植的粮食全都装车运走了。随行的卫国人羞愧得抬不起头,齐国人则嘲笑他:“避难的人理直气壮地带走了恩人家的财产!这个家伙如果再被流放,咱可不能再收留他了。”
在帝丘方面,卫人立卫穆公之孙公孙剽为君。六月,鲁国使者厚成叔访问卫国,他道:“寡君听卫君无法镇守社稷,而远在他国,因此命我前来慰问。鲁、卫数世结盟,寡君命我私下里问一句话:‘卫国有君不善,有臣不敏;君主不能宽宥臣子,臣子不能侍奉君主。双方积怨已久,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新君命卫献公的一位兄弟大叔仪接待使者,大叔仪:“群臣不才,得罪了寡君;寡君不忍对群臣施加刑罚,而是选择流亡。真是令鲁君担心了!我在此拜谢君侯的慰问。”
厚成叔回到曲阜向鲁襄公复命,然后他又对臧武仲:“卫侯一定能够复位。有大叔仪守国,有子鲜在身边;有人安靖国人,有人经营流亡者,卫衎能不复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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