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长夜微光谁问情(2/3)
忘记了谁教你骄傲,谁教你坚持,谁教你不死就是不输,但宁可死也不能跪着输吗!”再退一步。
“你忘记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战胜,就没有资格再赢任何一次了吗!”
再退。
“你忘记林家就只有你和你父亲,你死于耻辱,下一个就是你父亲吗!”
再退。
“你要成为永远胜利的林家的第一个失败吗?”
林飞白站住了,脚跟已经碰到门槛,身后就是一片狼藉的房间,退无可退。
文臻不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一贯甜美的少女,此刻煞气凛然。
林飞白撞上她的目光,乌黑的,如他先前的拳头呼啸,轰然而至。
柔软的背后是铁甲一般的坚硬和冷。
他忽然转身,开门,然后砰一声关上门。
下一瞬文臻把一截铁链从窗口扔进去。
“把自己锁起来吧。自我控制都做不到的人,不配人帮忙。”
里头哗啦啦一阵锁链响,片刻,德高望重等人退出,看文臻目光复杂。
墙外还在骂,片刻后文臻上了墙,居高临下,对着底下的三纲五常。
德容言工在她身后,每人手中一个臭气熏天的粪桶。
“嘴脏的人,不配穿干净衣服。倒!”
下一瞬除了几个反应快的,其余人都成了移动的粪坑。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主子在我手上,我怕奉圣旨治疗他。谁再骂一句,我不会再泼你们,我喂你们主子吃屎。”
“……”
“骂一句吃一口。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满身粪臭的人们不敢不相信。
“你告到陛下驾前也没用,我可以告诉陛下,这是独特的芳香疗法。并且保证对林飞白有用。你看陛下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
……
“现在,都给我走开,这座墙就是线,在林飞白走出这道墙之前,你们走近一步,我也喂他吃屎。”练气高手在都市
他手指刚刚触及她臂膀。
一双手忽然伸过来,打横抄起文臻,靴子一踢将小板凳踢起。
林飞白抬头,就看见燕绥那张看似面无表情,眼神永远蔑视空茫的脸。
燕绥也不看他,一手抄文臻,一手拎小板凳,竟然连人带凳就这么呼噜走了。
林飞白靠着墙壁,没有说话。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忽然觉得,燕绥看文臻时候,那种永恒的令人心头发紧又不安的眼神,似乎有了变化。
有了一种叫做情绪的东西。
他看她时眼睛分外的亮,哪怕是恼怒不满,也灼灼动人。
林飞白转头,窗户已经锁死了,看不见夜空的星,可他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什么闪闪地亮了,又有什么,悄悄地灭了。
……
林飞白越发地消瘦下去了。
也越发地安静下去。
起初的挣扎嚎叫翻滚厮打越来越少,后期就变为沉默的压抑的抗争,无法发泄的抗争需要迸裂肌骨的力量来忍耐,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但人们反而更加屏住了呼吸。
三纲五常们以前每日还能远远地听着那些嚎叫,在担忧焦灼中确认林侯还活着,但此刻失去这声音,反而让他们发疯,有时候冒险去听墙角,隐约也能听见一些让人不安的对话。
“……越来越瘦了……”
“看起来怕人……颧骨突得高高的,眼眶子深深的,就留两个大眼珠子偶尔滚一下,骷髅一样……”
“可怜,也算一个少年英杰,落得这般模样……”
三纲五常听得心焦如焚,却束手无策。整日游魂一般在院子外游荡。
文臻有次出外采购回来,远远的看见师兰杰在道边跪着。
“姑娘,”他声音沉痛而悲哀,“放过林侯吧。如果他注定要死,让他痛快地死也是成全。”
说完他拿出几张大额银票,放在地上,道:“这是师某全部身家。献给姑娘,只求姑娘给他一点福寿膏。”
这个骄傲的护卫首领,说完便磕了一个头,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文臻默然半晌,呵呵一声,上前去拿了那银票,塞在自己口袋里,走了。
福寿膏?
当然没有。
不仅没有,当晚林飞白还喝到了令他欲仙欲死的榴莲粉老母鸡汤。
……
燕绥勒令文臻不能再独自行动,任何时候出门必须有不少于二十人护卫跟随。
也府里也一样,府里未见得比府外安全,三纲五常游魂一样,看见燕绥的院子都目光里燃烧怒火。
文臻现在也很少出门,她很累,这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熬过了生不如死的最初,还有一个更艰难更漫长的心理抵抗战要打。
每晚的喝汤时间变成了故事会,听众增加了一人——燕绥也做了个小凳子,每晚来听故事。
本来他这个长手长脚的,是不可能肯坐那种只适合矮子的小凳子的,但万物不可不对称,所以只好委委屈屈地坐在小凳子上。
林飞白很愤怒——本来是他独享的东西,为什么这家伙要来分一杯羹?他也吃福寿膏了吗!
燕绥也很愤怒——小蛋糕的所有东西都应该是我先享用,怎么这个家伙居然把三国给先听上了?不行,重讲!
文臻也很愤怒——特么的你们有完没完,不就听个故事,还分什么先来后到?幼儿园抢糖吗?
故事在她脑袋里,那两个本事再大也不能去挖,新仇旧恨,火星撞地球。
文臻讲到孙猴子抢来金箍棒,林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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