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番外(都城太子的阿娘小剧场)(1/2)
近日南国胡人来犯,边关战事吃紧,坊间的女子也各逃各处,娘亲也带着我从南国逃至了大梁都城,路上在躲胡人时弄丢了平日里卖艺的琵琶,娘亲虽心疼,但到底还是命要紧,等到了大梁边关时娘亲就生了病,来这逃难的人很多,都拦着不让进城门,娘亲这病就只能耽搁,我尝试过很多种办法逃进城里可一一都以失败告终,眼见着城外尸骨累累,我越发焦虑,直至一日有一马车从城中出来,我见那马车四角挂着玉便猜想着乘坐之人应是显贵,于是赌了一把去拦,马车倒是停了下来,但我也着实挨了马夫的一鞭子。
“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贵人可不要命了?”马夫凶神恶煞的,我跪地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求公子救救奴的阿娘,公子是显贵之身,动动手指就能留一条活路,求求公子…”
马车里的人没反应,那马夫顿时下来又是一鞭子,我疼得呲牙咧嘴,抬头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马夫,他忽然见到鬼魅一般摔倒在地,我生下来便有一只异瞳,因这异瞳我自小就被坊间的姑娘们远离,不许我抬头以视,说是我所见皆是不详,但阿娘将我护的很好,也没有让坊间的姑娘欺负了去,这样也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十二岁。
这时一只手缓缓挑开车帘,正中间坐着的是个带着半张玉面闭眼小憩的少年,挑帘之人坐在侧面,剑眉如星,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朝少年耳语,少年这才缓缓睁眼与我四目相视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他不像是在质问,反而觉着我就该知道他是谁,坊间的姑娘不喜我相视,这样的少年自然更是不喜,于是我立即垂睫磕头:“奴岂能随意识得公子你这样高贵之人。”“是个机灵的丫头。”他随即从身下卸下一块木牌扔了下来:“拿着它进城自有人招待你,只是今日我有恩于你,你若有心还恩,七日后便来这等我回来。”
我连连磕头握紧木牌,马夫颤颤悠悠的看了我一眼才驾马离去,我背着阿娘靠着这个木牌进了城,还被守城的官兵带去了医馆治病,大夫对我很是恭敬,还将我们安排在了医馆的偏院,似乎这个木牌的主人拥有着不得了的本事,人人都敬仰着他,转眼就到了七日之诺,我早早去了城门等候,守城的官兵又换了新的人,但依旧还是识得我腰间挂的木牌,见着我都是恭恭敬敬的,我抚摸着木牌心中无限安稳,我这一等就等三个时辰,看着守城的官兵换了一轮又一轮,看着城外难民成群聚集又离开,我等的那个玉面少年还是没有归来。
今日天色不好,不一会儿下起了小雨,这时城外终于来了一辆马车,玉片相互撞击,发出的声响格外好听,只是这马夫换了人,官兵也不细查分分绕道,我见那马车丝毫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不由心急的追上去:“公子——”
马车忽然停下,我也定在了原地,我看着少年被搀扶下来,身旁的人替他撑着伞随着一步一步像我走近,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却不想他只是递给了我一方锦帕:“你本可以不来。”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信守承诺,眉眼含笑,我没有接下锦帕反而跪在雨中伏地颔首,不敢抬头再多看他一眼,这样云端的人物,本就不是我该贪慕的。
“你叫什么名字?”“玉娘,阿娘说坊里的人喜欢听这样的好名字。”我舔了舔嘴皮,有些觉着自己多嘴了,毕竟他不过只是问了问我名字,并不是想知道原因。
“地面湿冷。”他似乎没有觉着我絮叨,反而半蹲着伸手,他的衣角沾湿,我指尖摩挲,却还是没有勇气去握住他的手,只是又将身子折低了些:“公子救了奴与阿娘,这恩情,奴会报的。”
“你可知当日我为何救你?”他缓缓起身,声音越发低沉:“曾有一个女子也有一只异瞳,而后,她便成了翱翔九天的凤。”
“你若报恩,就要帮我将这只凤的双翼折断,替代她让她跌落泥泞,无人可救。”他说完忽然天空中一声响雷,我下意识的抬头,正好看到了他眼中深深的恨意,这本不该出现在他这样一个人的身上的。
“公子所言,奴日后,定能做到。”我深深一叩,叩的是眼前的“月光”,叩的是今后的生计,我实在是太早明白了活下去的重要性,所以不管这是一缕明亮还是无尽火焰,我都会跳下去,活下去。
“你可识得汉字?”“识得,奴的阿娘…是汉人。”这一回他是亲手搀扶起了我,雨水顺着发丝滴落,他不过是举手拿开我两鬓的须发,身旁的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将伞递向了我俩,反而自己淋在了雨里。
“刘钰。”他在我手心写下这个字,我点了点,揣紧了小手喏喏:“奴竟冲撞了公子的名讳,这个‘玉’字日后我便不叫了。”他见我如此谨慎眉间忽然有些舒展,这时雨似乎要停了,街上开始来来往往有些人,他身旁的男子环视四周才低声唤道:“君子,该回去了。”
“奴......待奴安顿好阿娘,奴便......”“无妨,你自可照看你阿娘,我若有用你之时,自会让陆玖来寻你。”他咳嗽了一声,身旁的男子收伞扶着他回到马车上,我看着他的手指骨节分明,这样的手,连坊间最美的娇娘都不曾有的。
我看着马车渐渐远离视线,不由握紧了拳,回去时阿娘刚喝了药歇下,睡着时眉头都是紧蹙着,她这一生凄苦,所遇都非良人,为了我被迫入了坊中弹唱为生,她总告诉我阿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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