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25(2/3)
它在人眼中的形态更像是一片湖泊,流动的恶气与灵气融合在一起,组成了它的湖水。这个问题叫千叶思索了片刻:“有预感……但没法解释。”
*
晚上三人也下榻在佛寺的客房。
这座寺算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庙宇了,还有供外客食宿的院子,只不过现在大概是在淡季,客人不多,沈八荒很明显与这些和尚都挺熟,因此三个人就算要了三间房也不显得特殊。
夜晚千叶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白渡川形影不离了这些天,忽然分开有些不习惯,还是说真的有很多白日里未思考透彻的问题在纠缠着她不得入眠,但是她枯坐了很长时间,脑海中一直纷繁杂乱地流窜着各种思维,却也没有个头绪,只好又开了灯,坐在椅子上摸了本书把木妖附体了。
白渡川前半夜本来在打坐,后来估计是觉察到了什么,就出了房间,站到她的门外。
千叶的心绪总是平静得很如古井无波,她很少对外界事物产生兴趣,或许是因为她久居靳家族地不出,与外界的事物少接触的缘故,白渡川很多时候都觉得她也像是流水一般,没有固定的形态,唯一的本质就是静谧与平和,只有极偶尔,情绪有所改变时,会出现小小的波动,透过这道缝隙可以窥见她灵魂中映射出的光芒,每一眼,就叫人想要群星在她头顶闪耀时的光辉绚烂。
爱实在是件没法掩藏的事。
“要不要来看月亮?”他隔着门问了她一句。
这边的院子样式很老,虽说近些年用漆例外涂抹过一遍,但看上去明显有些偷工减料,一扇木门隔得开身影,隔不开声音。
千叶在他出现的瞬间就知道了,正在好奇他要做什么,却听到这一句,不免失笑,笑起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顿了一下就在里面说:“今晚上没有月亮。”
白渡川说:“你出来,或许就有了。”
一个没有推门进去,一个也没有邀请对方进来,就这么隔着一扇门说话。
千叶眉眼弯弯,顺着他的话说:“我不,想看到今晚的月亮,还要我自己用术。”
云层很厚,今晚就是见不到明月的,要看到月亮,就得挥散云层,白渡川显然没有办法做到这种事,但千叶有祈月的秘术,荒郊夜地外宿的时候,她闲着无聊,用出来给他看过——有时候并不是说只有男人想讨女人欢心,她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要讨他欢心。
“那就出来看星星。”
这样的云层,没有月亮,也不会有什么星星,就算有,也是寥落零丁,千叶歪了歪头,忽然间就生出促狭之心,在想他还能用什么理由:“星星没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的,昙花也要开了。”
讲到昙花,千叶倒真起了些兴趣,她放下书起身,开了门,倚在门框上探出头去,先看到白渡川对她笑,然后再往檐下看去。
屋檐底下确实是有两个花盆,盆里栽了几支稀稀拉拉的昙花,大概是疏于照管,花当然是没有开的,但上面的确已经坠有几个小小的花苞,不过闭合得紧,没有一点要开的意思。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忽然提到昙花借的大概是这个典故,千叶看着花盆又看看他,微微挑眉:“你笑一笑,它就会为你而开嘛?”
白渡川跟她一起回头看:“大概会?”
千叶觉得这个人说起自己不确定的事物时,语调拖长,尾音微微上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魅力。
他都这说了,她也就走了两步出门,站在他边上等待。
就见萧瑟暮色沉沉,昏黄的灯光静默无声,两双眼睛注视着的落点,那昙花安静地立在盆中,原本该挺直的枝桠因为稍稍缺水而显得有些萎靡,更像是已经陷入沉睡的模样。
然后忽地,它好像感觉到了这样专注的凝视,微微抖了抖叶子,挺起花苞。
这个时候千叶心中一动,蓦然抬头,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纠缠,到底是都笑了,再回头看过去,硕大的昙花就在瞬间绽开,洁白的花盘颤颤巍巍地舒展开,每一叶花瓣的质感都透着轻盈与肆意的美感。
两个人的力量,果然有些用力过猛……你想用手段催开那花的时候,正巧遇上对方也想叫你看到花开,还有比这更有趣味的事吗?
千叶看着看着,目光一点一点柔软下来,说了一句:“白渡川,我的心花开得比昙花还要好看。”
倒不是因为看到催开的昙花,而是他这么笑一笑,她满怀的心花都要怒放。
白渡川思绪错漏一拍,有那么瞬间脑海一片空白,还未作出什么应对,就看到不远处的沈八荒忽然开了房间的窗,表情奇怪地探出头来,满脸都是“你们可真会玩”。
*
沈八荒总觉得自己待错了地方。
这两个需要自己招待的“客人”处处都透着难以插入的氛围,总叫人酸倒牙,但又不是叫人不忍直视的恶心,他就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现在怎么称呼一对情侣旁边无关紧要的第三个人,好像叫——“电灯泡”?
自己亮得如此透彻,却只亮瞎了自己的眼,他看看旁边这两个显然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
他不知道,其实自己的心声一直不定时地在千叶脑中刷屏,同时也在不断刷新她对他的认知……在能听到对方心声的前提下,这种面无表情的吐槽八卦实在有够喜感。
白渡川的破魔眼确实能看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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