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京城风冷(2/3)
习身份,通过各自宗门的考核,方能迈进正选行列。各大宗门通规,见习外出必须着制服,只有师范以上身份者或极优秀的正选外出可以特准不着制服、不配制剑,任意装束。
路行云脸色苍白,盯着壁上那齐齐整整好似凿刻出来的字喃喃自语:“会稽郡正光府......”
定淳看着那“正”字道:“剑不出鞘、鞘不触壁,寥寥两连笔,即勾勒出了此字。正光府剑气双修的造诣果真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经此小小风波,路行云不免有些郁闷,二人继续走一阵,为了躲避骤然变大的凛冽寒风,中途在城外的一家脚店打尖,稍作盘桓,路行云叫了的两盏热气腾腾的清茶,定淳轻呷一口,脸上登时焕发容光,直似佛光。
路行云看在眼中,好奇说道:“定淳师父,你的气色不同凡响呐。”
定淳略不好意思放下茶道:“这是小僧从小练的童子功,不想惊扰到了少侠。”
“青光寺武学博大精深,你是研习哪一脉的?”
定淳如实相告:“我寺下分四院,小僧所在的赏峰院其实并不是主修武学的。说来惭愧,小僧年幼时,因抗拒练武,没少挨执法僧的教训。及至后来师兄弟们修为都有长进,小僧怕落下了,才开始努力练习,技法走了枪术这条路子,元气底子则是内丹龙璧功。”
“枪术?”路行云努努嘴,“不知贵寺赏峰院的造诣比之蜀郡神流宗孰高孰低?”
天下武学流派推八宗为至尊,八宗中绝大都是修习剑术为主,只有蜀郡觅天山悬空绝壁神流宗是靠着枪术扬名。
“自然是比不上的。”定淳双手合十,低下头道,“八宗都是御封的金字招牌,小小的赏峰院岂敢攀比。”
神流宗与赏峰院的弟子从未正式切磋过,枪术高低优劣无从评判,出家人不争强好胜,定淳这么说是有意谦虚了。
路行云露齿笑道:“贵寺不也是御寺?论招牌,谁能有‘青光寺’三字响亮?在贵寺出家的皇帝两只手也数不过来。有消息称,当今圣上也准备赶着年底禅剑会的热闹,拜贵寺主持妙为神僧为师,成为又一个俗家弟子呢。”
“这个小僧竟不知晓。”定淳脸上红光更盛。
“小道消息罢了,真实与否很难说。”路行云摆摆手满不在乎,“能投身青光寺赏峰院妙明长老座下为‘定’字辈亲传弟子,小师父真福气过人。”
“福气吗?”定淳愣了愣神,喃喃轻语,“其实小僧自懂事起就在寺内生活,听说是被抛弃在山门的弃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舍了绝情无义的父母,得了慈祥和蔼的恩师,未尝不是件好事。”
“嗯。”
谈及父母,定淳虽口中对路行云的观点表示附和,脸色却明显暗淡了。
“路某也是无父无母之人。”路行云说着也忍不住叹了声,抬眼对闻言讶异的定淳挤出点笑容,“路某少时父母双亡,比起小师父,倒还多出些伤感。”
定淳轻叹一声,面带怜悯道:“世间哀恸,莫过于骨肉分离。小僧襁褓不晓事,侥幸免了此劫,偶尔想起双亲面貌不过些虚无缥缈的幻象尚且免不了心生悲切,可少侠经历生离死别,感触更深切,如今尚能朝气蓬勃,只这一点,便是小僧望尘莫及的。”
路行云苦笑着摇摇头道:“路某独身一人漂泊江湖,若没有哄自己开心的法子,恐怕早就是一具无人问津的枯骨咯。”
定淳微笑着对他道:“路少侠,小僧有个疑问。”
“但说无妨。”
“几日前在阳翟城的听雪楼,你路见不平仗义出手。可适才与那三个正光府的人发生口角,小僧原以为你会愤而邀战,不想却失算了。两边都是正光府的人,怎么少侠的行为大不相同呢?”
路行云挠挠头,思索了半晌,摇着头道:“不知道,我就是看不惯习武之人横行霸道,至于别人骂我打我,我生气归生气,不到万不得已,倒是很少拔剑。”说着呵呵笑了起来,“都是一时意气,眨眼就过了。这不和小师父你说话的功夫,我几乎都将那三人忘了。”
定淳点头叹息:“少侠心胸开阔,实在难得。”
路行云搓着耳后骨道:“这算什么,我的大师兄脾气才叫好,比起他,我还差得远呢。”
“哦?还有这样的人?”定淳不禁莞尔。
“他才是真正的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你拿他永远没办法。嘿嘿,不过他的死穴,也只有我知道。”
“什么死穴?”定淳越听越是兴致勃勃。他在寺中二十年谨守清规戒律,从未有过任何出格举动,师兄弟们也都与他相仿,无不谨小慎微千人一面,自是没有听说过见识过旁人居然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个性。
“他都五十岁了还打着光棍,一心一意想找个老婆,可又穷又老,没姑娘家瞧得上他,着急得很。平日任你再怎么折腾他他都不恼,可要是惹了他心仪的姑娘,他可就立时变了个人,不逼着你脱两层皮下来是绝不会罢休的。”路行云显然与他那个大师兄的感情很好,说话间满脸的笑意。
定淳虽觉得有趣,但听到“姑娘”两字,就有意不在这一方向继续探讨下去,换个话题道:“路少侠既然有师兄,那也当有师父了。”
“我没有师父。”路行云大口喝着茶,“从小我就跟着大师兄练武习文,说是大师兄,实则就是师父咯,只不过他从不让我叫他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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