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九章 突然发难(1/3)
时至盛夏,倒瓶山上的雪化去了不少,泥泞的山路之上,一名年轻女子正弯腰拂雪,将石块上第一层雪掸落之后,用一只破碗舀了一碗,这雪到了碗中,不多时便化开,那女子只得用双手捧住碗身,生怕这一点净水泼洒。待那女子站起身来,便四处观瞧,眼神中满是慌乱,她瞧了一会儿,见四周并无异状,这才快步向前走去,又怕走得太疾碗中净水晃动厉害,又不得不走得极为小心,等她走到一群女子中间时,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汗。
这女子正是雪仙阁寒冰一脉的弟子丁晓洋,她小心翼翼地把碗捧到一名中年女子面前,那女子沉目看了看,也不搭理丁晓洋,接过破碗把水一饮而尽,之后便将那破碗掼到了一旁,那碗砸到了石头上,登时破成了碎片。
这中年女子瞧都不去多瞧一眼,将双目紧闭,靠坐在一棵古树之上歇息。周身白衣血红斑斑,眼神却透出不甘和杀意,身旁围坐着一群年轻女子,或坐或站各有伤重,无一例外的,便是脸上的恐惧之色。
那中年女子瞧着周边一片消极,便怒骂道:“一个个如丧家之犬!若不是你们太弱,我章寒落又如何能落得下风?被那病公子着了先机!”
此言一出,周围雪仙阁女弟子更是战战兢兢,阁主所言虽然不中听,但也确实在理,谁能想到死亦苦在这雪山上住了大半年都未曾翻脸,甚至是前一天还在内庭与章寒落共商,仅是过了一天,四刹门却突然发难,病公子率四刹门弟子忽然现身,直教雪仙阁弟子始料未及,按说雪仙阁弟子武功不弱,可面对四刹门的突袭,却是连连败退,阁内弟子死伤大半,章寒落独木难支,乱战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带着这十几名贴身弟子跳下悬崖,逃到这倒瓶山半山之中,待众人奔逃至赤云观外之时,一个个身困体乏,又不敢在赤云观废墟之中躲避,只好就近歇息。
如今的赤云观早就残破不堪,自打四刹门在赤云观破坏一通之后,这赤云观便再无人居住,残垣断壁也无人清扫。此前丁晓洋被公孙忆诓骗进过赤云观,对这里头的事物稍稍熟悉一些,便在赤云观找到一只破碗,想着盛些净水给师父润润嘴唇,其余姐妹也可以喝点净水,哪知道章寒落竟将那唯一的碗惯得粉碎,众人心有怨言,终是有人说出了口。
有弟子悄声道:“报应来得太快,想那半年前,是咱们漫山遍野的寻别人,这下轮到咱们了。”
随即有人回应:“谁说不是!那四刹门秉性世人皆知,唯独师父想和他们结盟,都不知道怎么想到!”
有人冷嘲热讽:“若是顾念护法在,哪里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也有人含沙射影:“师祖若是知道咱们雪仙阁到了这样的天地,该有多无奈多生气,雪仙阁从武林第一大派到现在惶惶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往日风光?就是不知将雪仙阁带到这万丈深渊里的阁主,心里好不好受!”
章寒落眼角抽动,虽是闭目不言,却终究是忍不住手下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数落,饶是身上多处负伤,一伸手还是凝出十几枚冰刺,眨眼只见便悬在这些嚼舌的弟子头顶:“我瞧你们还是不累,在这喋喋不休,有这抱怨的功夫放在修炼之上,哪里会被四刹门打成这样!一个个不争气的东西!”
章寒落其实只是想吓一吓这些弟子,让她们安静一些,也好让自己理清头绪,哪知道自己这么一吓,更是激起了弟子们的不满,甚至有人将头抵到冰刺上怒道:“你就会欺压我们,早知道会当如此,还不是死了了事,这些日子姐妹们瞧着四刹门跋扈的样子,那是主却不为咱们撑场面,在那死亦苦面前犹如下人一般,我们私下里都为你蒙羞,谁知你章寒落不以为耻,反而处处迎合死亦苦,姐妹们都替顾念护法鸣不平,堂堂代阁主,如何会死在你这种阴狠小人手中!”
那弟子字字如刀,句句如剑,说的众人瞠目结舌,纷纷瞧向章寒落,那章寒落眼角嘴角不住抽动,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手指微微弯曲,那冰刺便慢慢扎进那女弟子额角,一股鲜血慢慢流了下来,那弟子冷笑一声:“你不如立马就杀了我,反正你章寒落对付外人不行,对自己人下手恐怕这世上没人比得过你!”
章寒落恼羞成怒,作势要将拳头握紧,丁晓洋见状立马上前一步,对着那女弟子就是一巴掌,顺势再把悬在她头上的冰刺打落,口中骂道:“混账东西,疯了吗?竟敢忤逆阁主,章阁主何曾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你们若是再敢大逆不道,说这些混账话,莫要等阁主出手,我丁晓洋也饶不过你们!”
那弟子瞧见丁晓洋出手,心里何尝不知明面里丁晓洋是在惩戒弟子,但实际上是在救人,可饶是如此,这弟子还是丝毫不领情:“你算个什么东西!无非是跟着章寒落的一条狗罢了,她章寒落威风,你就跟着得意,她现在自顾不暇,你这条狗还在这忠心耿耿!”
丁晓洋心气极高,原以为自己出手救下这名弟子,不说让她领情,好歹能让她闭嘴,可偏偏这弟子已经红了眼,根本不在乎死活,更是一番话把丁晓洋说的心中一阵酸楚,将那冰刺丢在一边,不再理会那弟子,只是蹲坐在师父章寒落身边,心中暗暗神伤:“若是公孙忆在这里就好了。”
章寒落瞧见自己的心爱弟子受了委屈却不发作,才知道自己真的大势已去,原先丁晓洋是何等高傲,但凡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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