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雪会佳人(2/4)
编罄,典雅通透,又如石上清泉,灵动飘逸。“你风寒将好些,这大雪可不能再受凉了!”
女子心中一暖,焕作满面春光,随即问道:“大哥带我出来看有趣的东西,怎么把我带到逍遥池了,难不成是来赏雪?”
骑者豪迈不失柔情,微微笑道:“双洲听雪自是钟玄一景,不过今带你来是探秘的!”
“哦,什么秘密?”
骑者笑而不答:“等会到霖方你自然知道。”他再向车夫道:“你把车马趋到盐仓码头去,我若不叫你,两个时辰后再回此处接我。”
车夫面显严谨:“属下还是陪您一起吧?”
骑者诡异一笑,向女子方向努努嘴:“你放心,我们是去探秘,又不去闯龙潭虎穴,要你缪成何用!”
缪成欲再坚持,骑者伸手止住:“就按我的办!”
缪成无奈,向骑者与女子分别行礼,转身驾车引马而去。
待车马走远,骑者自袖中掏出一根骨哨,放在唇边吹响三下,湖心白点蓦地一动,钓翁收杆抬桨,向岸边荡来。
女子静立岸边赏雪,也不催问骑者,时间稍久,湿寒毕竟侵体,她微微缩起玉颈。
此举并未逃过骑者视线,他伸手将女子揽入怀中,女子身子软绵绵地倚在骑者怀中,脸颊轻轻往他坚实的胸膛一靠,体内顿时跃起一轮暖阳。
软软娇躯柔若无骨,淡淡清香直透重楼,骑者长呼一口气,胸襟为之畅达,搂着女子的左臂也更紧了些。
一黑一白一对情侣,悄然融入到玄素世界当中,不多一分打扰,但添一分缠绵。
未久,钓翁抵岸停舟,在舟内微微躬身,堆起皱纹笑问:“三爷今日不是一个人来啊?”
骑者三爷大方回道:“难得好雪景,便带尹姑娘一起登洲玩玩,老干的老船能坐得下吧?”
钓翁老干哈哈一笑:“坐得下坐得下,人老船不老,快快上船吧!”
二惹舟,相对而坐,三爷仍为尹姑娘撑着伞,尹姑娘微显腼腆,三爷知她不愿在人前显露,于是放她静赏雪湖,自己和老干攀谈起来。
“今收获不少嘛,钓了满满一篓!”
“都是些鱼,大鱼全都潜到湖底喽。”老干话外有音。
三爷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像极了御苑铁笼中雄狮的目光,但转瞬便接上话头:“吃你老干的浊酒,煎几尾鱼足矣,哪里用的上大鱼!”
“就怕老儿的浊酒刚烈,鱼顶不了辣,回头还得顶风冒雪回来钓大鱼!”
三爷笑笑不语,余光扫向尹姑娘,见她似未发觉二人话外之音,忙将话头岔开,和老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烹鱼。
轻舟很快渡到解洲,三爷一跃上岸,伸手接过尹姑娘,老干将船系好,当先引二人进入林郑
解洲与偃洲是逍遥池心的岛,二岛有曲桥相接,但通外陆路只有偃洲至永安门的一条曲桥,进出解洲若不从偃洲走过,则需乘舟。二洲草木葱郁,珍禽集栖,偃洲上筑有星月坛,是为子祭之用,解洲上筑有兰台,专门典藏朝廷黄册。一坛一台看着华丽,但平日里并无多少人光顾,又因其被列为禁地,寻常百姓根本不得登临,是以洲上格外宁静,仿佛与七里外灯红酒绿的东市是两个世界。
唤作三爷之人是当今子的第三子,上高下犁文,依军功封爵颖王。女子名叫尹菩轩,是东市明珠遴甄坊的头牌歌伎,与颖王情意相通,只差一层窗户纸未捅破。老干自是兰台的一名老吏。
颖王麾下有个弘经馆,是其幕府,内中奇人异士颇多,半年前受人指点,讲到故纸堆中埋黄金,他闲来便登洲阅档,果然获益匪浅。兰台只限百姓,堂堂皇子当然不在禁列,颖王出手阔绰,虽是暗中阅档,得了好处的兰台官吏难得糊涂,便任其随意出入,不过为掩人耳目,均在夜里派舟接送,颖王也有盘算,重赏之下买得众吏守口如瓶,不叫外人知道自己跑来兰台。老干打了大半辈子光棍,台丞索性便将他安顿在了洲上,权做个守门人,是以大多时间都是他来接待颖王,一来二去便熟稔了。
老干虽然独居,但并不古板,见到才子佳人雪夜相会也不好奇,只把颖王情侣请到客堂便自去忙活了,颖王是这里的熟客,一应规矩程序都懂,放着两人闲看私聊,大家都自在。
此时色已沉,屋外落雪更浓,在解洲上已看不到逍遥池岸边,客堂内一盏橙黄豆灯稍稍化开凝固的雪夜,但昏昏暗暗更显寒冷。兰台从来不是什么招人待见的府库,是以一应用度从简,只飞檐斗角略略装点一下门面。客堂似乎比室外还阴冷几分,尹菩轩坐在长桌前微微发抖,颖王瞧在眼里,忙褪下肩上貂裘往心上人肩头一披,道声“稍候”,自己跑去后厨,问老干要来火盆,亲自在客堂内燃起一堆炭火。
木炭腾起融融暖色逼退冷黑,尹菩轩起身,自袖中抽出纤指,将貂裘重新为颖王披上,此刻堂中无人,她略显放松,问颖王道:“大哥带我来此不会是要查档阅史吧?且不我对历史一窍不通,便是这布衣身份也不合制度啊!”
颖王趁机握住尹菩轩冰冷柔手,贼兮兮笑道:“你落入我手中,怎还能再称布衣?”
尹菩轩抽回手轻呸一声,脸上泛起红晕:“也不害臊,叫人听去多难为情!”
颖王笑得甜蜜,叫尹菩轩坐下,转身自木架上抽出一物,却是一本二指厚的牛皮硬封册子,封皮脊包着铜箔,斑斑绿锈托衬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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