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剑鸣中苏醒(一)(1/2)
大脑克制不住地剧痛着,苏慕满身冷汗地自床上惊坐而起,他无力地敲打着自己的头,却无法阻止一阵一阵“嗡嗡”的剑鸣声在他的脑海中反复萦绕。
苏慕自小便一直饱受着脑海中诡异剑鸣声的困扰。
这剑鸣声古朴,深邃,仿佛自灵魂深处发出的一般,苏慕想尽办法想要将其驱散,却始终无法成功,反而随着年纪的逐渐增长,这剑鸣声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有规律,听起来就像是某个人的低语一样,在苏慕的脑海中不断地呼唤着。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苏慕又忍不住开始回忆起了方才梦中的那些片段,一些支离破碎,看上去毫无联系,却又仿佛地在苏慕的梦中出现的片段。
大概就是,一个人,一把剑,一个孤独的背影,一道向天而行的剑光。
随即便是一道电光,一声雷鸣,四分五裂的身躯,飘散于天地的灵魂。
极偶尔的情况之下,苏慕还可以梦到一个人在舞剑,各种诡异绮丽的剑招,各个风姿潇洒的身影,一招一式之间都充满了极致的美感,而偏偏梦醒之时却又基本上忘却得**。
当时还是个孩子的苏慕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他将这些古怪的症状告诉了自己的师父高远山。
为了苏慕这奇怪的病症,他的师父高远山曾经找遍了寒山附近的不少医者,最终都无法诊断出苏慕到底是得了怎样的病。
苏慕直到今天还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医者诊断后无奈的神情,那对于当时还是孩子的自己来说确实有些不太好受。
高远山安慰苏慕道:“这可能也是一种机缘。”
苏慕相信了,这世间本就有不少事情是不能被常理所解释的,无力改变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命运,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
比如他是一个孤儿,自小便没有父母,只是被高远山所收养的孩子这件事,苏慕同样花了很久才消化掉。
关于剑鸣症的转机发生在苏慕开始练习剑术之后。
苏慕所处的地方是东洲图南国东南部的一个宗门,名叫寒山剑宗。
寒山剑宗是图南国四千八百个大小宗门氏族里的其中一个。实力仅仅是中三门的评级,距离上三门还十分遥远。
整个东洲的兵器种类成百上千,但大多数的宗族基本上都是独尊剑术,其理由倒也不难理解,毕竟曾经的大陆第一人太白剑仙正是以剑入道,就此登仙的。
自那时起,剑在东洲大陆所有宗族的心里便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太白走后数百年间,剑术也在诸多宗族的共同努力之下变得百花齐放。
寒山剑宗也是其中的一个,而苏慕的师父高远山,就是寒山剑宗的掌门人。
尽管在不少外人眼中,寒山是个偏僻地方,但生长在寒山的孩子也不会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空气清新,风景秀美。读读书,练练剑,与闲云相依相伴,看野鹤独自高飞,眼睛一睁一闭,悄然间便是一生过去。
没有纷扰,也少有争端。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却也没有庸人自扰的理由。
这本身是一个非常适合修行的地方,平心,静气,顺意,养神。而在寒山剑宗长大的苏慕自然也不例外,从有记忆开始,生活便是日复一日的剑术练习和道藏通读。
最开始苏慕也和别的孩子类似,对枯燥的剑术练习有些抗拒,但慢慢的他惊讶地发现,剑术练习的时候,他便会听不到脑海中的剑鸣,而他白天练得越是辛苦,晚上便睡得越是安逸,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也都会离他远去。
感受到这一点的苏慕为了能让大脑放松,白天便会玩了命地练习剑术。
成功之人必有其理由,除了练习得十分刻苦以外,苏慕自身的剑道天赋也是数一数二。
苏慕大约是在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发现这一点的。
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异变,这导致他眼中的世界似乎和其他人眼中的世界有些不同。
某一天,苏慕突然开始觉得看周围一切事物的运动都慢了下来。那可能不是二师叔说话慢条斯理的那种慢,也不是四师叔做事一丝不苟的那种慢,语言能力有些匮乏的他很难去形容。
苏慕只知道樱花从枝丫上飘落的速度很慢,山谷间的清泉溪水流动的速度很慢,寒山的群鸦划过天边的速度很慢,就连师兄们日日夜夜刻苦练习的剑术招式也很慢。
慢到好像稍微一闪身就能轻松避开似的。
这种感觉对苏慕来说非常的玄妙,苏慕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并不完全是靠眼睛捕捉发觉它们很慢的,就好像那些运动轨迹如今都非常清晰而自然地直接引入了脑海。显然从眼睛到脑海之间传输的过程被极大地省略了。
而几乎是在认识到世界的慢的同时,苏慕就察觉到另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快。
曾经要花一下午才能完成精确地刺穿一棵树上所有的叶片的练习,如今只需要一炷香不到的功夫,而且命中率都高了很多。又或者是,自己以前一卷晦涩的剑术典藏可能需要十几个晚上,如今似乎看一眼,那些招式便很自然地印刻在了脑海里。
苏慕自身感受的慢,和客观存在的快,一快一慢,相辅相成,令苏慕在进行基本的剑术对抗之时可谓是得心应手,他可以很轻松地找到师兄弟们出招中的漏洞,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轻松地一剑制敌。
能一剑结束的事情就不需要出第二剑,这是苏慕为自己立下的信条。
看着苏慕不断地击败比自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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