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往事:悲凉(1/1)
棠府,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初夏清晨云霄中的安谧和晓,而棠府内下人的步伐也都因这声啼哭渐渐放慢了下来,宫里派来的接生嬷嬷眼见是个女孩,便撇嘴将孩子随意丢于床边,对着棠彩净只撂下一句,“在下回宫复命去了,既是个女孩,便自己好生养着吧!”
棠羽一颗心悬在半空,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几个月前不知是谁以刃插在府中壁墙之上的字帖,那上面只是写道:出世之时,魂归之日。
待房内丫头将余事处理妥当后,棠羽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单膝跪于棠彩净的床边似要哭道,“妹妹,现下该当如何啊?”
可怜棠彩净刚刚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身羸弱,方才剧痛尚未缓解多少,就算这时心内有一万个主意亦施展不开,又恨其兄更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府中无人掌事,其只可含泪道,“哥哥莫怕,若是他果真如此狠心,躲亦是徒劳。”
棠羽听言自是不依,指着面前孩子道,“为何你能早早的为自己的女儿找好出路,却不能为哥哥多想一些呢?我自小可是最疼你的!”
棠彩净扭头叹出一声,“哥哥,我又何尝不想,可我确实无能为力,我……只能保住孩子,却再难以保住你我,我欠他的已然太多了,我不能再连累他了,哥哥,你放心,若你出事,妹妹绝不独活。”
“我不想与你一起死,我想我们一起活啊!”棠羽已知大难将至,无法回头,瘫坐于地上放声大哭道。
棠彩净心中更不是滋味,想来自己拼命爱过的人,最后居然会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家破人亡两不知,千古成恨究竟是谁之过,但要恨他,实在太难,太难了……
曾经那么多爱着自己、珍惜自己的人,自己偏偏皆不放在眼里,却唯独只看到了他,本以为自己真会如他当时所言,万花开尽,唯棠独春,却不想,都是嘴中的蜜,化开的雪,都只是一时的光彩。
一切照着早已经计划好的那样进行着,没过多久,便有一个面生的奶娘偷偷潜入府中,来到棠彩净房内,将刚出生的孩子抱走,奶娘踏入房中,看到房内凄凌的景象一时却惊的无话可说,呆呆傻傻、哭哭笑笑,坐在地上的棠羽,躺在不断滴着血的床上,面色无比苍白,早已精疲力竭的棠彩净,旁边则睡着刚出生满身脏污还未清理的孩子,四下无人照看,只剩一片悲凉而已。超次元游戏
“像谁?”奶娘多嘴一问道。
“像他,也像她。”华衣公子言之有意道。
奶娘心中倒觉新奇,这话说得人真真迷糊,这说的到底是像哪个,只自己窃思,也没有再问。
这华衣公子便是日后的商界巨擘——人称商公。
多年来,商公独自扶养着棠彩净的孩子,还给她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唤作,疏璃,因其母最爱琉璃,腰间常挂着一个棠花形状的琉璃宫坠,故作此名。
棠府一夜落没,市井之中对此亦有着各种传说与流言,时间久了,便越发传的离奇古怪,每逢月中初一商公便会派人前去打扫整理,就好像一切都还是刚开始的样子,从未有过这场可怕的事变一般。
凌国青帝得知此事之时,当即昏死过去,大病一场,整个人骨瘦如柴,疯疯癫癫,好在当时有一个路过凌国运城的白发道士于宫门前念了一道不知是何的咒符方好,青帝本欲大赏之,那道士却只道,“快了。”便立足远去。
青帝本想起兵与宸国一绝生死,却当此时,一封几个月前自金陵发出的家书尚至,青帝一看竟是棠彩净的笔迹,将其打开,上面写道:
父君亲启:
女不孝,故自专,不敢请父之谅,为国之民,万勿以我兵伐,亦勿以一时之怒迁人于火,父见此书之时,我与兄于金陵恐已危,惟君勿以为忧,亦勿转嫁于人,维女取,至于兄,我今方知自其入为质之时,终身则定矣。
不孝女棠彩凌绝笔书
也因此,青帝才放下一时之怒,进而思之亦深觉为然,想之国中百姓,亦想之凌国现下兵力国力皆不能与宸国相提并论,今又见公主如此书来,心中虽痛,但也只能沉沉压下这口气,来日再行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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