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三章??年三十夜(1/2)
五年之后,除夕之夜。
吃好年夜饭后,何紫娜、何思强夫妇、何思康、何思福,围在餐桌上都没起身收拾碗筷的样子。
这是何紫娜一家在何喜富去世后的五年里过上的第一个欢乐之年——住进了新房子,多了一位新人。
何思强看看了何思福说:“小弟,你去那个百子炮放了阿。”
“好嘞”何思福刚转身往门口走,忽然又坐下来,他笑嘻嘻地对何紫娜说:“妈,你得先把压岁钱出来分了吧,爷爷、奶奶、爸爸都走了,你就是大的了,这压岁钱当然是你分的了。”
“哦哦哦。”何紫娜一边应着,一边两只微微颤抖的手伸进袋子里摸起钱来。
何思强知道是母亲找不到钱了,“妈,你是不是你找不到钱了,我刚刚在快吃年夜饭前,把要分压岁钱的钱用每人一个红纸包包好后给你的,你没放到袋子里吗?”
何紫娜双手停了下来,目光呆滞滞地盯着桌子上的碗筷,嘴里不停地重复说着一句话:“我想想,我想想。”
何紫娜的呆滞病,虽然经过治疗有了很大的好转,但留下了后遗症,时不时会出现手脚颤抖的现象,说起话来也变得囗齿不清,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会儿就记不起来,插种珠蚌之类的技术活也根本做不来,只能留在家里做些家务活。
但做家务活也是丢三忘四的,起初有公公婆婆照看着倒是还好一点,但由于何喜富的突然去世,做爹做娘的经受不了白头送黑头的打击,仅两年时间,这对老年夫妻也就一前一后地去世了。
这之后,何紫娜一个人做家的差错接连发生,米淘箩扔进水缸里,开水倒进茶罐里的事就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传说。
有一天,何紫娜提着一篮子衣服到溪坑埠头去洗,洗了回来,竟把何思强的一件的卡中山装忘记了在洗衣的石板上了,好在何紫娜刚从溪坑埠头上来时,碰到也是去溪坑里洗衣服的何英之,何英之走到溪坑埠头一看,石板上还放着一件带有肥皂水的的卡中山装,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何紫娜忘记洗了。
何英之是何思强带插种珠蚌的第一个徒弟,平时跟何思强也走得比较强,对何思强的衣裳也就有所认得,所以她把肥皂水洗净后,就送到了何思强家。
后来,何英之见到何思强也数落了几句,她跟何思强说:“你以后别让你那个呆滞妈去洗衣服,上次你那件的卡衣服要使别人看见了,我敢保证穿不到你身上了,这还不算,要是有个手脚下不灵,神志不清,掉落溪坑里的话问题就更严重了。”
何思强听着,却是无奈地摇着头。
看着何紫娜做家务也有些不中用了,好心的骆善灿就给何思强做了个媒,把本结善良又勤奋的何燕妮介绍给何思强做老婆。
何思强要结婚了,在三个平房里总不成样子,好在何燕妮娘家的支持下和何喜富生前好友的帮助下,经过两年时间的努力一幢三间两楼造好了,除了何思强有个婚房外,其他三人都有了一个单人房间。
这个年是何燕妮到何思强家过上的第一个年,何紫娜作为长辈当然是要分压岁钱的,这一分,其他几个兄弟也不能只看着而没份,再说村里当几天就有人在说了,政府放开了珍珠交易政策,珠农可去背着珍珠公开四处叫卖,查的没了,罚的没了,珠农的腰包鼓了,今年的压岁红包不仅老少要分,而且还要多分点。
何思强一家虽然再也没有去涉足珍珠生意,但总合起来收入也不少,何思康在江西那边依然拿着高工资,而且多少还有点分红,西泌湖这边的蚌塘虽然少了三角帆蚌苗出售的收入,但培育出来珍珠都是广州、甚至香港来的客人高价买走的,再说何思强身边有何思福帮忙,还经常出去帮人家插种珠蚌,一年下来收入也不少。
沉浸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诸北的年似乎比其他任何地方要来得早,离大年三十还有四五天的时候,噼噼啪啪的百子炮声音早已地一家一户的院子里响过又响,银行里、供销社里、甚至是在私人开的小店里,都能看见兑换新钞票做压岁钱,买红纸包盛压岁钱的人。九荒煞帝
“好了,别去刺激妈了,你们外出做师傅的做师傅,自己养蚌育珠养蚌育珠,放心,我也会去找出一条适合自己可走的路子来的。”何思福看着坐在身边的两个哥,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这句话。
何思强急了,他瞪眼看着何思福说:“小弟你这是什么话,你二哥想让你去卖珍珠又不是因为说你闲着,他是为了我们多赚钱,这话儿用得在你自己找?我这边反正要叫人帮工的,你留着跟大哥我一起干不是好好的呀!”
何思康也连忙补上说:“是的是的,即使这里不想做,跟我去江西也可以,那边也可让你做个师傅什么的,工资肯定要比一般做工的要高。”
何思福也急了,他急的是两位哥哥都误解了他所说的话,而且这种误解又是会伤兄弟之之间感情的,所以他也急着说明自己说这话的意思:“你们别把我说话的意思想歪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兄弟仨做事情,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拓宽路子,到时东方不亮西方也会亮。”
何思康有所领会了,他心有所思地先看看何思福,后又看看何思强,然后肯定地对何思强说:“你倒别说弟哦,我觉得弟弟的思考还有点意思的,我们是该考虑考虑的。”
何思强不加思索地说:“这有什么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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