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七、表姐(1/2)
过了两刻钟,哈三回来了,说:“回大人,大青马在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在大营前嘶鸣着不进来。后来出去几个士兵拉了回来。它还踢伤了几个士兵,现在单独拴在伙房旁边。”
李达说:“你对这匹马应该了解,它非常有灵性,为什么不进大营?”
“士兵们以为他怕大营里的火字符,被人家上了手段,因此想给它贴上鬼符,这匹马烈性惯了,发了脾气。”
“哈三将军,大营门口贴上鬼符了吗?本使听你说,仅存几张,只贴了紧要的几个地方。”
“是,大人提醒的是,卑职这就派人安排草料。”说着又走了出去。听这话李达平时对这匹马也比较了解,它跑回来当然是报信的。不要说这样有灵性的马,常言说得好,老马识途。因此说这个大青马一定能找到失踪的主人。
现在这些官兵一定被妖鬼怪谲一类的控制了,必须抓紧时间营救。可是李达眼下派不出人去,在大营的人谁还能比陈鲁法力更高呢?没有,真的没有。
哈三武艺高强,但是对付那些邪祟歪道显然不行。纳兰在时,他们倒有一个法器,纳兰不在,哈三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李达一时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明天开拔,可没有陈鲁,使团又能走多远?不说什么邪祟,单说这到哈烈的路,谁能熟悉?各处的风格土人情,和哈烈各国的外交礼仪,又有哪个知道?不靠他陈子诚又能靠谁?
这时候李达不免又想起了纳兰,如果她在,就是拼了命也去救陈鲁。想到这里,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哈三回来了,身上落满了雪花,李达问:“又下雪了?”
“是啊,不大,不影响明天的行程。”
李达等着哈三对自己说点什么,看他不说话,自己叨咕了一句:“纳兰在就好了。”说完走进去休息了。
这是在夸纳兰,在夸他哈三的未婚妻,夸他的未婚妻就是在变相的夸他哈三。但是哈三高兴不起来,哈三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听着这也不像是在夸自己。
哈三心里有数,纳兰是怎么走的?是被哈三气走的,为什么气走的,为陈鲁气走的;还有,纳兰在就能救陈大人,你哈三救不了。更有一点,谁都明白,而又任何人都不能说出来的。纳兰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离开这里,回到几千里外的老家,你哈三真的就忍心吗?
哈三听得明明白白,中使大人明明是在责备自己,他只好装作听不懂,躬身而立,目送李达去休息,出去又巡视一遍,回来抱着佩刀站在那里假寐。
晚上下了一点小青雪,但是并没晴天,云层似乎更厚了。早饭后,喜子来报,士兵们在拆大寨。这些木头准备在午饭时用来烧火用。李达点点头,意思是知道了。
李达在沉思,哈三这么迫不及待地拔营,他要干什么?为了争风吃醋,为了纳兰吗?可是纳兰并没有在大营啊。转念一想,随他去了,还能反上天去,总之今天是得启程了,早拆晚拆都得拆。
这时也速来报告,纳兰回来了。李达以为他报错了,说:“你是说,陈大人回来了是吗?”
也速一字一板地说:“回中使大人,纳兰姑娘回来了,正在向中军大帐这边走呢。”
李达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忽然想起来她这次临走时气人的事情,连他这个正使的面子也不给,不假思索地甩出去一句:“不见。”
众人都吃了一惊,也速不敢多嘴,就要出去。
“慢着。”是喜子,“老爷,纳兰姑娘毕竟在使团呆了两个多月,这么就回绝了似乎不太好,请老爷三思。”
李达只是一时气话,正盼他回来解救这两总人马呢,气咻咻地说:“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进来?眼里还有我这个正使吗?”
话音刚落,纳兰已经进来了,她走过来向李达万福一下,说:“看起来是真的了。”
李达狐疑地看着她,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纳兰没有正面回答,说:“喜子,还有一位客人呢。”
喜子看有一眼李达,李达点点头。喜子出去,带着一个人进来,竟然是一个年轻的蒙古女子,和纳兰一样,大脚。穿着一身蒙古服饰,右衽上衣,但是衣着比较华贵,头上戴着一顶罟罟冠。她鹅蛋形脸,皮肤白皙,大眼睛,眉毛有些粗重,鼻子不够听,但是鼻翼微翘,嘴稍大一些,深深的人中纹。
李达看她的眉眼有几分像纳兰。这个姑娘不等纳兰介绍,自己走过来,大大方方地给李达道了一个万福,用汉语说:“小女子朵兰见过大人。”偏又有一个兰字,只是声音有几分浓重的鼻音,似乎在伤风。
李达看了一眼纳兰,纳兰说:“大人看着我们俩有些像是吗?”看大家都在点头,说:“这是我表姐,多年不见,在这里偶遇了,真是天缘凑巧。”大家深信不疑。
其实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关系,无亲无故。
那天纳兰离开大营,骑马向东奔去。他这一路想了很多。自己孤身一人,哈三竟然能放心。李达说允许哈三辞军,哈三也没和他纳兰一起走,她有几分绝望了。只有一个心情,早早回家。
她走了一天,也没看见人家,眼见天就要黑了,这时却刮起了大风,刮得她睁不开眼睛,想找一个地方避一避。可是她睁不开眼睛,看不见东西,飘起的积雪把天地之间刮得一片混沌。
纳兰信马由缰地走着,这条路毕竟刚刚走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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