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季拳(2/2)
多事一说,正经买卖,天经地义。”黄皮子眉头一皱,在身后悄然摇了摇手,两个光头青年就走了上来。
只是单双拳架一开,两人又退了下去,黄皮子也是绽颜一笑,“单兄弟说是便是,今日就给单兄弟一个面子。只是他们欠我的九十钱?”
那孩子又伸出了头,争辩道,“明明是八十钱?”
黄皮子好心解释,“若是昨日自然是八十钱,可你们违约年前,可不是要一些违约金?”
孩子有心争辩,单双已经是扔出了一个袋子。黄皮子见钱爽朗倒是不变,接过转身便走。
妇人擦了擦眼泪,谢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大风若是还在,定会千恩万谢。”
单双没个热情脸,多是冷淡,“若是卢大风还在,我会选择冷眼旁观。”
妇人刚绽放的笑容骤然一凝,多是愁容。
至于那孩子,怕是也挺疑惑,或许还有些怒气。人世间的好坏,真不是一言一语能够说清的。
单双又掏了一些银两,不能说是自己的家当。多是账房先生这些年的存钱,日后,是要还与先生的。
“这是剩下的银两,今日起,这院子就是我的。”
那怯弱的孩子却是怒了,大喊道,“你跟那群强盗有什么区别?”
单双没说话,很多话,真不适合跟这般大的孩子讲。
妇人倒是接过了钱银,她是不愿收的。不是不愿卖,委实心里还有一些良心。
婆婆的院子,黄皮子有责任,卢大风却是主谋。
只是这孩子,终究是要靠她一人。
妇人将男孩拉到身后,说道,“能不能再给我两天时间,等我找好住处,立马搬出去。”
单双望了望老院,又瞧了瞧妇人的孩子。在期待的目光中,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坚定道,“这院子,只能留给婆婆。”
妇人眼里的失望难以掩饰,孩子更是一脸怒容。
单双对此其实并不在意,只是道,“你们若是没有住处,我镇东边的院子还算清静。院子我不会卖,但租给你们尚可。一年五十钱,可好?”
妇人连连点头,自是愿意。
单双又道,“还有一笔买卖,日后,每逢节日,你便收拾一遍这个院子,一年五十文工钱,可答应?”
妇人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单兄弟要出远门?”
单双没有回答,因为没有必要。只是挥了挥手,让妇人去收拾东西。
至于那孩子,怕是少不了心里的火气。毕竟,这院子真要到了合适之时,不止五两白银,足够他们娘俩找个不错的地方安身。
妇人下去了,单双就进了正屋,从怀里拿出了被他擦的一尘不染的牌位。
单双的记忆,虽然大多都在镇东边的破烂院子。可婆婆,一生的记忆,却又大多都在这间院子里。
将牌位放在最正屋里,单双便将屋里又里里外外扫了一遍。婆婆,可是喜欢干净。
大年初一,其实新气象可多。单双昨日过的有些恍惚,只能是今日去买了两幅对联。
贴在老院的大门两旁,坐在不高不低的门槛上瞧了许久街上的行人。
一是单双真心喜欢这光景,说不上繁荣,可就是安稳。
至于二,就是让乡里人看看,这院子换了主人。
临近正午,单双下厨做了一顿土豆炖排骨。是在老院的,老灶上。
单双记着婆婆总说,老院的老灶,煮的东西可香。
单双来老院的第一个冬天,婆婆就是煮的土豆炖排骨给单双过的年,那是单双第一次闻着排骨味,喝到排骨汤。
煮好东西,单双带走了一半,去了婆婆的坟前。
这么些年,可是又让婆婆又闻着了老院老灶的味。
回来时,那母子俩已经不见,锅里的排骨也少了些许。
单双在这灶上吃了一些,便去了一趟地龙沟人人畏惧的官府邸衙。
就这么走,总是不放心。婆婆的牌位,总是要在院里放的安稳才行。
为此,单双难免狐假虎威一次,欠了玉溪山一份情。
大年初二,少年骑着一头毛驴,披着一件皮毛背心,在漫天雪白的大地上,留下了一排驴脚印。
在地龙沟的出龙处,少年下驴,打了一通王八拳、蜗牛步,那一拳,雪花碎碎漫天飞,一冬一季碎雪拳!
少年上驴,终于是绽颜一笑,一跨驴儿,满心壮志。
只是驴儿叫的不怎么高亢,又化作了偏偏跛跛。
少年一拍驴儿,怪它坏了自己的壮阔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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