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傀儡(1/2)

苏亿城压根不在乎是不是死人做的，看了一眼他们进来的那扇门，抓着一个傀儡的手使劲一甩，撞破封在门上的泥土，傀儡被甩了出去。

他就是想弄一个出去，试试看怎么砍才能更顺手，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是，把傀儡一扔出去，那傀儡竟然不动了，硬度也明显下降，它躺在地上，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看着苏亿城。

苏亿城一刀插进傀儡的胸腔，通过刀锋受到的阻力判断，它肚子里是空心的，刀刃毫不留情地豁开傀儡的肚子，地洞里不知打哪吹过来的风灌进傀儡的身体，在空腔中吹出低沉凄凉的声音，好像是傀儡在哭泣一般，

傀儡被割裂，碎裂的石头屑掉了一地，和在门里的时候不同，没有一丁点飘起来。

傀儡的表情狰狞，代表眼睛、鼻子、嘴的几个黑洞都被拉成了椭圆形，好像是个人在哭喊。

苏亿城又在它肚子上砍了两刀，肚皮完全砍掉，露出了它的后脊梁，从脊梁的形状和精细程度上看，应该是人的脊梁骨，这些傀儡还真的都是用人做出来的。

苏亿城在傀儡的脊梁骨上看到了石浅所说的符咒，白色，黑字，裹在脊梁骨上，他用刀柄冲着脊梁骨猛敲，石头和骨渣齐飞，不一会儿就把符咒挖了出来，当他把符咒取出来，傀儡彻底变成了石头，脸上的黑洞闭合，变成了一张鸭蛋一样光滑无痕的椭球体。

符咒的一面画着咒语，另外一面写着某个姑娘的生辰八字和家族史，甚至写着她的父母把她“嫁”给山神收了多少“彩礼”，家中男子因与山神结亲得了什么运势。

苏亿城冷笑一声，把那张白色的符咒抓在手里：“抓走芽儿，算你们倒霉！”

他一刀劈裂傀儡的头，里面的骷髅头被一劈两半，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苏亿城跑回门里，对石浅他们喊：“弄出去！这些石头人出门以后就不会动了，躺平任砍。”

知道了方法，这三个人的动作还是很快的，连踢带打，不一会儿就把几十个傀儡弄到了门外，门外头密密麻麻站着一群长直发的“女人”都用黑洞洞的眼睛看着苏亿城他们几个。

不一会儿，门口都没地方摆了，石浅说要往远处放放，苏亿城却手起刀落，没几下把这些石头人全都打碎了，给新来的腾地方。

石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砸就砸吧，稍微留着点神，别砍骨头。记得把里面的符纸捡出来，上面有它们活着的时候的名字和生辰，等我们出去了，把那些符纸拿到太阳底下晒晒，去去邪。这些都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无缘无故地就被杀了，怪可怜的，要是能帮她们一把就帮一把。”

苏亿城又砸开一个石头人的身子，顺手把里面的符纸捡了出来：“你去忙吧。收拾完傀儡还得想办法救芽儿呢。就算它们以前都是十三四的姑娘，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杀了她们，她们的父母把她们卖了，我还能怎么办？普天之下皆她妈的事我不干。它们现在挡着我的路了，该砍就砍了。

石浅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合适，看着苏亿城手起刀落砍得狠戾，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一转身又抓傀儡去了。

苏亿城在外面忙着从一堆碎石头里面往外翻符纸，嘉嘉和石浅突然大呼小叫地从里面跑出来，两个人抱着一个完全不同的傀儡摆到苏亿城面前给他看。

马尾辫，小圆脸，冲锋衣，双肩包……

苏亿城的手一抖：“芽儿？”

石浅道：“这怎么办？”

苏亿城心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别的傀儡他说砸就砸了，可这是芽儿，万一砸了以后芽儿再也回不来怎么办？

苏亿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头跑进门里去看浮雕。

这几块浮雕上的内容承接上一块，大意是稻田被烧毁后，地面上升起一片山脉，山中有山神，乡民总被山神侵扰。

后来来了一个高人，在山中遍种柏树，又让乡民每年进贡一个少女给山神当新娘。

他们还特意给所有新娘雕刻了一张“全家福”，就是徐幼芽出现的那块浮雕。

和刚才比起来，这浮雕上的人物改变了很多，有的支离破碎，有的狰狞，有的满脸解脱的喜悦，还有的张牙舞爪好像要把谁杀了。

此时再看浮雕中徐幼芽本来站立的位置上，只有影影绰绰的一个轮廓，像人也像大石头。

苏亿城站在这块浮雕前发呆，石浅在下一块浮雕前喊：“来！来！公子来看！”

苏亿城走到下一块浮雕前，上面刻着有些女孩的父母偷偷到山里来接女儿回家，他们会领着一只狗进山，让女儿手里捧着一块石头出山。

苏亿城指着雕刻的那只狗，问石浅：“意思是黑狗？”

石浅点头：“八成是。如果是黑狗血，我身上倒是带了，可是你看这个女孩的手里，有块石头，咱们还是得找石头。”

石浅和苏亿城在研究浮雕的这个功夫，只有嘉嘉一个人鏖战傀儡大军，不断地把它们扔出去，好给苏亿城和石浅争取时间和空间。

他看石浅和苏亿城半天站在浮雕前不动，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你们行不行？不行就过来干活儿啊！”

徐幼芽变成的那个傀儡老老实实呆在角落里，像是商场里的假人模特一样看着他们三人忙活。

嘉嘉一个不小心被傀儡抓破了下巴，擦了擦血，抱怨道：“你个死胖子，要是芽儿没事，她肯定帮忙！”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