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暗中谋划(1/4)
“赵清?”对面的梁槠从火炉上提起茶壶,给李南续上水。
“此公何人也?”虽然这个名字很陌生,梁槠觉得既然他能被这位“化冥”写在纸条上,想必不是易于之辈。
抑或是隐藏在成都又一人物,就像这位“小先生”一样善于隐藏,所以自己才没有发觉?
梁槠心中暗暗警惕起来,若不是赵蕤和内卫一直跟着,梁槠也无法将已经无声无息制造过两起大案的恐怖幕后推手跟面前这位低调的读书人联系起来,所以蜀中也有类似人物没有被发现,这也太正常了。
至于这位怎么发现的赵清,很简单,同类更容易找到同类尔。梁槠看着面前仿佛悠闲南山客一样的李南,心头有了几分思量。
枉死司和索命司的人死于这位黑簿之主之手,这是他、赵蕤和那位隐女冠暗地里的一个共识,虽然尚不敢肯定,但是根据那位隐女冠传来的消息,这位黑簿之主在枉死司和索命司出发之前就在那本黑簿上写下了他们的名字,实在很难让梁槠相信那处天灾不是这位算好的。
其实,梁槠算错了两点,其一,那处天灾是李南人为制造的。其二,这位赵清,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人物。
这位赵清极为普通,普通到在他们这些读书人平日里都不会多看一眼,似杂鱼一样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是普通不能说明他不重要,相反,在李南计划里面,他算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历史走向的改变,往往都是由小人物开启的,无论是前往大泽乡两个不耐烦的农夫,还是萨拉热窝开枪的那个混混,抑或是上错了的某个乒乓球运动员,他们也想不到自己的下意识的行为,会对整个世界造成什么巨大的影响。
同样的,在李南的计划里,赵清也是这样的人!
“赵清者,蜀中商人也,居于成都三花巷,与韦府有些勾连。”李南缓缓地说出了此人的来历。
不过一商贾尔,听到李南的话,梁槠很想这么说,心中充满了不屑。
虽然山海的人亦是诸子百家残余,但是几百年来的儒家士农工商的气氛影响下,自诩“春秋遗族”的山海中人,也是看不起小小商贾的。
毕竟,只有山海中奇货可居的吕氏后人或者会轻重货殖之术的管子遗留,才能算是商道传承,余者世间碌碌众人,不过刍狗尔。
哪怕是簪缨和山海自己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得不说,古老的组织就是容易有这个毛病——无论是山海还是簪缨,都是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所谓的“世间愚民”的!
当然,他们也有权力骄傲,作为“自诩”暗中推动世界,天下不过是他们斗争的棋盘,万物为他们棋子的古老组织来说,带着这份骄傲蔑视凡夫俗子,简直无可厚非。
所以无论是山海或者簪缨,都对于所谓的“贱民”不屑一顾,曾经还出现过簪缨因为山海的人被暴起流民所害,愤然将流民屠戮一空的事情,而且撂下一句话“与吾为敌之人,岂能折辱于愚民之手!”
李南是隐隐知道山海的人对于普通大唐人民的态度的,从他们日常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作为穿越客,他就是想要这帮人明白一个真理:任何组织任何个人脱离了人民,再强也就是空中楼阁,不用人推自己就倒了。
“愿闻其详?”看着李南的眼神,到嘴边那句一商人尔被梁槠咽回去了,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对面镇定自若的李南。意思是就这?杀一个商贾这种小事还要我们这个层级的人来认真的讨论一番?
“莫看此人一介商贾……”李南拉了拉身上披着的斗篷,学着诸葛大大抱膝危坐,准备笑傲一把风月了。
见到李南的样子,依然跪在厅外伺候的弥彦匆匆站起,倒退着出厅,不多时,他就端着一个崭新的炭盆,默默地来到了李南面前跪下。
见到这位弥彦如此懂事,李南挥挥手,阻止了他退下的举动,同时瞟了精精儿一眼,意思是你还没有他懂事,在对方有些愧疚的眼神中,李南让一脸惊喜的弥彦侍立一旁,准备旁听。
要报仇的人嘛,多学点知识也没错,想起自己给弥彦抛出的难题,饶是李南自己,也觉得有些刁难人了。
所以他特意允许弥彦可以旁听,就像当年赵蕤对司徒灵雪和梁槠一样。
“还未有大功,这‘小先生’之姿,倒是学了个十足十。”李南对弥彦的态度,似乎有此刺痛了对面的书生,让这位心高气傲的梁槠想起了什么,愤愤地又自斟自饮了一杯茶,都没有请李南一起共饮。
你在不爽个什么泡泡茶壶?抛开一脸惊喜的弥彦不提,李南开始缓缓讲起了这位赵清的来历和他的思路。
“自圣皇退位以来,内卫如同断爪之鹰,失牙之狼,天下对吾等之辈,再无惊惧之心,不复武朝荣景尔”
一开口,李南就是采用的此时策士惯用的起手式,先讲讲大势,他告诉梁槠,兄dei,时代变了,我们再也不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暗夜魔王,而是变成前朝的孤魂野鬼了,所以我们也要收起爪牙与傲气,再不能动不动出上门抓人,先行刑后审判了。
“先生高见!”梁槠深施一礼,心中的不耐烦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反而一副原来如此的佩服表情。
这不废话么?还要你说,要是前朝那等好时候,我还用在这里跟你蘑菇,早就发动内卫,将那些与簪缨有关之人全部抓去了。
可惜了来俊臣来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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